“对,正如他所言,我有神经病,哈哈。”教授大声笑起来。那个低声细语的啊男生虽然讲出了所有人的啊心声,但还是深深的啊埋下了头,一直没敢挺直胸板。
老教授收敛住笑容,怔怔的啊说;“其实,我是不甘与别人平分秋色,想尽办法让大家来仰视我。即使这种做法很被动,但我仍然想方设法的啊做到了这一点……抛弃你们的啊颜面,去攀爬你们的啊顶峰,站在最高点,让别人去仰视吧。”
说罢,掌声接连不断。
老教授紧接着说,“方才惟有一位同学没有仰视我,可以见得她也是个不甘于仰视别人的啊人……不过,最后一排那个女生怎么这么如此眼生呢。”
大家整齐的啊转过头,动作一致的啊注视着明小一。
明小一浑身的啊血液翻腾着涌向脸庞,她用指甲用力的啊掐着自己的啊腿,用疼痛遏制了害羞的啊蔓延。
明小一怯怯诺诺的啊站起来,闭目冥思片刻,说:“出于特殊原因,我延迟了开学报到,耽搁了课程,望大家海涵。”说完,她被自己的啊勇敢吓得心惊肉跳。
课后,明小一紧追上老教授,十分谦卑的啊说;“姚教授,能向您请教一下我缺漏的啊课程吗?”
“坦白点,便是让我给你补课喽。”教授目光诙谐的啊说。
明小一恳求似的啊点点头。
“我给学生补课,倒像太阳底下下雨。我就破例尝试一次吧。”
“谢谢教授。”
“教授,你讲的啊话好富有哲理呀。”明小一奉承道。
“人类的啊生存空间里,哲理早就已经饱满。只不过用不同的啊语言和词汇,使其换一种形式表达出来罢了,换汤却不换药。而这些延续的啊花样能够激发人们语言中枢的啊潜意识,促人奋进。真正的啊哲理,只适合寄生在思想里,是心得,而不是语句。”
教授答应补课后,明小一心花怒放的啊尾随着教授走到学校的啊广场上。
草坪旁的啊小径边,挺立着几棵笔直茂盛的啊柳树。川流不息的啊学生从这里经过,都会驻足片刻,发出叠叠的啊讪笑。须臾间,柳树旁的啊情景成了全校的啊焦点,修剪枝叶的啊管理员扔掉手中的啊工作,正在谈情说爱的啊情侣暂时抛弃了爱情,挺着肚子的啊孕妇,赶着上课的啊教师,纷纷凑了过来。
这时,明小正一展开双臂,环抱着树腰,声嘶力竭的啊呐喊着:“我有病,大家快来看,我有病……”
她紧锁着双目,眼球在咕噜转动,脸上的啊红晕,刷一下的啊加深,又逐渐的啊消褪。教授没有和她分享,站在了人群中,将她支身在最闪眼的啊地方,歇斯底里的啊喊着同一句话。
两人早已议定,教授不喊停,她就一直喊下去。
围观的啊人,如同在马戏团观看小丑的啊表演。不懂行的啊看热闹,懂行的啊看门道。有人对她评头论足,指指点点,有人赞叹女孩令人钦佩的啊勇气。思想封闭的啊说她在玷污文明形象,背叛女人的啊矜持,想法开放的啊就说这才是新世纪的啊中国青年,对她褒贬不一。不过,一个镜头在重复播放,始终会让观众不耐其烦,他们像洪水一般袭来,又分渠成溪,流向各方。
教授喊停后,明小一存蓄着惯性,仿佛断了线的啊风筝继续在天空徜徉,又重复了一遍,方停止。不禁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什么感觉?”教授问她。
明小一深深喘动着,断断续续的啊说:“积攒了二十年的啊自尊心,今天全被糟蹋了。就像在公安局刻下了犯罪的啊烙印,哪还有颜面见人呢。不过,大庭广众之下玩这种比蹦极都刺激的啊游戏,真的啊像是脱胎换骨。现在天不怕地不怕,见了皇帝都敢不磕头。”她先抑后扬,语气里面涵盖着对教授的啊浓浓怨意。
教授怔怔的啊说:“这只是基本功里最基本的啊课程,既然你没过瘾,我教你玩更刺激的啊。”
“不会吧,教授,我开玩笑的啊。”
“想做我的啊爱徒,必须言听计从。”教授怔怔的啊说。
明小一豁出去一样的啊说:“你在卖弄你的啊教授职位。”
“一个能够卖弄的啊人,也得要有卖弄的啊东西。比如,你也深知,一个和尚是不会信口雌黄的啊说自己的啊发型是多么飘逸潇洒的啊。”
明小一无言以对,只好随着教授进行第二堂课的啊补习。
无论凭相貌,还是看身姿,表演系的啊学生都是这方面的啊头名状元。他们是经过精挑细琢,从无数杀青中筛选出来的啊,各个气质过人,能歌善舞。
明小一轻轻推开自习室的啊门。众目睽睽之下,明小一迅速的啊走到讲台上。她拿起黑板擦砸了一下讲桌,这完全是按照教授之意循步骤而做的啊。
她的啊腿在不由自主的啊颤晃着,像是有节奏的啊拍子,手心里沁出了汗水。终于开口道;“抱歉,打扰你们的啊时间了。”
同学们默不作声,他们对这种走进学校推销产品的啊早就习以为常。
“你们瞧我长得漂亮吗?”明小一软软的啊说。
他们再次保持了安静,并且断定小一是来推销美容养颜的啊化妆品。
明小一见他们仍然无动于衷,一副全然不屑的啊表情,不禁有些迫不及待,她只好取出杀手锏,说:“我想在你们班找个男朋友,但是我在一年前就失去了贞操,你们有谁不嫌弃我吗?”
说毕,底下哗然一片,开始议论纷纷,嗤鼻冷笑。此时小一浅浅一笑,她所要的啊效果已经达到了,正是一种羞辱。
“你们瞧,她都饥渴到这步田地了。”
“丑小鸭都想展翅飞翔了。”
“这种不三不四的啊女生怎么能混到这里来,门口的啊保安大叔是不是也被她糟蹋了呵呵。”
“小姐,不妨留个联系方式,有买卖再转告你。”班里的啊男生发出了轮番的啊攻击。
明小一脸色变得苍白,眼珠上噙沾着泪水一动不动。忍辱含垢总要是有个分寸的啊,她已经忍无可忍,满腔的啊愤怒瞬间升华成了伤痛,根深蒂固的啊篆刻在柔弱的啊心坎上。悲愤的啊神经刺激着泪腺,泪珠哗哗的啊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明小一抽噎着掩面奔跑出去。
教授手里握着一张纸巾等候在门外,他把纸巾递给她,说:“我料到你会用的啊上。”
“你平时都是这样子调教学生的啊吗?”小一抽泣着说。
“不,这是最高的啊待遇,若想学好艺术,必须先把脸皮磨厚。下午,我再教你解放天性,那才是高尚的啊艺术。”教授面色犹如一潭死水,目光里却隐约传递出怜爱的啊情愫。
“什么是解放天性呢。”明小一慢慢沉静下来,同时诧异这个奇怪的啊名字。
下午,小一又迎着阳光走进了校园。这次,她是打了一剂预防针而来,究竟要瞧瞧教授如何施用变态的啊伎俩。
如时赴约,她来到了教授的啊工作室。放眼望去,明小一登时傻眼了,多媒体,胶片,摄像机,灯光器具,工作室里容纳了编导课所需要的啊硬件,天花乱坠的啊摆在她面前。这些才是真正的啊知识,才是学好艺术的啊工具。小一对这些她不敢奢求却在不断追求的啊东西一一爱不释手,走马观花似的啊转了一遭,却不知从哪个下手。
“不是让你来研究这些的啊。”教授打断了她的啊美梦,又说:“或许以后你能有机会接触他们。”
“教授太仁慈了,我该怎么解放天性,你但说无妨。”小一兴高采烈的啊说。
教授将塌在鼻梁上的啊镜框微微一抬,说:“每个人的啊胆量的啊大小差不多都是相同的啊,单与他们所在的啊环境熏陶,才看得出迥异。有些人的啊勇气被环境激发的啊淋漓尽致,而有的啊人却因久居于懦弱的啊群体,勇气不知不觉隐匿起来。一个刚出生的啊婴儿,无论在公共场所,大街小巷,或是夜深人静,都敢嚎啕大哭。这就是天性,没有丝毫被泯灭的啊勇气。”
明小一再次想退出游戏,可是又被教授的啊话打动了,他学识渊博,说得句句在理,再次将她折服。。
“脱下衣服。”教授说。
小一把外套脱掉,搭到衣架上面。然后问;“准备就绪,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教授会心一笑,说:“已经开始了,再脱一件。”
明小一木讷的啊愣住,把眼珠移到视线正中央,直勾勾的啊望着教授,貌似在洞察他人面兽心的啊本性。
教授无奈的啊笑笑,怔怔的啊说;“已经开始了,继续脱光,脱出你刚出生时的啊样子。”
见明小一失魂的啊模样,教授匆匆褪掉自己的啊衣服,身上只挂着一件三角裤,光裸裸的啊演示给她看,并说:“不要担心,我都是个糟老头了,对女人没有丁点的啊欲望。分泌的啊荷尔蒙只不过是微乎其微,够不成威胁的啊。”
“你真是人老心不老。”小一咬牙切齿的啊说。
教授并不生气,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啊说:“无需再隐瞒了,你是一个来这偷艺的啊旁听生,从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而你的啊腼腆,会成为艺考中最大的啊障碍。”
陡地被揭穿,小一并没有感到无地自容的啊震撼。这点感动还不足以湮没住脱衣服的啊变态。就仿佛在火山爆发的啊时候,人们不会在乎院里的啊柴房也起火了。
“我学的啊是知识,却不是男欢女爱。”她恼羞成怒的啊说着,摔带上门,飞扬跋涉,扬长而去。
工作室虽然陈设齐全,却突然变得空洞洞的啊。老教授裸着身子呆呆站着。蓦然,他发出一声感叹,“她一定会后悔。”
第十二章猥琐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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