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过程中,头骨的主人会痛不欲生,疼痛直接反应在大脑皮层,作用在神经上,那是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恐怖痛苦!”
“所以,”白叶最后深吸一口气,做了个总结,“不管这个如同制作器皿一般的制作这个头骨的人是谁,起码他已经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了。”
听得目瞪口呆的秦筱心听见白叶最后一句话,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职业病又犯了!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个头骨会是现代产物,你还能坐时光机回到几千年前去抓那个变态啊!”
白叶当然知道,起码秦父的留言就已经证明了头骨已经有千岁了,这么说也不过逗秦筱心开心而已。
“你好好休息,去调查的事就交给我了。”
“不行!我也去,我身体又没事,好的很!”
“可你刚晕倒!”
“……你就不怕我一个人,再碰什么诡异的事吗?诅咒还没解开呢!”
“……”
最后白叶还是办理了出院手续,因为他也怕秦筱心一个人再碰到像昨天晚上的灵异事件,恐怕更危险。
……
中午时分,太阳直射着地面,充斥着无尽的燥热。
“怎么样?叔叔有留下什么资料吗?”
白叶等在研究所门口,看见秦筱心跨步出来,一脸的失落,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
“他们说,爸爸只是挂靠在研究所名下,没有在档案室里留下什么有用的日志资料,即使有,十几年前的纸质资料早封存的封存,销毁的销毁,也都找不到了。”
“是吗?可惜了……”白叶也是懊恼不已,看来线索又断了一个。
秦筱心不知道的是,在研究所的档案室里,最靠门的柜子中,就是秦默生留下的考古日志,厚厚的一摞,其中不止有秦默生所有的考古经历,也详细记载了他最后一次考古的过程,包括古祭祀台的位置和对滇王墓大概位置的回忆与推测。
可研究所的接待人员只是因为不耐烦,不愿意大费周章的带一个普通人进档案室查没什么用处的资料,所以随意的编造了一个理由就让秦筱心离开。
其实也是秦筱心社会经验不足,看不见那个接待员眼中的不耐烦与鄙夷,或许是秦默生人走茶凉,秦筱心把人与人的关系想象得太纯洁美好了。
如果秦筱心经验能丰富一点,又或许白叶在身边的话,拿点钱偷偷和随便一个研究员拉点关系,得到的就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了。
“现在去哪?”
“郊区!我爸爸当年考古的搭档,林薇阿姨的故居!”
……
下午三点,华市郊区。
“林姨和我爸是在研究所认识的,几次考古时都配合默契。当年云南考古时林姨也去了,负责的是文物记录的工作,她家里也许会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秦筱心指点着白叶沿着模糊的记忆在郊区的一处林地来回转悠着,时过境迁,秦筱心只在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十几年过去了,道路以及标志性建筑都有很大的变化,秦筱心几乎是把每一条路都看遍了才确定了林薇的家。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略显破败的别墅前。茂盛的爬山虎像厚厚的渔网一般几乎覆盖了房子的真正颜色,无论面前的栏杆或是隐约可见的窗台门锁,都是锈迹斑斑的,院子里齐膝高的野草都表明了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白叶停好车,秦筱心已经站在别墅门前了,原来院子铁门上的锁早就烂透了,轻轻一扭便掉落下来。
白叶转转门锁,发现依然在发挥作用后,决定撞开它。“嘭。”一进门,随着飞扬的尘土扑面而来的是呛人的发霉味,秦筱心连忙退出来,等霉味稍散后才重新走进去。客厅很大,十分大,是因为几乎没有什么摆设的原因,显得很空旷。
“林阿姨家境很富有,父母都在海外,即使是她坚持留在华市做考古研究,她父母也给她买了一栋别墅。不过林阿姨更喜欢住在研究所里,当年也是一朵金花,我爸爸曾开玩笑说,如果不是娶了我妈妈,说不定也会向林阿姨展开追求。”
秦筱心一边打量这客厅,向楼梯走去,一边说道:“那时林阿姨还很年轻,和爸爸最后一次考古时也才二十出头,可惜的是她红颜薄命,、。
后来她自杀后,她父母曾回来过一次,处理她后事时十分悲痛,甚至没有处理这个房子就匆匆离开了,或许是想留下一些寄托,或许是悲伤之下忽略了,总之这个房子就一直留了下来。”
秦筱心和白叶在各个房间里搜索着,连后院也仔细检查过几遍,结果是令人沮丧的,院子里每一个地方都长满了杂草,十几年的生长与衰败完全淹没了人的一切痕迹。而房间里除了沉积的灰尘和发霉腐烂的一些桌椅别无它物。
秦筱心捂着口鼻,躲避扬起的灰尘,一边向楼下走去,紧皱着眉头,显得心绪不宁,显然,这一次又是毫无收获。
“哒,哒,哒。”白叶随之下楼,走到中间却一下停在原地,然后倒退两步,踢了踢木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秦筱心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白叶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脚下,“这块木板有问题。”
“什么问题?”秦筱心也来了兴致,有发现总是好事。
白叶敲了敲木板,依旧是沉闷的声音,与旁边的木板清脆的声音略有不同。白叶反手解下钥匙扣,数出一只比较长的钥匙,插入到木板的缝隙里,撬了撬,木板果然可以提起!
翻开木板,底下是空心的长方形柜子,里面摆放有一个小箱子。两人把箱子取出,盖好木板,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一缕兴奋!
能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的肯定是什么秘密,只希望能从中找到头骨的线索才好!
两人急切的打开箱子,最先入眼的是一本牛皮记事本,上面有四个缠枝花纹拼成的大字“日记心语”,下方是一排鎏金小字:“记于华市考古林薇”。
白叶捏住日记的一角缓缓翻开,尘封十几年,带着枯黄色的纸上满满当当的文字,第一次暴在了他人的目光下,展现在两人眼前……
开篇几十张都是记录了一些考古的过程和收获感受,不过日记中部以后展现出来的一些内容,让秦筱心不禁瞪大双眼。
“九月六号?今天是每星期一次的非正式成果研讨会,他在昨天就已经把一些报告给我看,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可以把那么枯燥艰涩的考古报告写得这么简单易懂!
尤其是他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还有什么是他不懂的吗?如果不是他的指点,恐怕我今天要出一个大丑了。他那么年轻,知识怎么会涉猎如此广,难道他真是天才吗?……”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到他。爸妈又打电话来催促我去接手公司了,这次我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找到各种理由靠近他……”
“十一月十二号?今天无疑是我心情最为糟糕的一天。我看见了她的妻子!他竟然结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的感觉到一阵慌乱,他的妻子真的很漂亮,温柔贤惠,而且也是考古专业的,刚刚调到研究所。
在她面前,我就像是一个暴在灯光下的第三者,羞愧而充满自卑……”
“……明天就是去云南考古的日子了。这次去只有我和国良,还有他和他妻子。得到这个消息时我高兴的无以言表,在几个月的旅途中,哪怕只是看着他,我的心情也会一路晴朗。我想,我肯定是爱上他了!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天啊!……”
秦筱心抬起头,与白叶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意外。很明显,日记中的那个“他”,正是秦筱心的父亲,秦默生!
想不到父亲的同事林薇,竟然一直暗恋着父亲,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林薇家世深厚为什么会一直待在一个小研究所里过着普通至极的生活,如果有爱,有什么不可能?
“……”中间是记录了秦筱心父亲四人从祭祀台一路寻找古墓的过程,当时四人迷了路,所以林薇也没有记录下有用的方位坐标,无法帮助秦筱心找到古墓,不过至少把大概位置范围圈定了。
两人继续往下看,以期望找到更多的关于头骨的线索。
“……柳卿竟然突然昏倒了!这无疑是个极为糟糕的状况,需要带着昏迷的人跋涉在密林中,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离开丛林……”
“……谢天谢地,我们被当地村民发现了!那时候,我们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他要带着柳卿赶回去救治,我则被留下做文物的交接,我不知道是解脱还是失落……”
“……不!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偷偷的重新做了一份记录,新记录上没有了那本书。他为什么要拿走那本书?文字类的研究本来就是他负责的,况且这又是他发现的,这本书最后不都会由他研究吗?
为什么要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帮他隐瞒,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的,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第八章日记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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