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二人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一起,灵气的碰撞,暴发出一声声闷响,周围的树木应声倒下,以二人为圆心,方圆百丈之内草皮飞起,激起了碎石沙土无数。
王轲闭上双眼,感受着沙土碎石的打击,知道自己的确败了。
“啪……啪……”
“啊……”两拳相交,韩资便觉得自己开始力不从心了,他发现夏宇的灵气明显要强于他,而那两声脆响传来,他的手一半已经失去了知觉,怒吼着,用最后的灵气向前冲去。
“啪……”又是一生脆响,夏宇不动如山,面刚毅,完全不似刚才那般嬉皮笑脸,宛如天罡下凡一般。
“喝”夏宇闷喝一声,灵气再度爆发,摧枯拉朽一般打开韩资的右臂,锤到了口。
“啊……”韩资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百丈,头发散乱,灵气四溢:“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废物……不可能……”
韩资再空中大声叫喊着,痛苦的倒地,夏宇一拳,破了他最引以为傲的灵技,废物两个字,被狠狠地抽了回来。
夏宇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这般简单,比对阵王轲还要简单。
“你刚才说,要我滚出去吗?”夏宇踏着步子,朝着韩资走去。
“废物,你敢动我?我已经是流云宗的,你动我,韩家不会饶了你,流云宗也会追杀你,你再强,又怎样?强的过灵台?哈哈哈……”韩资大笑着慢慢站起身来,披头散发,完全没了公子的样子。
夏宇笑着摇摇头:“你要我死,我怎么能让你活着离开?今日乃是你先闯入我后山之内,又出手在先,我只是自卫反击罢了,谁知道你这般不经打,只是一拳就打死了,就算说道天边,也是你一万个不是,我怎么不敢杀你?”
韩资这才想起,他是在夏宇的后山,不由得脚下一,退了两步,靠在一棵断树上,指着夏宇,失声道:“你……你敢……我是韩家大少爷,你……”
“呵呵……”夏宇一步一步的走着,每走一步,韩资的心理防线便崩溃一成:“韩家?韩家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就连王轲也是震惊,不由得看向夏宇,这夏宇,再也不是那个纨绔子弟,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管你是谁,杀了你又不会下地狱,救了你,也不会有天堂,要杀就杀,哪儿来那么多理由,心中不免一动。
“呵呵……小辈,灵气六重,固然有些资本,但也太不把我流云宗放在眼里了吧。”人未见,声先至,语气之中夹杂着灵气,犹如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夏宇停下脚步,灵气疯狂运转,抵挡着扑面而来的灵压,最终却是退后了一步。
而王轲却是又吐了一口鲜血,面更加惨白。
“呵呵,想必是流云宗的前辈吧,来都来了,不如见个面,让晚辈也瞻仰一下前辈的威荣?”夏宇抱拳,笑道。
“哼……”那声音铿锵有力,只一声,便卸下了四周了灵压,夏宇不长出一口气,他虽还能再挺五息,五息之后,怕是灵气不足,漏了马脚。
一个青衣老者脚踏飞剑,从远处飞来。
御剑而行,灵台修士。
夏宇立刻有了明断,灵台修士可炼制本命之物,在灵台之中以灵气和精血温养,使得本命之物发挥超出本身的作用,而御器飞行,便是最基本的作用。
而灵丹修士却是可以摆御器,凌空而立。
这老者,修的是剑道,灵台修士,要保韩资。
这是夏宇的第一判断,老者出现,他便知道韩资今日死不了了。
“晚辈夏宇,见过前辈。”夏宇低头作揖,心中却是一万个不满,可也无可奈何,这老头子只要飞剑一动,就算他《南离步》再快,等级压制之下,也是必死无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今日低下的头颅,是为了明日更高的昂起。所以,他不在乎低头。
“你刚才说,我流云宗怎么?”老者了胡子,站在韩资身边。
夏宇低头说道:“晚辈并未说流云宗的不是,只是韩家欺人太甚,闯我后山,还要杀我,要不是我机智,怕现在已经死了,前辈也是修行之人,您说我还不能抱怨两句?况且这样的人都能入了流云宗?晚辈倒是不信,现在流云宗招收这般随意?要真是这样,那我也能入了不是?”
老者一愣,没想到夏宇又将皮球踢了过来,旋即有些恼怒:“你这小东西,油嘴滑舌,你可知天外天,山外山?你这点修为出去了还不够塞牙缝,还敢跟我瞎扯?我流云宗收,是我流云宗的事,什么时候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天外天,一天更比一天大,天外有天:山外山,一山更比一山高,山外有山。”夏宇抬起头,看清了这老者,一身青衣,上面绣着白云朵朵,白发散落两肩,鼻梁,眼如鹰隼,的确是个厉害的剑修。
“恩?知道的倒不少。”
“柴长老,就是他,将我等伤成这样,我已说了流云宗在此,可他却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把流云宗当回事儿啊,这分明是打流云宗的脸,打你的脸,打韩家的脸啊,还望长老击毙这小兔崽子,为流云宗证名,为……”
“闭嘴,你韩家什么时候成了我流云宗的脸面了?没用的东西,要不是少宗主保你,老夫才懒得管你。”柴长老打断了韩资的话,怒道。
“是是是……柴长老说的是……”韩资不敢再言语,躲在柴长老身后,用眼神告诉夏宇“必死无疑”
夏宇到懒得解释,少宗主保韩资,他要再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就可以去死了。
“你既然侮辱流云宗,就要付出代价。”柴长老了胡子,开口道:“这样吧,你接我一剑,接得住,此时就此揭过,接不住,生死有命。”
“合着你们理亏,还要我接你一击,脑子被驴踢了不成?”夏宇腹诽,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悦。
“前辈灵台修为,晚辈只是小小灵气境,差别之大,犹如云泥,若是传出去,与前辈名声有损,我不能接。”夏宇开口道,这些冠冕堂皇的宗门,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清誉,如此这般说辞,看那老头怎么应答。
“柴长老,不要中了这小子的奸计,这废物巧舌如簧,白的能说成是黑的,黑的能说成是白的,柴长老,不如直接斩杀了……”韩资听夏宇这般说,急忙扇风。
“聒噪,老夫如何办事还需要你来教?”柴长老盛怒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若不是少宗主让你活着,你已经死一百次了。”
韩资一声不吭的飞了出去……
“老夫把修为压低到灵气境,只用一拳,这样既不份,对你也公平,如何?”柴长老显得有些不耐烦。
“公平?公平被吃了不成?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夏宇暗怒,却开口道:“如此也好,那先说好,接下了,此事一笔勾销,休得秋后算账,流云宗同辈之人见我必行大礼,接不下,我死了算了,这个彩头可好?”
夏宇这般说,也是想试试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水准,灵气六重巅峰,对于缺少战斗经验的他,到可以试试,大不了遁入玄黄珠内,又怎么会死?怎么算都是自己赢面大。
“恩……可以,老夫这般注意还是可以定下的,看掌。”柴长老倒不含糊,话音刚落,右掌便伸了出去。
那是一掌略有些苍老的手,只是张开,周围的灵气像是发了疯一般疯狂的涌入其中,只是轻轻一推,一个大手印在虚空中形成,缓慢的朝着夏宇推来。
夏宇想躲,却躲不开,这手印看似很慢,却是转瞬即至,一快一慢,极易形成错觉,从而无法形成最有效的防守,这老东西,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夏宇双拳紧握,灵气在周身疯狂的运转。
“崩山”
“轰……”无形手印与夏宇双全相撞,将原本的土地直接掀起半丈,周围的灵气瞬间紊乱,发出沉闷的而破裂之声,周围的树木齐齐断裂……
夏宇只觉双臂像被撑爆了一般,丹田之内灵气已然不多,四品回灵丹不知道何时已经含在口中,牙关一咬,充裕的灵气急速的充斥这双臂。
衣服已经被掌上的灵气刮的不成样子,破碎不堪,青丝飞舞,脚下不动,身形却在不断后退,脚下留下一条长长的。
十丈、二十丈、四十丈、八十丈……
“崩山,给我破……”
夏宇双目通红,收了左臂,右拳之上灵气汇聚到了中指关节处,朝着无形之掌的掌心捣去。
“轰”
一股闷响,夏宇于一百丈处停了下来,无形之掌消散,鲜血从十指之间流出,痛彻心扉,这情形,比韩资好不到哪儿去。
“怎么可能?”柴长老惊诧万分,他将修为压低到了灵气境,可却是实实在在的灵气九重巅峰,就算是灵台初期,未必能扛得住他这一掌,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但却是从一个压低了修为的灵台修士手中发出,又岂是一般灵气巅峰可比?
可随着夏宇的僵持,柴长老脸不断变化,从志在必得到有些怀疑,再到诧异,眼前的少年,带个他的震撼,一点也不亚于那些大宗们的天才。
“我赢了。”夏宇大口喘着粗气,说出了三个字。
柴长老眼中精芒一闪,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宇。
夏宇心中暗道不好,若是现在那老东西动根手指,自己必死无疑,怕是连玄黄珠的时间都没有,倒是姜还是老的辣,失算了……
“夏宇……”一双纤手突然出现在身后,将他摇摇坠的稳稳扶住。
夏宇知道是唐蓉到了,这比斗看似漫长,实际从张平出手到现在不过一刻钟的夫,从唐蓉发现到赶来,虽说是慢了些,但毕竟赶来了。
“你受伤了?”夏宇看着唐蓉嘴角的血渍,不心头一紧,原来是被拦住了,流云宗,果然够狠。
“没事,你能撑住吗?”唐蓉摇了摇头,反问道。
“暂时还死不了。”旋即夏宇看着柴长老:“不送……”
柴长老嘴角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忽然看到了唐蓉腰间的玉佩,顿时脸煞白,像是遇见鬼了一般,转身抓起韩资,眨眼消失不见。
这是唐蓉将这玉佩待在身上,她只知道这个玉佩很重要,自己被一个白衣女子偷袭,她知道如果不带着玉佩,怕是再也带不成了,看到柴长老落荒而逃,更加肯定了这玉佩来历不凡。
“扶我过去。”夏宇看着躺在地上的王轲道。
唐蓉心疼的看着夏宇,柴长老那一击之前,她已经来到了战场,看到地上倒下的五人,对夏宇早已是另眼相看,那一章,就算是她也挡不下来,可夏宇却生生挡了下来。
夏宇的实力,远比她想象的要高。
二人缓步走向了王轲,风萧瑟,远处还在震荡的树叶缓缓从树上飘落,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了下来,仿佛没了根的浮萍。
“要杀就杀,技不如人,死而无怨。”王轲躺在地上,满嘴鲜血,却只说出了这十二个字。
刚才的的一战,他没想过夏宇能够挡得住柴长老一击,毕竟是灵气巅峰的一击,可他佩服夏宇的勇气,他自认是没有这样的勇气的,因为他得活着,活着才能胜利。
【本章完】
第九章柴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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