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贝的话说出口不久,她就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怪,尤其是加上从大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几乎疼得她流出眼泪。
猪妖,你居然下死手!
“小依是个好女孩,但是我们不合适,所以就分开了。这样对彼此都好。”齐攸不在意地说,说着还将后背靠在椅背上。
“嗯,这话在理,不合适就分开,省得同时耽误两个人的时间。”朱小尧总结道。
“不合适?那你们一开始怎么不觉得不合适?”陆北贝忽然觉得在感情里,受伤的永远都是更在乎的那个,只有不在乎才会将“不合适”三个字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所以维持了五年,五年中每一刻都觉得不合适,但还是那样没有分开,结果还是没有用,如今我们即将分隔两地,时间和精力都耽误不起了。”齐攸没有生气,甚至笑着揉了揉陆北贝的头发。
“到底还是爱不在了,否则连生死都拆不散,何况距离。”陆北贝觉得鼻子痒痒的,“阿嚏――”一个喷嚏打出来。
“冷气开得大了,你又刚刚出了汗,应该是着凉了,咱们快点吃,不行就拿我车上去吃,我送你们回家,好好休息。”齐攸把身上的马甲脱下来披到陆北贝身上。
“那我们那车上吃吧。”朱小尧喊了服务员打包,并在准备结账的时候被齐攸拦下。
“有男生在的时候,最好不要自作主张地先付帐。”
其实……我只是想付我们自己那份的……朱小尧决定将这句话永远地咽进腹中。
齐攸先送朱小尧回了家,陆北贝坐在车后座,真皮座椅很舒服加上齐攸稳得出奇的车技,她已经在车座上睡着了,连朱小尧什么时候下的车都不知道。
直到窝在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一个新短信才令她朦朦胧胧地醒过来。
亮亮的屏幕上即时显示:
“To 北贝小妞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后送你,加油,你懂的。 From 猪妖”
懂什么?陆北贝脑袋有些眩晕,朝窗外看去,昏暗的路灯,远处的广告灯牌上的男模真是帅得无与伦比……等等,好像有什么事不太对劲。
对了,车不是应该在行进中么?怎么停着呢?
齐攸通过后窥镜将陆北贝这一系列动作,包括表情的变化都看在眼里,此时在驾驶座上已经笑开了花,“我在计算你要多久才会发现。三分二十四秒,比我预计的稍快。”
陆北贝一看到齐攸就会想到下午的?逄?,所以她十分极其以及特别的不想和他直接对话,但是……她还是要回家的,而且在对于各种路各种街完全属于识别残障人士的她来说,一个有驾照且识路的司机是多么必要啊!
“为什么不开车啊?看星星?”
“你没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又不能满城跑,挨家挨户问吧?”
陆北贝觉得这次真的是她的问题,所以她老老实实地上报了住址。
车子缓缓驶入自家小区,看着入目的场景就连一树一草都是熟悉的,陆北贝觉得通体舒泰,连衬衫的粘湿都被她忽略了。
车停在陆北贝家的单元门口时,已经接近两点钟。
“谢谢你啊,齐攸。”陆北贝准备下车,扳动门把的时候对齐攸说。
谁知齐攸也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陆北贝惊讶地睁大眼睛,不会这个富家纨绔子弟要学美剧里那些不正经少年,来个吻别吧……
事实告诉陆北贝,是她想多了。
“你母亲让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家里,她要看到我的真人。我想她的潜台词大概是怀疑我是你临时找的路人。”齐攸摊摊手。
“你难道不是临时出现的路人么……”陆北贝无奈地说。
齐攸面不改色地提起打包的还未动过的芝士蛋糕按响了防盗门铃。
陆北贝家住在五楼,顶层。但是最近三楼的感应灯出现了故障,必须要大力咳嗽加狠跺脚才能让它工作,但是现在是凌晨两点,这样做是很没有公德心的行为。齐攸和陆北贝都深知这一点,所以两人还是意外默契地打成摸黑走的一致。
但是陆北贝有夜盲症,黑暗中她完全看不清东西,所以她只能攀着栏杆,慢慢试探地一个磴一个磴的爬楼梯。
齐攸明显感觉到陆北贝落了他后面很大的距离,他透过窗外的月光看见陆北贝像个小孩子一样地一点点地移动,便折返到陆北贝的身边,轻声对她说:“你扶着我,这样快一些。”
陆北贝扶着齐攸的手臂,但是她的脚步还是有些迟疑。
“别怕,我带着你走,不会让你摔倒,马上就到四楼了。”
就这样两个人搀扶着到了四楼,陆北贝眼睛中有光线射入,她骤然间看到近到咫尺的齐攸的脸,忽然觉得他放大的脸很抽象,吓得跳出去老远,后脚跟完全悬空在阶梯上,之后整个重心向身后的楼梯倒去。
齐攸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拽住她的胳膊,搂住她的腰。
“我倒真是想见见你的父母,这该是怎样一个家庭能培养出的奇葩啊!”齐攸扶额。
陆北贝嘴角抽搐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忍气吞声。
陆景然明显已经睡下了,客厅里是笑容满面亲切和蔼的纪洛,给齐攸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十分热情,让陆北贝觉得自己好像提前进入了传说中的和谐社会。
“阿姨您太客气了,不用的。”齐攸还是礼貌地结果纪洛端给他的茶杯。
“齐攸是吧?你说这么晚了,还让你送陆北贝回来,多影响你休息,真是麻烦了。”
“阿姨不用这么客气,这是一个男生应该做的。”
“你考到哪所学校了啊?”
陆北贝最怕纪洛问的问题出现了!这样纪洛就会每次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把齐攸牵出来,没准还会让齐攸在C市照顾着她点儿,没准还会收买齐攸作她的眼线什么的……陆北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妈,你看都两点多了,人家齐攸家里应该也挺着急的,快点让人家回去吧。”陆北贝跳出来中断对话。
“没关系的,”齐攸笑着说,“我父母目前不在本市。我考入了S大,刚好和北贝一所学校。”
“是嘛!”纪洛明显来了精神,“这真是缘分啊!”
缘分缘分!
缘分个六啊!陆北贝最不喜欢缘分这个词,把一切都引入了宿命这个不可抗衡的怪圈里,虽然她很想不信命运,但是谁也无法阻止,就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宿命论者。
“是啊,我得知的时候也觉得很奇妙。”齐攸似乎知道自己笑起来时杀伤力很大,起码是让纪洛频频点头。
“那以后可真得多多麻烦你了,陆北贝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介意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吗?”纪洛说着将手机递给齐攸。
齐攸接过,在屏幕上输入了一串数字。陆北贝眯着眼睛瞄着,发现并不是在演唱会上拨给她的那个号码。
想到这,陆北贝不禁觉得自己挺可笑,自作多情到了这种程度,竟然会怀疑齐攸是那个给她打电话的人。
齐攸和纪洛又寒暄了一阵,齐攸便起身告辞了。
陆北贝处于礼貌,和纪洛目送齐攸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才关上门。
“你个臭丫头!居然这么晚才回来?你是这两个月玩疯了吧?”纪洛就差上去拧陆北贝的耳朵了。
“真的是打不着车,也没有公交……”陆北贝哀嚎。
“不是齐攸开车了么?难道他喝酒了?你怕酒驾?”纪洛不愧是学法律出身,什么都能联想到。
“呃……”没错这是一个矛盾,陆北贝意识到了。
“娘亲,我实在是困傻了,身上的汗干了又出,好像还有点感冒……”陆北贝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转移话题,用身体病弱来博取同情心。
“哎呀,怎么搞的?冷气吹多了吧?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个澡,再睡一觉啊!真是的,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以后还得拜托齐攸啊!”
陆北贝顿时无比想参见马教主!
直到陆北贝收拾好行李,准备明天就登上去C市的飞机,在这期间,陆北贝再也没见过齐攸,她实在对这个男生提不起什么兴趣,况且他之前还是徐依的男朋友,最重要的是,陆北贝她曾经那么大喇喇地在他面前剔过牙啊!
每每想到这儿,陆北贝就悔得肠子紫绿紫绿的,好死不死地偏偏是齐攸!
陆北贝将茶几上正在用勺挖着的半颗西瓜当作是齐攸的脑袋。
我挖你的眼!叫你看见我的牙!挖挖挖!
纪洛看着陆北贝凶狠的表情,还是问出口:“你和西瓜有什么血海深仇?”
陆北贝有些尴尬地收手,摸了摸鼻尖,“没事儿,就是看这个西瓜长得太丑了,看不下去了……”
“那你那屋的镜子不得自裁得碎了啊!别用你那劳苦愁深的表情对着西瓜,你到C市那边,半瓣西瓜得要你最少二十块呢。”
“抢钱哪?卖西瓜的怎么不用抢的?”陆北贝抱紧西瓜说。
“谁知道呢?那边还是南方呢,离着还进呢。”
“估计是交通不行,那边多名山大川,道路比较崎岖,西瓜不禁颠,运十吨中途得碎六吨,所以价就抬起来了吧?”陆北贝认真分析了一下。
第五章:缘分个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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