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手中接过水儿,爷爷见我没事,抱着水儿去了一边,水儿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我点点头示意水儿不必担心,水儿会心地笑了笑。我双眼盯着天石,心中忽然升出一股痛恨,痛恨天石伤害了我心爱的水儿,心中的仇恨斗生。
天石,你真的无法征服吗?我不相信。我把双掌都按在了天石上,清晰地感觉的到天石在吞噬着我掌心散发的真气,我一面用力控制着体内真气的流失。
另一面又试图竭力从天石中吸去真气,开始天石微占上风,过了会我渐渐的知晓了天石吸取真气的规律,慢慢地我从天石中吸取的真气超过了自身流失的真气。
天石所蕴含的真气正在缓缓的流入我的体内,天石的颜色和外观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由灰转黄最后渐渐变得透明。
我想起古书中的记载:“由此两人以真气激之,及其灰为黄,黄为白,白为无,以掌力击之,天石可破也。”
可是此刻却是我在吸收天石的真气,并没有把真气传送给天石,因为我用力抵抗真气外泄天石尚竭力从我体内吸收真气,一旦不稍加抵抗则立即会被天石所制,重蹈刚才的覆辙。
看到天石已经变得透明了,我后退几步,默念裂天掌的口诀,潜运内力,双掌缓缓而动,顷刻之间我的双掌聚满掌力,我想天石已然变得透明,虽让它变透明的方式和书中提及的正好相反,但总之是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透明的天石内部,有一块蓝色的石头在缓缓地转动,想必就是天石中的天石极体了。我的嘴边浮现出一个冷笑,手掌中的掌力暴增,渐渐的无形的掌力带动周围的空气旋转,四周的沙石都被卷了起来。
在我的双掌中间飞速的旋转,我大喝一声,双掌袭向天石,飞旋的掌气夹杂着沙石奔向天石,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巨响,四周飘起了美丽的晶体。
四周飘起了美丽的透明晶体,天石被震碎后漂浮在我们的四周,我捡起地上泛着绿光的天石极体,跑到爷爷与水儿身边,我把天石极体放在水儿手心,对水儿说道:“水儿,我们成功了。”
水儿笑了,望着天空飘舞的透明晶体,水儿伸出手,几点透明的晶体落在了她纤细的手中,水儿说道:“哥哥,你看,真美。”
看着水儿苍白的嘴唇,一阵疼痛划过我的心脏。这些日子来,水儿与我一起练功,忍受了热泽中的难熬燥热,冷泽中的刺骨严寒,此刻又要忍受这样的巨大痛苦。
而且,明天我们就要分离,水儿要面对的是伤痛的离别和无期的思念,以后我的生命里还会走进许多的人,还要经历许多的事。
也许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因为思念水儿落下泪来,可是水儿不一样,她的生命中只有三个人,而且会相继地离开她,等待她的必定是永恒的思念与痛苦。太阳已然沉到了地平线下,落日的余晖照在水儿美丽的脸庞上,我知道明天正在一步步地逼近,无论有多少的无奈和不舍,时间都不会为我们停留,哪怕是一瞬间。
水儿把天石极体交给了爷爷,对爷爷说道:“看,爷爷,哥哥成功了。”爷爷说道:“剑锋,水儿把刚才的事都跟我说了,想不到书中的记载也不一定正确,要不是你及时地改变了方法,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我说道:“方才我和水儿为天石所制,不论我怎样运功都摆脱不了,但就在绝望之际我忽然想起了裂天掌中的一些话,对裂天掌有了更深的理解,体内的真气竟也因此大增。”
爷爷笑道:“古人尝言,塞翁失马,焉只非福。我们有古书作参考,却因此而勿入歧途,你却又因此悟出了掌法的真谛,从而得到了天石极体。”
我说道:“是啊,人生有时就是这样,我要不是因为坠崖又怎能遇到爷爷和水儿呢?”爷爷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啊,只是站起身来望着远方被落日烧红的天空。
过了一会才说道:“你看此时已刮起了大风,明天就是大鹏过境的日子,时不宜迟,我们这就赶快到烈焰火山把天石极体铸成利器,助你们二人一臂之力。”
我和水儿对望一眼,还没等我和水儿说话爷爷已经往烈焰火山的方向走去,我拉起水儿,拿起天石极体,两人一起追上爷爷。
我大声道:“爷爷,水儿不跟我走,她留下,我跟水儿说好了。”爷爷转过头,盯着我,眼光异常锐利。
过了一会爷爷的眼光稍变缓和,只听他说道:“先去烈焰火山铸剑,铸剑要紧,铸不成剑或许谁也出不去。”
我和水儿跟在爷爷的身后,一路的无言,一路的沉默,七月十四的月亮已然几近圆盘,我想起苏东坡的诗词“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充满诗意的月亮在这样的夜晚却在向我昭示着明天的伤心别离。
烈焰火山是潜龙泽中的一处活火山,其火山口处终年翻滚着滚烫的岩浆,爷爷说那里最适合淬练宝剑了。
烈焰火山的上空都被岩浆映红了,爷爷说道:“用淬火铸出的剑威力远远的超过了很早的磨制剑,因为淬火后的剑体已经除去了质软的成分,剑锋,你我二人以内力将天石送到火山口。”我点了点头,见爷爷已经开始运功,我也急忙运起功来,天石极体在二人的催动下缓缓地落在了火山口。
天石极体在火山口慢慢的旋转,天石特有的蓝色光芒在淬火后变得愈加夺目,过了一会,整个火山口都竟被变成了蓝色,似乎是天石散发出颜色吞噬了火山上空原本的红色,又似天石冷却了烈焰火山的温度。
原本如石块般不甚规整的天石在烈焰火山的高温渐渐的变了形状,爷爷催动内力,天石在半空中飞速旋转起来,转了一阵子后竟形成了两把匕首,
但也只是有匕首的形状而已,看来爷爷是要把天石极体铸成两把匕首,平日里见铸剑的都是用铁锤垂出武器的形状,然后再慢慢雕琢,想不到爷爷竟能够用内力是其成形,我对爷爷的敬佩不禁又多可几分。
两匕首对称排列,在空中飞速地旋转,爷爷的手掌每翻动一次,两匕首旋转的速度便增加一些,其形状也更加的规整一些。我渐渐地感到了吃力,加紧催动内力却也只能勉强支撑。
旋转的匕首在烈焰火山上空形成了一个圆环。我知道匕首正变得越来越锋利,因为我感到了锋刃上反射出的刺眼的细光。
爷爷大喝一声:“剑锋,撤去内力!”其实我内力早已不支,只是凭自己的信念与毅力在苦苦支撑,闻言我如遭大赦,急忙撤去内力,闪到一边去。
爷爷双手随着旋转的匕首在胸前不断地交叉,我看得眼花缭乱,又是惊骇又是敬佩,只听得一声清脆锐利的响声,两把匕首同时笔直地插在了地上,爷爷从地上拔出两把匕首,但见两把匕首精光闪闪,清幽的月光经匕首反射后便既化作锐利的光芒。
我和水儿来到爷爷的身边,爷爷把匕首交给我们,水儿看着弯弯的匕首说道:“哥哥,爷爷做的匕首真漂亮。”
我说道:“嗯,水儿,我们就像这两把匕首,就算以后分开了,心也是永远在一起的。”水儿点了点头,眼圈刹那间红了,爷爷没有说话,轻轻地抚摸着水儿的头发,水儿扑到爷爷的怀里哭了起来。
水儿一边哭一边说道:“爷爷,明天哥哥就要走了,我要留下,我要和爷爷在一起,我要和爷爷在一起。”
爷爷轻轻拍着水儿的后背说道:“好,水儿留下,水儿留下……”听到爷爷说让水儿留下,我轻轻舒了口气,心中却掠过一份难言的疼痛。
回到了家中,爷爷又给我们做了两个漂亮的匕首鞘,我的心中被离愁所充满,爷爷其实现在我已经不再担心是否能够出得了潜龙泽。
因为爷爷说以我现在的功力加上裂天掌和天石铸就的锋利匕首,如果不出什么啊意外的话,应该可以阻挡大鹏的一切阻击了。
爷爷让水儿陪我去和张爷爷道个别。我知道这次面对的是永别,是以心中有很多不舍和留恋,我跟水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水儿说道:“我们走吧,哥哥。”
外面凉风习习,繁星满天,圆月高悬,夜色是如此的美好。我跟水儿踏着清凉的月色来到了张爷爷家,看到张爷爷家门前种的大片芭蕉,心中又升出一份难言的感觉。
来到了张爷爷屋中,张爷爷正在泼墨挥毫,酒葫芦躺在石桌旁,屋中没有点灯火,却有满屋的月光,张爷爷站在月光中,挺拔的背影依旧透露着孤独。
水儿感到:“张爷爷,我和哥哥来跟你道别了。”张爷爷回过头,说道:“啊呀,是水丫头,你和你心上人要走了吗?”
水儿竟没有脸红,说道:“才没有呢,哥哥自己走,我要留下陪爷爷和你。”张爷爷用力拍了石桌一下,说道:“怎么,是老道棒打鸳鸯吗?好个老道,我去找他评理去。”
我忙说道:“不是的张爷爷,是我和水儿商量好的,要水儿留下的。”张爷爷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啊,你们两个商量好的?”
说着张爷爷看着我,说道,“水丫头这么好看,你不带她走以后可别后悔。”说着又对水儿说,“还有你,以后剑锋走了,你要是哭鼻子了可别来找我。”水儿半哭道:“张爷爷,你别说了。”
第十四章哥哥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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