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白叶异变

    秦筱心想了想，既然这里不太正常，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打听的，整个镇子不会只有这几个人的。可这里位于大街上，又是进入小镇的入口，如果秦默生来过这里，很大可能会被这里的人看见的。秦筱心想，回来的时候再来问一次好了。

    走过早点摊，进入街道后就算真正进入了小镇了。莫名的，秦筱心突然觉得有点冷，哪怕天上的大太阳也带不来一丝暖意。出于谨慎，白叶没有贸然就去询问，而是拉着秦筱心走了一段，深入了解了下这座小镇。

    说是小镇，其实除了老房子多了一点，这里和一个农村也差不了多少，人口甚至还要少一些。一路走来，稀稀疏疏多是一些老人坐在门口，在街上走动的人也没有几个，空旷寂静得不像个镇子。

    “白叶，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看见的好像都是一些老人啊！”秦筱心侧过头，悄悄对白叶说道。白叶点点头，猜测道：“又是一座空巢老人村吧！”

    所谓空巢老人村，便是青壮年全部外出打工，只留下一个个老人守在老家，整个村子都空了一般，称为空巢。秦筱心想的也差不多，目光不时打量周围一番。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秦筱心总共也就看见几十个老人。和白叶商量了一下，两人离开不远的距离，分别询问街道两边的老人秦默生的事情，令他们失望的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半个小时后，两人几乎走遍了半个小镇，依旧没有什么信息，由此也可见这个小镇之“小”。

    “怎么办？”秦筱心再次和白叶走在一块，有些忧心忡忡的。如果从居民那里得不到信息，难道真要坐等消息，或者空手而归吗？白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期盼能在之后的一些人口中得到些什么了。

    “你好，阿婆……”秦筱心看见前面不远就是一个老人在街上慢慢走着，快走两步上去，想叫停她。

    一阵风拂过，那阿婆的头发撩起几丝，秦筱心便忽然发现，阿婆的后脑勺上好像长了一个瘤子，又像是藏了什么一样肿起来一块，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秦筱心回头看了白叶一眼，他好像没发现，于是秦筱心索性又走了几步，凑到阿婆身后一米内，再次看着她的后脑勺。这一看，差点把秦筱心吓得魂飞魄散！

    那哪里是什么瘤子？分明是一张脸！长在后脑勺上的人脸！那张脸只有巴掌大小，面部疙瘩起伏狰狞恐怖，隐藏在后脑浓密的发丝里，绿豆大小混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秦筱心，就差发出刺耳的奸笑声了！

    秦筱心一时呆住了，而阿婆却没停下，径直毫无所觉的往前走，那张恐怖的小脸也再次隐没在她的后脑上。此时秦筱心才注意到这个阿婆姿势怪异，手脚十分僵硬不自然，与其说是往前走，她看起来竟仿佛是像在“往后”倒着走一般！

    “走！”秦筱心二话不说，猛地转身便拉着白叶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白叶一脸愕然，下一秒脸色一变，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秦筱心的样子也知道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当下也不多说，紧跑几步超过秦筱心，反拉着她飞奔起来。

    白叶的记忆力很好，加上一直刻意记着路线，也没狗血得跑错了路，一直按着原来的来路在跑。一路上，秦筱心看着或坐在路边，或在路上慢吞吞的走着的老人，心中都泛起一丝凉意。难道他们全部都是……？

    越看越像，那些老人目光呆滞，举止僵硬，都和那个后脑长了鬼脸的阿婆极为相似……那个人脸是什么？是怪病？是鬼？还是和自己一样的诅咒？

    秦筱心脑海一片混乱，直到白叶拉着她停了下来，她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那个早点摊前，一股疲累的感觉从腿部升了上来。白叶呼了几口气，缓了下呼吸，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要跑？”

    “是……一张脸……”秦筱心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张脸就长在……”

    说着，秦筱心忽然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白叶耳后一点，那里仿佛起了个小包一样，突起了一点，白叶是短发，所以凸起并不大却很明显。

    秦筱心不可置信的指着白叶，应该说是指着他的头，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我怎么了？”白叶看着秦筱心，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看秦筱心的手指，下意识的摸摸脸，又看看秦筱心带着恐惧的眼睛，却始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你……你的……那脸……”秦筱心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手颤抖着想去触摸白叶的头，却又畏畏缩缩的不敢，害怕白叶转过头来，自己就看见那一张丑陋的面孔。

    “什么？！”有些明白秦筱心的话的白叶下意识的摸向脑后，却触摸到一个冰凉的鼓包，仿佛一个冰冻过的肉块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还和自己的头发融为一体。“这……这是什么东西？”

    白叶总算明白秦筱心为什么会跑了，想必她就是在那阿婆脑后看见这样一个东西吧？这是一张人脸的模样吗？

    白叶忍着心中的恐慌，又用指间触碰了那“肉瘤”两下，觉得没什么异常后，轻轻的抚了一下，发现“肉瘤”表面凹凸不平，却没有摸到眼睛之类的器官，不禁略微放心了些。

    不过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脑后的？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秦筱心有些恐惧怪异的目光中，白叶曲起手指，摸索到“肉瘤”的边缘，扣住掀了几下，却发现“肉瘤”和自己的头皮连接的地方没有一点缝隙，仿佛天生就长在自己后脑勺上一样，用力一抠，反而拉得头皮生疼。

    “那是背灵……”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干涩苍老的声音，白叶转过身，看见那个早点摊的老婆婆站在身后。

    他这一转身，秦筱心也终于看见了白叶后脑勺的全貌，原来那个“肉瘤”真的是一个肉瘤，凸起一大块，表面就是白叶的头发，仿佛是直接从白叶后脑勺上长出来的一样。

    看见上面并没有那双冰冷的眼睛，秦筱心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担心这东西是怎么出现的？能去掉吗？忽然，秦筱心想到了什么，全身都僵直了，她颤抖着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后脑勺。

    白叶的后脑勺上出现了那样一个“肉瘤”，那自己呢？自己是长头发，白叶可不一定能发现，而从白叶没有察觉自己的后脑勺上多了一块“肉瘤”来看，就算“肉瘤”出现，本人也不会有感觉的。

    一咬牙，秦筱心将手按在后脑勺上，这一刻她想到，如果自己后脑勺上也出现了一个那么可怕丑陋的东西，那自己就算动手术也要切掉它！

    入手一片平坦，光滑的长发之下是正常的后脑弧度，秦筱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见秦筱心摸向后脑，白叶的脸色也变了，急忙问道：“怎样？你也出现了吗？”

    “还好，没有，”秦筱心放下手，看向前面的老婆婆，担忧的问：“您刚才说这是什么东西？是怎么出现的？有办法拿掉吗？”

    那老婆婆没有回答秦筱心，愣愣的看了她和白叶一会儿，忽然道：“你们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这可不是什么旅游的地方……”

    “我们是来找人的……”秦筱心连忙道。她还想再说什么，那老婆婆却一挥手，转身说道：“我知道了，先过来吧！你朋友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好……好的！”秦筱心下意识的看了白叶一眼，却骇然的发现他后脑的“肉瘤”上竟隐隐约约出现了类似五官的轮廓，而白叶的瞳孔也有点涣散了。秦筱心赶紧过去拉着白叶，跟在老婆婆后面，一边问：“你怎么样了？有什么感觉吗？”

    “就是……有些犯困的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白叶甩甩头，又揉了揉眼睛，看起来的确像是几天没合眼一样精神困乏。秦筱心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说道：“不能睡！撑住啊！千万别睡……”

    “放心啦！这点毅力我还是有的，想当初我在特种兵营训练，三天没合眼都是常事……”白叶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安慰着秦筱心。

    其实还有个事他怕秦筱心担心，就没有说，那就是除了困之外，脑袋神经是一阵一阵拉扯的疼痛，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把他的神经线当成了琴弦，不停的拨弄。

    走进早点摊坐下，短短几步路，白叶甚至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晕过去又醒过来好几次了，眼前视线一阵阵的发黑。秦筱心看白叶越发迷糊，最后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焦急的转头去找那老婆婆的身影。

    “喝了吧。”老婆婆凑屋里端出一碗粥来，放在白叶身前的桌子上，冷冷的道：“早上叫你买一碗，你偏偏不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这样了。”

    秦筱心看着那碗粥，又看看已经半昏迷的白叶，犹豫的说：“喝完这粥就可以……就可以没事了吗？”

    “你喂他喝就是了，一碗粥有什么坏处？难道怕我下毒吗？”老婆婆生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