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的琥珀珀体,让这只盒子保存的非常完好,就连盒子外面的漆皮,还有透过漆皮隐隐凸显出来的木头纹理,也都清清楚楚。
我小心翼翼的把盒子给拿起来,虽然之前就透过珀体看到过盒子,可亲手把它拿下来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拿到盒子的时候,我的脑袋又大了两圈,通过触碰盒子的手感,我敢确定,这只盒子,跟我父亲留下的那只盒子,是完全一样的。
这是个悖论,十足的悖论,但悖论转化成事实,很清晰的摆在眼前的时候,除了头大,我就再没有多余的反应。
盒子制作的很精细,上面刻着的“宋发丘”三个字,怎么看都让我感觉很别扭。我甚至有些怀疑,这块琥珀是真货吗?
不过,从前的职业经历让我对古物有一种很特殊又很敏锐的直觉,我不敢说自己在大槐树是多牛叉的人,但一件东西只要一过手,我至少能判断出它是不是后世伪造的赝品。我的直觉告诉我,眼前这块琥珀,不是假货。
当我翻开盒子的背面时,立刻发现在盒子的背面还有几个歪歪斜斜的字迹。尽管字迹歪七扭八,不过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
这是两个阿拉伯数字,很简单的数字,没有别的任何文字性线索。但在我看来,这两个数字好像带着某种不可形容的魔力,给我的思维神经造成了莫名其妙的物理伤害。
石片背面的数字是这样的:15,35。
15,35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我感觉后背发冷,因为这两个平淡的阿拉伯数字所带给我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极度的惊悚和恐惧。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两个数字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应,反正看着就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我呆了好一会儿,又理了理纷乱的思路,让自己保持镇定。
盒子的盒盖跟盒体相连的部分,依然是一道火封。这种火封其实只是个意思,并没有密封的作用,很容易就可以打开。
在打开盒子之前,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没有按照父亲的嘱托去做,贸然行事,已经产生了对我而言非常严重的后果,我害怕这只盒子再打开的话,会不会又出现什么不可收拾的结局。
但是,我又在安慰自己,事儿已经成这样了,错一次是错,错两次也是错。
在这一刻,我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我觉得,这只盒子里一定也有一只玻璃圆筒,玻璃圆筒里有一只经过防腐处理的眼睛。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这几天为什么一只恍恍惚惚的看到一双眼睛。
虽然还没打开盒子,但是我已经预料出来,这只盒子里,一定是一只眼睛。
带着这种自信,我慢慢的打开了盒子,在盒子完全开启的一瞬间,我呆住了,我感觉自己的自信在这时候完全粉碎无形。
盒子里没有透明的玻璃圆筒,我只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正方形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部手机。
我的大脑不可抑制的又开始短路,我现在很怀疑这是不是谁在跟我开玩笑。一块形成于不多少年前的琥珀里,有只刻着我名字的盒子,盒子里,有一部手机?
这种诡异的结果,把所有的脑细胞都想死,也不可能猜得出来。
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和在火星上挖出个古墓一样吊诡。我从短路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恼火。
这可能是人的正常反应,在极度的惊惧或者不良感受之后,会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我拿出一支烟,点燃之后狠狠的抽了两口。我觉得,既然事儿出来,那就干脆翻个底儿朝天。
我想看看,这件事到底还有多少吊轨的情节。
盒子里的手机很破旧,脚后跟想想也能知道,这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但是我没有放弃,我看了看手机的充电口,在家里翻腾了一下,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充电器。我立马就奔下楼,火速赶到一个以前修过手机的小店,在老板手里淘出来一个充电器。
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的,这种充电器都在老板的库房里落灰,跟充电器相配的手机早已经停产停用了,如果不是我来翻找,老板可能过两天就要当成垃圾给丢掉。
我带着充电器又急匆匆的回到家,把充电器插上,又连接在手机的充电口。充电器很合适。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破手机,我就是想看看,这块琥珀,到底会发生多少奇迹。
仅仅几分钟之后,破手机的屏幕竟然亮了,并且显出一个正在充电的标识。
也就是说,这部从琥珀里找出来的破手机,能完好,还可以正常使用。
一部从琥珀里面取出来的手机,还可以正常使用,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事实就摆在我面前,由不得我不信。我的精神已经有衰弱前兆,承受不住更多的刺激,我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可以保持镇定和冷静。
这件事情所包含的每一个元素,都透出了一股邪气,我必须在思维缜密的前提下,才能洞察出很可能被忽略过去的细微的线索。
我的眼睛一眨都不眨,死死的盯着正在充电的破手机,等到电量达到可以开机的程度,我立马按下了破手机的开关键。
手机开机了,手机开机之后的待机画面,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回到这种手机正在流行的年代里。
这真是个很好的故事,一部从琥珀里敲出来的手机,不仅可以充电,还可以正常开机,我怀疑只要装进去手机卡,直接就能拨打电话。
不过,这不仅是个好故事,而且是个好事。我到现在都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生活突然被搅乱了,乱的一塌糊涂。我没有任何线索,现在除了知道这块琥珀是从哪儿出土的之外,就没别的信息了。
而手机,则是一个非常良好的信息载体。
我抽着烟,很小心的翻看手机里的信息,我害怕自己不小心把手机给弄坏,再去修理的话,就会很麻烦。
手机基本是空的,信息都被删除了,包括通话记录,以及短信。我不太适应操作这样的手机,系统让我感觉不适。但是,我必须得很仔细的找。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手机的确是一个信息的载体,经过一番查找,我在手机里找到了一段录音,在相册里还发现了一张照片。
一段录音,一张相片,就是整部手机里唯一留下的信息。
这段录音只有十五秒,我没有合适的耳机,直接就开了外放。录音开始播放的时候,是一阵刺啦刺啦的噪音。
大概三秒之后,出现了人的声音。这声音夹杂在一片噪音里,就好像从那种老式留声机里传出来的一样。
“发丘......还有一只眼睛,你必须找到......”
这声音落入我的耳朵的时候,我的耳膜几乎要破了。因为我听到录音里的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可以肯定,这个人的声音对我来说非常陌生,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是个男人,年龄应该不是很大,估计三十岁上下的样子。
录音只有这么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我重新听了好几遍,再没有听出什么。
我迟滞了好一会儿,暂时把录音放到一旁,又打开了相册里那仅有的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和地点,已经不得而知。根据我的分析,这应该是一张偷拍下来的照片。
第五章 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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