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过被子盖上,这大热天的,空调冷得真不客气,把全部的热气都吞了。
“喂,你不吃饭啊。”哟,遇见好人了?我心想。可是回过头来想想,这世上好人那么贫乏,如果这些好人是中国的血液,那么中国绝对是个严重贫血患儿。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想着这小子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难道是良心发现了?可是活着那么久了咋这时候良心才发现呢。
“喂,起来,吃饭。”语气加重了,我从床上蹦起来,“我要你吃的那份,谁知道你有没有下药啊。”
“哟,要找自恋的人满街都是,找像你那么自恋的人还是难找啊。”他用筷子从自己的那个饭盒上夹起一块叉烧抬起来在我面前晃了几下,我真想一手拍下来,我刚举起手,他的肉就掉了,我哈哈大笑:“你知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句诗啊,粮食是不能浪费的,捡起来重新吞下去!”
“这不是粮食。”他好像在抗议,埋头吃自己的,看着他满脸怒气和无辜,我拿起饭盒,拆了一次性筷子的塑料,打开饭盒发现是和他一样的饭菜我说:“拿你饭盒过来。”
“干嘛,要换吗,没毒,你爱吃就吃,不吃就倒了,老子不伺候你。”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拿过来就是了。”我应了一声,然后催促他快点,他满脸疑惑地把饭盒移过来,我夹起一块叉烧扔进他饭盒里:“还你的。”
“怎么,看样子你蛮有良心的吗。“他得意得吃掉叉烧,嚼得津津有味,好像很久没吃这么美味是东西呢,真佩服他有那么好的胃口。他说:“很好吃,我最喜欢吃了,你现在是在讨好我吗?”
“看着你可怜施舍给你的。”
“把你饭盒里的都施舍给我吧,谢谢啦。”说完就在我饭盒里夹走所有的叉烧,要是别人看起来还真以为我们很熟呢,可能还误以为小两口呢,看着他的孩子样,我感叹,这孩子要是在野外混一段时间准能训练成野人。
“你真有脸要啊?”我讽刺着,同时也为他的孩子气感到好玩。
“要想当我嫂子,那么那份叉烧你就应该全部给我,这贿赂是少不了的,连萧翳的那份自古以来都是我包的,你的也不例外。”他说的很自在,好像这些都是在情理之中一样简单,简单得像苹果落地,要是萧翳在这里,然后左岸正好说这番肺腑之言,我想我的脸肯定红得像猴子的屁股,不过萧翳不在,我不打算在一个脸皮不薄的人面前脸红。
我看到他这副得意的德行我像伽利略发现万有引力一样连自己都惊讶,我想伽利略当时也是和我一样的表情是差不多吧,能和名人有一样的表情我是多么光荣啊,很想拿个镜子来照照自己现在这模样,要是来个名人表情秀我肯定是擂主,毋庸置疑,这样?宓谋砬槌?了我浅瑾谁还能有这么“一技之长”。
“谁要当你嫂子啦。”浅瑾羞涩地低着头,红晕染上脸颊。
“不当我嫂子你来这里做什么,当情人就免了,萧翳这个混蛋是专情的人。”不知道是左岸是在侧面烘托萧翳的高尚还是直面给我将道理。
“来当你老婆行不?”我调侃,奸笑着。
“我老婆?考虑一下,你当小小老婆吧。”左岸将两手指夹住下巴,意味深长地摩擦着下巴光滑的棱角。
“自恋狂,下辈子我投胎要是做猪八戒我就跟了你。”我扬起拳头想吓唬吓唬他。
“那时咱俩玩同性恋,那石家庄的大小姐跟我成情敌这么办,我可玩不过女人。”他嘴巴里嚼着饭,两腮满满的,说起话来脸嘟嘟的。
“得了吧,就你当我小老公我还不稀罕呢。”浅瑾见左岸不吃拳头这套便白了他一眼。
“你这悍妇当我小小老婆我还亏大了呢。”他和我互不谦让,这种战斗精神亢奋状态一直保持到吃饱,其实主要是我开口得多,我的胃装不下很多东西,要不是老觉得吃下药药卡在喉咙,我不会想吃饭。有时候吃饭对于我,是件比损人要艰巨得多,或许我早已练成看谁不顺眼就损谁的习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吃完烦萧翳依旧没有回来,只是听到左岸在电话里催他去吃饭,他问我要不要跟萧翳说句话,我说我还活着,不用,你的话费留到我垂死的时候再用吧。
他附和一笑,这时我真的服了他,这样简单的笑竟让他的帅气增加了几分,但是我看到他的酒窝我就不服气,女孩子长酒窝是为了漂亮,男孩子长酒窝腼腆增添魅力,像他这样帅的都帅成这样子了,在来个酒窝为计划生育做贡献啊,想要迷死多少人才甘心啊。
我鸡蛋里挑骨头,硬说了他一句:“男孩子长酒窝就不要笑得看出来,长酒窝不是男孩子的权利,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他挑恤地说:“有本事在你身上长酒窝给我看看,没本事别到处瞎嚷嚷,人家还以为母鸡下蛋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合上盒饭把吃剩的饭连同盒饭,筷子连同扔进垃圾筐,他斜看了一眼,好像在说你浅瑾吃也给你吃了,胃病犯了别让萧翳找我算账,与我无关。
“你吐个象牙试试?”他依旧像大少爷一样充满挑恤的语气。
“你不觉得我这个人已经蛮像象牙的吗,还需要吐个象牙当首饰戴在脖子上啊,明天买几斤香蕉给你。”
“你?像香蕉?……不错不错,蛮像的,就一J型身材,女人的优点没有,女人的缺点倒一大堆。”说谎话对于左岸来说不难,但对自己本来就认为是美女的人,要在她面前说她没一点女人气质的还真有点底气不足。
“你男孩子没事有事长个酒窝……是两个酒窝,藏国家机密啊。”我叉腰,针管连着的注射瓶晃动了一下。
“你……以后的叉烧全部归我了,哼。”他稍微生气,但是没有真生气,人接触一会我就可以猜得出一个人的性格是否畸形了,像左岸这样的……孩子气长不了畸形,俗话说女人的感觉似狗的嗅觉,可不能小看女人的直觉,狗嗅到腐肉既是舔一口,它绝对知道这是腐肉。
“我一般都怜悯乞丐的,放心,叉烧都归你,小乞丐。”我天衣无缝地接上他的话。
他不觉得难看,反倒问了我:“你知道萧翳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摇摇头我连我为什么喜欢萧翳都不知道哪有闲情研究萧翳为什么喜欢我。
他正经起来,看着墙壁,完全不知道我在他身后是多么焦急等待他的答案啊,没想到他还在培养情绪,渲染气氛,不是抬头看一下天花板叹息一下就是面对这墙壁,天花板上难道有答案?还是怕还没说完天花板塌下来不知道往哪里走,再或者他在比较天花板和墙壁哪个比较硬?真想语无伦次地向他发神经一通,但是为了萧翳女朋友的宝座不被左岸这家伙扇风,我还是忍着等待他培养情绪渲染气氛。
虽然我浅瑾从来就没怕过谁,也不怕被人甩,但是我还是想装装淑女,毕竟物以稀为贵,现在淑女少得可怜,我装装说不定还是可以滥竽充数,以次充好呢,有时被人夸淑女对我是一个巨大的精神支柱!
他转过头,和我充满纯真的眼睛对峙,他吼了一声;“看什么看,拿我各个器官分解来分析吗,没见帅哥找萧翳看去,别拿我开刀。”他白了我一眼然后出病房去了,我愤怒地喊着:“脸帅背影不一定帅的,老给我个背影,你以为演朱自清散文里的主角啊,摆什么酷,中国又不是只一个有酒窝的纯爷们!”虽然我没见过长得这么帅的脸上还有酒窝的人,但我相信在这个什么资源都缺就人口资源不缺的中国找个长得差不多和左岸帅的人(除去比较者的身材,忽略其身高,忽视其分割的各个脸部器官的小瑕疵)也能算什么难事,大不了把两个痘坑当酒窝看呗。抬头不见牛在飞,俯瞰竟然看见一群牛在跑马拉松。
愤怒是愤怒了,该大叫的大叫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得到左岸的回答,这野蛮的悍妇言行还是失效了,狡猾的家伙,外貌像狐狸一样诱惑人,连行为都被狐狸化了,真不像样。
萧翳为什么喜欢我呢?
电话里头:“因为我不是浅陌?”
“不是,因为你是浅瑾,所以我们必须分手,懂吗?”电话的那头每挤出一个字都是很艰难的,除了要抑制自己的情绪,还要拿未来来要挟自己放弃这段网络上的感情。
萧翳,我还是有些不懂你,我只是懂我,只是懂我喜欢的人叫萧翳。听左岸说,萧翳是一个很有钱的混蛋,啥都穷就是不穷钞票,和覃??恰恰相反,他什么都不穷就穷钞票,有了我的信用卡他便是全方面富有的,但是他的光彩却很贫瘠,以致在别人面前他无法抬起头来。在我心里,他的完美可以模仿但是没有人可以复制的,覃??就是覃??,唯一的,如果谁要想进入我回忆抢着占领覃??的位置我相信他肯定是爬着出去,或者匍匐在血泊中。
第十五章:我竟被左岸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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