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长安城

    息子汤的味道实在是不好喝，所以上官月在喝完以后，需要发那么一会呆。小媛当然不知道上官月是在因此发呆的，所以才涌出那样的想法，稍微训斥了上官月。

    上官月着痛，喝完早餐的汤以后，又坐在上。

    小媛似是在反省自己的错误，起身把汤碗端了回去，这是要往厨房里送去，要赶快送。

    上官月看到小媛离开了，又发起呆来，不过在他转头看着自己身旁的铺时，心里又惊讶了。

    在昨晚，上官月一直闭着眼睛，任凭这秦朗招弄，她只感觉剧烈的疼痛，像是要裂开。

    然而，此刻看着这铺面上，有一滩血迹在上面。

    上官月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她起身来到屋外，看着这万花绽放，忽然觉得无比的伤感。

    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那么上官月觉得自己宁愿赶紧去死。可是，自己又觉得不能去死，如果死去，那么秦朗一定还会为难父亲的生意，那么自己也就是白白死去了，而小媛，可能因此也被处死，与自己一起埋葬。

    上官月不是这么狠心的人，所以她决计是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她难道以后就要日夜在这里孤寂生活吗？这难道不是比死去更可怕的生活吗。

    上官月了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忽然想起来，在早上时候，秦朗与自己约定好，在下午的时候，两人一同去长安城里看看。如果换以前，要去一个新的地方，上官月绝对是充满憧憬，尤其是这长安，在古书与林文轩的描述中，这里被形容成了一片繁华无比的样子，任何产业这里都是国家的中心，所以自小上官月对这里是无限向往的，早早就祈求父亲带自己过来。

    但是，当自己真正要去的时候，心里却并不觉得舒服，可因为跟谁在一起吧。

    很快，就到了中午。按照规定，中午是要跟几个妾侍在一起吃饭的，但昨晚秦朗与自己说，他给了自己特殊照顾，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愿意，可以选择不去餐厅里吃饭，让小媛把饭菜端到这里就好了。上官月自然是不喜欢跟这些人在一起吃饭，但腹中也不觉得饥饿，所以就不提这件事了。

    小媛过来问时，自己只说自己不饿，让小媛陪自己下棋。

    下棋是小媛的一大爱好，早些年是林文轩教自己的。她仍旧记得，在林文轩教自己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开心，当时尽管对这个其实不感兴趣，但依然天天黏着林文轩，要跟林文轩学习这下棋的方法与技巧。

    那是她们最为幸福的一段时间之一。后来，上官月把这下棋的技巧，分享给了小媛。

    于是，上官月每天晚上，就跟小媛在屋里练习下棋技巧，白天的时候，上官月就去找那林文轩，两人再度切磋。

    但是，出乎意料的，尽管上官月百般努力，却始终赢不了林文轩，即使是一次，也都没有赢过。

    这让林文轩非常不服气，说实话，在学堂的时候，尽管上官月怎么努力，成绩却始终不如林文轩，林文轩总是比她高出那么一点。

    林文轩应该就是一个天才，一个头脑和经商的天才，可惜了，想混的好并不是只有天分就够了，也需要机遇和背景，而林文轩就是缺了这机遇和背景的人。

    然而，如果上官月成的嫁给了林文轩以后，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父亲会着重的培养他，他也就有了足够的机遇，去一展他的抱负。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不知往后林文轩会过得怎么样。

    正在与小媛下棋的上官月，想到这些，忽然又泪流下来。小媛看到泪流下来的主子，忽然惊奇地呼叫起来，说道；“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又哭了啊，难道是小媛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看到小媛此刻着急的神，上官月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用心良苦，连忙用哭泣的声音辩解道；“放心吧，不是因为你，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小媛想劝解几下，她自然想到了是那林文轩的事情，因为以前她们俩下棋的时候，小姐就无数次的提到林文轩，看来是因为这下棋勾起了小姐的回忆了。

    但这也是无奈，小姐在这里无聊，也唯有下棋能够缓解她此刻的无聊了。

    小媛刚才听小姐说了，说秦朗在早上临走时，与她约定好了，下午的时候，与她一起去那长安城中游玩，所以小媛稍微有些放心，毕竟一直让主子这样伤心着不是什么好的办法，还是赶快去外面散散心，同时跟那秦朗公子培养培养感情好了。

    正在他们下棋的时候，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能够不打招呼就直接推门了，不用看也自然知道是谁了，小媛当然立马行李起身，对着走进来的秦朗微微低身，算是做了礼仪，而上官月则是连脸都不转一下，还是看着自己身前的棋盘。

    秦朗看到这一幕，也不怪罪与她，直接说道；“看来爱妾你还是挺有雅兴的，竟然在这里下棋，不如跟夫君我来一盘吧，你看如何？”

    小媛听到，意外地发觉这秦朗公子竟然会棋术，于是就兴高采烈地说道；“好啊好啊，既然公子会下，那么就代替下的，赶快来一盘吧”

    上官月依旧是毫无反应，根本不去看秦朗，而是直直地看着身子下面的棋盘。

    秦朗也不做声，看了看棋盘，先是大致了解棋盘的局势，然后一枚棋子放了上去。

    小媛则蹲在旁边，做出一副观战的样子，看着两个人。

    上官月看到秦朗下了一枚棋，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心里着实震惊于这秦朗的棋艺，这一招着实要比小媛以前走的妻子强悍许多。

    但是，上官月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如果是小媛放下了这一枚棋子，她一定会意外地拍着小媛肩膀，甚至笑起来都有可能，但面对这样一个人，她实在无法笑出来。

    上官月也没有下手，没有下去自己的一枚妻子。

    于是，场景就这么僵持下去，小媛看着冷漠的小姐，什么表情也没有，不心里为她着急一把，心想着小姐啊，就算你对这个公子没有意思，但也要应付着下去一招啊，这样完全不理，也不怕秦朗生气吗？

    寝室上官月何尝不怕他生气，但是生气又如何呢？事实已然是这样了，自己对生活已然没有了兴趣，即使对方生气，以后再也不理自己也，这对于她来讲，反而是自己渴望的一件事情。

    心里这样想着，上官月一动不动。

    秦朗在这沉默的一会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一个女子，看来我没有选错”

    小媛和上官月都为这句话感到费解，不知这秦朗是几个意思，但也不好意思张口问，只等着秦朗继续张嘴说道；“爱妾，早上我与你约定好了，下午我们一同前往长安城中游玩，现在我们出发吧”

    其实上官月挺排斥的，但是想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天里，极度的痛苦与无聊，所以虽然与一个自己不愿意的人在一起，但是一起出去也无妨了。

    所以，上官月也没有排斥，而是跟着她转身出去了。

    看到自家小姐跟着公子离开了，小媛忽然笑了起来，她觉得也许此行去外面散散心，或许能对小姐的心情有所帮助和缓解。

    他们并没有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去，那样太招摇了，他们转身从府院的后门出去了。

    上官月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地方，竟然连后院的后门，都能够被如此精致的装饰着，而当他们打开后院的门的时候，发现这后门一定是经过人们挑选过的，因为走出以后，这条小街道上竟然没有一个人。

    他们走出了这条小街道，看到了小街道外的大街道，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百姓的喧哗声此起彼伏，房屋高大得如同一座座小山。

    上官月左右看去，说实话她在以前的古书里也看到过许多次，关于长安城繁华的描写，但真正看到时，还是充满了冲击力，这里怎么是如此的繁华，繁华得不像人间。

    在洛襄城里，虽然说比较富裕，但穿着最简单质朴衣服的人们还是有的，但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人们则都是穿着各种的花衣服，不纯粹是黑白的，从这简单的穿着上，就可以判断出，这里的人要比洛襄城里有钱得多。

    她左右望去，眼神里少有的出了这半月来不曾有过的喜悦感，而旁边秦烺看到，似是也笑了起来，说道；“你终于开心一点了”。

    上官月因为这四周的景，原本忘记了身旁这个紧跟着自己的男子，以为是自己一个人，但此刻他一说话，忽然意识到了对方的存在，原本稍微恢复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又跌入了低谷。

    秦朗看到了她在这一瞬之间的变化，不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愿意与我同行啊”

    上官月没有说话，其实上官月自己对于秦朗的准则，就是不理他，冷漠地对待，直到她对自己也失去兴趣。

    大街上人来人往，上官月完全不顾跟在她身后的这个七尺男儿，小跑着往前，一会看看胭脂摊，一会看看玩具屋，一会去卖花鱼的摊子看看。

    难得出来一次，天空也配合上官月似的，晴朗无比，天空下能看到几只鸟儿在飞，而出乎上官月意料的，这几只鸟儿的欢叫声，上官月在地面竟然恰好能够听到。

    “长安城里有郊外吗？”，这是上官月来到这里以后，主动跟秦朗说的话。

    秦朗听到上官月问自己话，第一当然是意外地震惊起来，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说道；“嗯，有，我带你去”。

    其实这里再怎么繁华，终究是城里，虽然比洛襄城更热闹，但还是看到了洛襄城的影子，倒不如去哪郊外转转，兴许有哪些舒服的地方，空荡的地方，会让自己高兴起来。

    他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其实上官月不想让这秦朗拉着自己的，但是这里人太多了，如果不紧紧拉着，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被人流卷走了。

    秦朗到底也是练过夫的人，所以在这入水的人群中，完全不惧怕什么，只是拉着她一直往前走。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城外的郊区上。

    这长安城原来不知一个大门，穿过这个不起眼的侧面小门，就来到了这个如同花海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