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不是个胆小的。
但一晚上发生的事儿,还有临走的那口棺材,
着实吓的我不轻。
开车的是个跟我年岁差不多的小年轻,见我冷汗津津的,忍不住开口玩笑我,说我大半夜的不睡觉,跑那废弃医院干啥,不知道哪里以前死过人呐。
他完全把我当成了试胆的马大哈了。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聊,不知道咋的就聊到了医院十年前的那一场火灾上,小伙儿也是个健谈的,就聊开了。
“这事儿你要问别人,别人还真不一定能给你说道,也就是遇到了我。”
“据说当时老惨了,至少有三十条人命被活活烧死在了那医院里,当时闹的可厉害呢。我也是听我爹说过,头几年医院刚废弃的时候,还总能有人听到那医院里传出惨叫声呢,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小伙一边开车,一边给我扯咸淡。
“不能吧,这天底下哪有啥神神鬼鬼的。”
我心里怕的厉害,但还是佯装镇定的附和了一句,生怕这小伙看出点什么不一般来。
事实上,
人家压根就没关注我,只当是扯闲篇了。
“谁说不是?可架不住传的厉害呢,也得亏你敢去那地方,换成我是万万不敢的。就算是现在,还有人不停的扯这事儿呢。”
“昨天我刚看了报纸,上头就有十年前火灾的解密,都老掉牙了,不知道还念叨这个干啥。”
我一听留了个心眼。
旁敲侧击的问了是啥报纸之后,出租车就在县城的火车站停了下来,我付足了车钱,立马就朝着报亭跑。
一问果然有关于十年前火灾的一场报纸。
我爽快的掏钱,随即就翻找了起来,因为是十年前的新闻,没有在头版,我找了好半天,才在最后的版面上找到了相关的报道。
和我了解的差不多。
就是一场意外导致的火灾,让那一间医院一夜之间死掉了三十个人,而后头还附上了当时死亡的那些人的照片。
我粗略的扫过一眼,头皮瞬间发麻。
凌晨的见到的那个绿眼老婆子的照片赫然位列其上,这意味着在医院里我看到的恐怕不是人,更不是什么幻觉。
我是见了鬼了。
而更重要的是,那些照片上,我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光头司机。
昨天八点钟载着我去废弃医院的黑车司机,也同样是三十年前那一场火灾的受害者,几乎一瞬间,我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跳得厉害无比,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太吓人了。
有一瞬间,我心中后悔无比,为啥会去接这样的差事。
一晚上挣十万块钱。
就算是驴脑子恐怕也知道这事情不简单。
不过深呼吸了两次,我就压下心中的慌乱,不是别的,如果再来一次,我恐怕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就像是我说的,我没的选择,之前一样,现在也一样。
不过这事儿,我是不打算掺和了。
拿了尾款,我就打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县城我也不打算再来了。于是我连忙掏出小灵通,拨出了号码。
电话被挂断,
约么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
“干得好,李五斤,你果然是个命硬的,姓刘的没看错人。我不问你昨天到底碰到了什么,也不问你其中发生了什么,这事儿,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烂在肚子里。”
“东西,你拿好,你不是要去中心医院吗?那正好,你把东西放在花坛里,然后什么都不用管,我们自然会把东西拿回来。”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惊喜,似乎是不相信我能活着回来。
他说完,还不忘叮嘱一句。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带我追问尾款的事情,对方就挂断了电话。我没多想,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等到下车后,我按照电话里的吩咐把东西放在了花坛上,本来我还想等着看看是谁来着,但回头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直接离开了。
去银行一查,
发现果然账户余额上多了五万块钱,然后等我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花坛里藏得很隐蔽的盒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本我以为这事儿就彻底结束了。
李撇子有了手术的钱,能多活十五年,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算是亲儿子恐怕也没我做得好。
因为难题解决了的缘故,我还专门给李撇子买了好吃好喝的,然后坐上了回村的火车,两个小时后,我就到家了。
前脚回院的时候,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陈燕燕正在院里洗衣服,我们村年轻人少,但陈燕燕绝对是村花级别的。
解决了一桩大麻烦,我心情不错。
招手和陈燕燕打招呼,后者一笑,也准备起身来着,不过她盯着我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就进屋了。
这让我非常纳闷。
虽然我是跟着李撇子捡破烂的,
可和邻居关系都不错,前几天为了筹钱我进陈燕燕家磕头的时候,她还给了我五百块钱,今儿个咋就不理我?
但我也没多想,
扭身进屋,昨天我抱着那东西睡了一晚上,没睡好,再加上一惊一乍的,早就累的不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气爽。
出门的时候又碰到了陈燕燕,见到我出门,这一回她倒是给我搭话了。不过她第一句话说出来,我就有点蒙圈了。
她问的是,昨天跟我回来的老太太到底是谁啊,我家亲戚?
狗屁的亲戚。
唯一能算得上我亲人的就李撇子一个,从小被遗弃,我就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差不多,如果有镜子,我肯定能知道我自己的脸色难看无比。
何况,昨天我可是一个人回来的啊。
“陈燕燕,你可别吓唬我,我哪有什么亲戚。”
“不是你亲戚?我看她跟你身边,以为是你亲戚或者熟人呢。要不我咋能不给你打招呼,而且啊,你这亲戚,长的也有点忒渗人了。”
“那一身黑褂子穿在身上,得有其八十岁了吧。”
陈燕燕没看出来我脸色不对,形容了一下昨天看到的那个人,可一听这话,我这脸再也绷不住了。
他妈的,
陈燕燕形容的不就是昨天晚上的看到那口大红黑底儿棺材的老婆子吗?
我他妈的这是把脏东西给招惹上门了?
第四章 一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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