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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客气,南来北往,这罩子眼里亮堂。”
“耳刀过客,来寻长袖子抹不开亲疏生分,客是客,主是主,掌管的行云流水,歇一脚,莽撞了门生。”
我随口便接了下去。
那意思是我姓陈,是过来找老交情的。
不过现在看起来是找错了门,让掌柜的别在意,我不会横插一脚,饶了别人的好事,请他尽管放心。
谁知,我这话一出,小胖子扭头看了我好几眼。
“南来北往恭的是一尊菩萨。”
“耳刀陈?阁下烧的是哪里的香?”
小胖子盯着我看。
“行云流水,吹五湖四海风,神鬼眼,鬼见愁。”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还是接了下去。
没成想,这小胖子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儿是的。
方才还恨不得要我一口的模样,下一秒就扑到了我跟前,拽着我的裤腿子,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小李爷,你总算出山了啊。”
“我爹他死的惨呐,当初大姐头交代的好,让俺爹等着你出山,她老人家算准了一切,却没料到我爹刨土撞了真神。”
“守着这摊子,我钱大同过的难呐。”
小胖子声嘶力竭,他挤巴着小眼睛,哭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怔了怔,想开口。
谁知,方才在厅中正在和小胖子剧烈争吵的中年人,顺着墙根就想溜走。钱大同后脑勺好像长了眼是的,直接拦在了门口。
“慢走啊,陈总,咱一个吐沫一个钉,说帮你平了事儿,就得帮忙帮到底。你要是觉得贵,咱凡事好商量。”
钱大同梗着脖子,鼻孔比天高。
那人一听都快哭了。
“钱老板,您就行行好,别缠着我行不?”
“你们这铺子是老字号,可老钱已经入了土,你连出马出道都分不清楚,你怎么帮我平事儿?”
“都是老交情,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送您一百茶水钱成不?”
这陈总说的实在,忙不迭的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票子来塞进钱大同手里。
换旁人,兴许见好就收了。
可钱胖子却顿时不乐意了。
“陈总,你寒蝉谁呢?一百块打发要饭的呢?”
“你也说咱是老交情了,瞧见没,这位看到了吧,这可是行内出了名的大手子。论资排辈,在圈子里那也是名声响当当的爷,你今天来我这儿可算是碰到了。”
“不要一万块,也不要8888,只要五千块,五千块就保你安然无恙。”
钱大同扯着嗓子。
他一手指着我,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熟练的捻动着钞票塞进嘴里,一副你捞到了大便宜的模样。
“他?”
陈总有点怀疑。
毕竟,我刚刚成年,长的脸嫩,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不信我也能理解。
本来我是不想管这事儿的。
但我看了一眼钱大同,眉头皱了皱,又想到昔日的交情,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总是吧,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都说相逢是有缘,既然碰上了,那我就掰扯两句,若是说的不对,你当成笑话看就行。”
“如果我猜的没错,陈总这几天一定心神不宁,已经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每到夜晚子时,你的手脚冰凉,总感觉有人在锯你的腿。”
“而最近几天,你的问题更大。”
“手脚更凉,被锯的感觉更加严重,你总感觉有人在把你往楼下拽。偏偏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任何医学方面的检查都没有任何效果。”
“我猜想,你应该是已经换了地方,宾馆或者是其他的落脚点。”
“否则的话,你早就应该死了。”
我一边说,一边盯着陈总的脸。
前两句,这位陈总还显得满不在乎,可我边说,他的脸色逐渐就有点不好看了。
我的话一语中的,简直神了。
“小李爷,你怎么知道?”
“这也能看出来?”
一旁的钱大同听的邪乎,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总更是欲言又止,一副被惊住的模样。
“他这是惹到了靠窗邪。”
我叹了口气,开口道。
“靠窗邪?”
陈总蹬蹬蹬连走两步,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整个人都呆住了。
“大师,救我,你说的对,说的太对了。这几天我就是这种感觉,可我告诉别人,他们谁也不信,非要说我是得了病。”
“可我的身体我知道,哪里有什么病,大师,救我,你可得救救我。”
陈总死死的抓着我,仿佛碰到了救星。
这两天,他食不下咽,感觉自己没几天好活了。
可偏偏没人信他说的话,非说他是疯了,这种感觉折磨的他差点发疯。
这一刻,陈总在没有轻视之心,低声问我靠窗邪是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靠窗邪,是邪祟的一种,寻常我们说的撞邪就是这个意思。”
“陈总,恕我冒昧,这几是否去过阴地。”
我看着陈总,开口就问。
因为靠窗邪是邪祟,只有阴地才会出现,比如火葬场,墓地,太平间等等的地方。
因为阴气重,邪祟自然生。
不过一般邪祟缠身顶多倒霉两天也就是了,像陈总这么邪乎的倒是十分少见。
毕竟靠窗邪只是邪祟,没有血债,一般不会要命。
“太神了,大师,我确实是去过墓地,那是前两天清明给家里的老祖宗们上香。”
“你一说我才想起来,可不就是从那天开始我这毛病就起了。大师,我该怎么做?”
陈总眼巴巴的瞧着我,希望我给他指一条明路。
“这简单,你若信我,便把这东西拿去。”
我从行李里翻了一把割纸刀,然后在食指尖上一抹,一点鲜血滴在了上头。
“这把刀,沾了我的血,就有了我的气味。”
“陈总,你晚上回去,把刀悬在你睡觉的床上头。那邪祟如果开眼,就知道这事儿是我管了,如果他不想招惹我,就绝不会在缠着你。”
我笑了笑,随意道。
可这一茬落在钱大同眼中,却是让他瞪大了眼珠子。
因为这是悬刀镇邪的法子。
一滴血就代表着我的气,光凭气就能镇住邪祟,钱大同眼中开始放光。
他拉扯着陈总念念叨叨,满口都是你捞到了大便宜。
陈总明显也是个平事儿不差钱的主儿。
两沓老人头丢在柜台上,冲着我千恩万谢两句就离开了。
“亏了啊。”
钱大同捻着吐沫星子边数钱,一脸肉疼。
等到数完了钱,钱大同笑哈哈的往兜里一踹,拉着我就要出去接风。
“吃饭这事儿不忙。”
“钱胖子,我就问你一句,这两天,你是不是碰过土?”
我站着没动。
只是盯着钱大同的脸,眉宇间的阴沉都要滴下水来。
第三章 靠窗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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