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额头间有蛇？

    云从龙风从虎！白云环绕下，骄龙腾飞其中，多么赏心悦目，多么吉祥的场面。可以看到是人应该是很开心很兴奋很幸福的事情，而花若玲却没有丝毫表情。

    但绝非是代表她没有丝毫感觉，没有表情其实是为了压制住心里长久的澎湃。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是以前居住过的一处房屋。

    记得当时那里四周的环境很好，虽然是没有正式经过绿化改革的地方，但是每每清晨只要一出门就可以闻见清风吹来花草的气息。没有车辆来往的地方，少了尾气的污染，空气中到处都是素颜一派。

    居住在楼底靠近楼道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在花若玲的记忆里她是童年映像中最深刻的一位。每天当花若玲背着书包去上学的时候，总会经过老身边。

    老的脚在很久以前就因得病而瘫痪了，必须长期仰赖着椅为行动。这是花若玲后来长大些才知道的，当时只是知道老她似乎总喜欢坐着。

    而最喜欢的是每天起得很早，推着椅出来坐在自家门口，静静地半阖着眼睛。像在静静地听着什么，感受着什么，当时年纪还在小小仅仅八岁的花若玲体会到“安详”的涵义。

    是的，老的样子真的很安详，是花若玲从未见过，以前也从未在脸上发现过的安详模样。而且在那段时间里以往很沉默的老突然变得很热情。经常在花若玲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拉着她，给她讲故事。

    那几天几乎天天都有很心意的故事出现，老拉着花若玲讲故事的样子很安详，而且越来越安详。

    记得花若玲见过老有史以来最安详的样子是在一天早上，当花若玲一如既往背着书包路过旁边和她打招呼时，她一把抓住了花若玲的手。

    手掌很温暖，面容特别安详，指着天上云最多的地方问花若玲：“馨儿看到那上面有什么了吗？”

    花若玲顺着看去，突然很害怕地躲在背后大叫：“有蛇！有蛇！天上有蛇……”

    “花若玲乖，不要怕，那不是蛇！”的声音很以前一样，没有起任何波澜，“那是龙！是龙！”

    “龙？”早就听妈妈说过龙是很吉祥的东西！虽然并不知道什么叫“吉祥”，但自从听见“龙”这个字开始，花若玲一直都认为它们是好的。所以花若玲还不知道害怕它们！花若玲只知道蛇才是该要害怕的东西！

    原来龙是那个样子的！花若玲欣喜地抬头看去时，那里除了堆积着的浮云被清风慢慢吹散开，什么也没有。花若玲顿时惊愕地看向，“龙呢？龙呢？你看见它……”

    没有回答花若玲的话，花若玲却马上大叫着：“原来它在这里啊？”

    “在哪里呢，馨儿？”映像中那是老笑，花若玲惊诧又得意地指着的额头说，“在这里！”

    “不对！”老脸上的笑容更多了，“龙是吉祥的东西，从来只飞在天上的。”

    “那额头上的是什么呢？”看了看那条很细很小的东西，还在把老额头间纵横的皱纹当做天上的云彩一般，蜿蜒着游动其间。动作很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可违拗的跋扈之气。

    花若玲纯真可爱的样子，慢慢的在老的眼中越显越大，灰暗的眸子中花若玲的模样也越来越大。不只是模样，而是眸子中的人像在成长一般，只是成长的速度很快，眨眼间花若玲已经长到大姑娘的模样了。然后又以同样的速度一点一点恢复到八岁时的花若玲样子。

    这个浅短的变化当时除了老之外，没有人知道。年纪小小的花若玲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个在额头放肆玩耍的小东西，想象着它是什么东西，因为它好像真的与自己先前看见的真的不太一样。

    老一直都面带安详笑容，静静地看着花若玲。花若玲好半天等不到开口，终于不耐地摇着的胳膊：“怎么不说话了，它是什么东西？它在的额头间动来动去，不会疼吗？”

    “呵呵，不疼的。”看着老又笑起来了，花若玲只知道今天好像很高兴，总是乐呵呵地说着话。

    “那它到底是什么？”孩子总归是孩子，最好奇的总是念念不忘，总是排在最先。

    “它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