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不知道。”贾茹说。
“你真野蛮!”警官说。
“我得把他叫醒。”贾茹拉开架势,扭腰、踢腿,来了两个大劈叉。
“你又要干什么?”警官惊诧地看着贾茹。
“叫他起床。”贾茹蹲在马尚面前,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堵着他的鼻子。
“你想憋死他吗?”警官说。
“这你不用操心。”贾茹说。
“你想杀死证人?”警官说。
“如果我能憋死他,说明他早就死了。”贾茹用双手堵住马尚的嘴和鼻子,这时,马尚的手和脚动了一下,然后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群众立刻致以热烈的掌声。
“呼……呼……”马尚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终于醒了!”贾茹说。
“憋死我了!”马尚说。
“你还好吗?”警官说。
“我怎么了?”马尚说。
“你刚才昏过去了。”警官说。
“有这回事?”马尚抬起头看了看群众,人们都像看猴子似的盯着他。
“你们都是来探望我的吗?”马尚说。
“他们想知道你死了没有。”贾茹说。
“是你?”看到贾茹,马尚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
“看来你没事。”贾茹双臂环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刚才是你把我从窗户上推下来的。”马尚义愤填膺地说。
“是你自己跳下去的。”贾茹说。
“是你把我推下去的!”马尚急的恨不得爬到树上去。
“你有证据吗?”贾茹说。
“证据?我……”马尚拿不出证据,一时陷入了语塞。
“你们都别吵了!”警官说。
“头儿,替我说句公道话。”马尚抓住了警官的隔壁。
“关键是我也没看到她把你从窗户上推下来。”警官面露难色。
“难道你认为是我吃饱了撑的自己跳下来的?”马尚说。
“这很难说。”警官说。
“噢!真让人不可思议。”马尚抓狂似的搔了搔头发。
“我们走吧!”警官转身就要走。
“去哪?”马尚跟在警官后面说。
“回去!”警官说。
“就这么放了她?”马尚指了指贾茹。
“你想怎么着?”警官说。
“她把我从窗户上推下来,如果下面没有安全气垫,我就摔死了。”马尚说。
“你有证据证明是她把你推下来的?”警官继续往前走着。
“你认为是我自己跳下来的?”马尚跟在警官后面说。
“不!我没这么说。”警官说。
“我确定是她把我推下来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真相,因为我是当事人。”马尚说。
“也许是你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你以为背后有人推你,其实没有。”警官说。
“噢!我要疯了!”马尚一脚踢向了旁边的树。
“没摔死就谢天谢地吧!”警官钻进了警车里。
“算你走运!”马尚指着身后的贾茹说。
“你要走了?”贾茹笑了笑。
“是的,再见!”马尚打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座。
“他到底是怎么摔下来的?”群众纷纷问道。
“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贾茹说。
......
离开事发现场,贾茹迅即赶赴了医院。她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床上没有人,踅摸了一圈才发现,妈妈正缩在门后面。她慢慢走过去,跪在妈妈面前,将她揽入怀中。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只是?睁地望着窗外,似乎正在注视着什么。贾茹知道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抚慰妈妈的心灵,她只能这么静静地抱着她,目睹晦涩的悲伤侵蚀斑驳的时光。
两天以后,贾茹返回了学校,拿到了全国大学生跆拳道女子组亚军证书,并得到了五千元奖金。当教练问及当天因何没有参加比赛时,贾茹的回答一针见血――大姨妈来了!大姨妈是最坏的姨妈,也是最好的姨妈,每个月总有几天你可以将琐事的责任委罪在她身上,而不必感到自责与负疚,因为她使你付出了痛苦,还让你流了血,这是血的代价。
余韦雯被安排在另一家精神病医院治疗,之前那家医院给贾茹留下了恐怖的阴影,她不想让妈妈呆在那样的环境里。她用比赛获得的奖金办理了妈妈的住院手续,虽然接下来还需要陆续支付一些费用,但贾茹很快就会参加工作,她可以为妈妈支付这笔费用。
……
这天早上,贾茹买了妈妈喜爱的水果去了精神病院。她漫步在偌大的花园里,寻找着妈妈的踪迹。这时,她看到两个女人在花园里追捕蝴蝶,一幅和谐社会的真实写照,原来精神病人也可以自由自在。贾茹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目睹着这幅美好的景象。这时,一个女精神病抓住了那只蝴蝶,另一个女精神病也想得到那只蝴蝶,可是那个女精神病不想把蝴蝶给她,另一个女精神病追逐那个女精神病,像那个女精神病追逐那只蝴蝶一样。
最终,后面的女精神病抓住了前面的女精神病,并抢走了她手中的蝴蝶。前面的女精神病不想失去蝴蝶,于是扑倒了后面的女精神病。贾茹看不到她们了,她们消失在了茂密的灌木丛中。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贾茹仓皇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那个女精神病正奋力地掐着另一个女精神病的脖子。
贾茹丢下手里的包,忙不迭地跑了过去。她掰开那个女精神病的手,顺势将她推倒在地。令她大吃一惊的是,这个女精神病居然是余韦雯。这时,闻讯而来的监护人员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胖子说。
“她们打了起来。”贾茹说。
“她怎么了?”胖子蹲在了那个女精神病人面前。
“不知道,我不知道。”贾茹有点惊慌失措。
“情况似乎不妙。”胖子掐住女精神病的人中,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怎么了?”贾茹看着躺在地上的女精神病。
“快把电瓶车开过来!”胖子冲着对讲机说。
“另一位患者呢?”胖子说。
“……”贾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余韦雯不见了,“她刚才还在这里。”
“看来她真的疯了!”胖子说。
“但愿她没死。”贾茹默默地祈祷着。
这时,一辆四轮电瓶车开了过来,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迅速跳了下来。医生蹲在女精神病面前检查了一翻,他眉头紧锁,表情很严肃,看上去情况不妙。
“她还好吗?”胖子对医生说。
“伤势很严重。”医生说。
“一定要把她救过来。”贾茹对医生说。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和胖子将那个女精神病人抬到车上,离开了现场。
……
贾茹回到椅子那里,发现水果都不见了,可她的包还在那里。经过悉心地现场勘查,她认为并非小偷所为,一定是某个贪吃的精神病人偷走了水果。贾茹打开包,手机、钱包、化妆品,一概没有丢,可是有一件更贵重的物品不见了――相册。
贾茹来精神病院有两个目的,一是陪妈妈聊天;二是通过相片恢复她的记忆力,让她知道贾茹不是陌生人。可是相册丢了,这下可怎么办?这时,贾茹看到前方有人发生了争执,定睛一看才发现,两名监护员正在抓捕一个女精神病。一名监护员从后面追赶,另一名监护员从一旁包抄。女精神病人最终没有幸免于难,被两名监护员联袂摁倒在地上,令贾茹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精神病人竟然是余韦雯。她跑过去,猛地推开了那两名监护员。
“你要干什么?”个子比较高的监护员说。
“她怎么没穿大褂?”个子比较矮的监护员将贾茹打量了一番。
“我可不是精神病!”贾茹说。
“精神病都这么说。”高个说。
“哈哈!哈哈!”矮个捧腹大笑了起来。
“你在羞辱我吗?”贾茹摆出一副跆拳道的架势。
“喔!瞧这架势。”高个一脸新奇的表情。
“这个妞长的不赖,可惜是个精神病。”矮个抠了抠鼻子。
“你们最好别惹我。”贾茹说。
“喔!口气还挺大。”高个说。
“我们从不欺负女人。”矮个挺着胸膛走近了贾茹,用硕大的鼻孔盯着她,不料!贾茹一个大劈叉劈在了矮个的脸上。矮个的眼珠子转悠了一圈,然后扑通一下昏了过去。
“噢!我的天呐!”看到矮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高个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也想尝尝我的厉害?”贾茹向高个勾了勾手指。
“你在挑衅我吗?”高个擦了擦鼻子,摆出李小龙的招牌动作,“唔~”
“是的,来吧!”贾茹扭了扭脖子。
“你以为我会怕你?”高个挥着拳头打了过来。贾茹侧身一闪,一只手抓住高个的手臂,一只腿卡入他双腿之间,用肩膀轻轻一抗,高个便应声倒地。
“呃,还挺厉害!”高个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呃,我这是怎么了?”这时,矮个扶着脑袋站了起来,身体不停地晃悠着。
“她刚才给了你一脚。”高个对矮个说。
“什么?竟然有这回事?”矮个蹙了蹙眉头。
第十二章:再不跳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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