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怪老头

    老秋的脸上突然出笑容，文风还是出笑容，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文风慢慢凑过去，看着老邱满是皱纹的脸，他突然问：“你一定有很多故事，能不能说说。”

    “如果不说，你会不会介意？”

    “这是你的权利。”

    “那就不说。”老秋沉吟着，好想被文风这个问题勾起了回忆，他突然道：“我答应教你，但是却不是我教你。”

    “不是你？”

    “我这一身笨拙的夫完全教不了你，而且没有十年的苦练你也学不会，所以只能请我师父，戴老爷子。”

    “戴老爷子？”文风疑惑道：“哪个戴老爷子？”

    “戴老爷子就是戴老爷子，你父亲的武艺也是他传授的。”老秋道：“我和老爷其实可以算是同门，如果戴老爷子肯指点你，凭你长期在边陲锻炼出来的，只需稍作指点你就可以打败你的对手，我指的是曲笑那样的对手。”

    “那这个戴老爷子去哪找。”

    “很简单。”老秋突然又笑：“钱，只要有钱他就会来，他现在只怕就在京城里，而且他只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他喜欢喝酒。”

    “所以他在酒店。”文风道：“他武艺那么好，一定很出名，所以他也一定在最大的那种酒店。”

    “你去吧，要带钱去。”

    “不用钱。”文风突然笑道：“我有神秘的法宝，能让他立刻就答应我。”

    文风说的没错，他这件法宝也许对别人不管用，但是对这个传说中的戴老爷子一定管用。

    现在戴老爷子就坐在他对面，他穿着花的锦衣，头上戴着一朵花，无论是谁走到酒店的第一眼就会注意他，这一样白发苍苍的老头穿着花衣服，头上戴着花，想不惹人的注意都难。

    文风走上前，坐在戴老爷子对面，戴老爷子正在叹息，看样子是比较忧郁，他问：“你是戴老爷子？”

    “戴刀。”老者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并不老，也不叫老爷子，谁要让我听到老爷子这三个字，我一定毫不客气的打掉他的牙。”

    “看来是你了。”文风笑着，恭恭敬敬的后撤，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道：“拜见师公。”

    戴老爷子一愣，：“怎…怎么个意思，怎么还磕起来了？”

    文风道：“我父亲是文胜，也就是你徒弟。”

    “你起来吧，我没有徒弟。”戴老爷子摆了摆手，文风只好站起来，坐在他对面道：“可是老秋说我父亲的武艺都是跟你学的。”

    “老秋？哪个老秋？”

    “秋三水。”

    “三水？”戴老爷子哎呀一声：“你说三水啊，真是好久没见过他了。”

    “他也是你徒弟。”

    “小子，别胡说啊，我可没有徒弟。文胜呢的确是跟我学过两手，三水那小子我倒是教过他两年。不过他们都不能算是我的徒弟，我从没收过徒弟。”

    “那…你有你没有徒弟？”

    “没有，不过这几年很多人都来找我学两手，只要钱给的足够，我都会赐他们几招。”

    “那就好了，我就是来找你学学的。”

    “没问题，带了多少钱。”

    “没带钱。”

    “没带钱，那你就出去吧，别打扰我。”

    文风叹气，看来这个戴老爷子还真是个财迷，他本以为把文胜和老秋搬出来，这老头儿能将点情面，谁知道他们两人都不能算是他真正的徒弟。

    “什么味？”戴刀猛然站了起来，鼻子拱起来仔细的嗅，脸上忧郁的神顿时一扫而光，他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能让他欣喜的味道，说起死回生都毫不夸张。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天下能让他起死回生的并不是金钱，更不是美女，而是酒。

    准确的说是陈酿好酒。

    他往前探头，然后他的鼻子就停留在文风的手里，他把文风的手握住，仔细的嗅，就像一个鬼在嗅一个美丽姑娘的手。然后他就站起身子，晃了晃，道：“小子，你不老实。”

    “怎么了？”

    “你这只手碰过酒。”

    “男人喝点酒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况且现在就连女人也喝酒。”

    “这没错，可是你的酒不一样。”

    “都是酒。有什么不一样？”

    “你手里的酒味是三百年极品窖藏，老实说，酒在哪里？”

    “当然是在我家？”

    “你家？你家就是文胜那小子的家，你是说文胜家里有这么好的酒？”说完他了手，吹着胡子道：“文胜这小子不老实啊，家里有这么好的酒竟然不来孝敬我，好歹我也教过他几手本事。”

    “现在你又讲感情了，刚才你还说没钱不提感情的。”

    “那不一样。”戴刀嘟着嘴，然后盯着文风的脸道：“你说吧，你想学什么。”

    “学武艺。”

    “把酒拿出来，我教你一年。”

    “一坛酒教一年？”

    “你的意思就是你有很多？”

    “也不多，但是保管你教到死也喝不完我的酒。”

    戴刀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但是他看文风的脸却不像在说话，他就跳了起来抓住文风的领子，大声道：“你可别骗我，否则我脾气可不好。”

    “我倒是一句假话也没有，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收我为徒，把你所有的本事都传给我。”

    “老夫从不收徒，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那好，再见。”文风笑着，转身就走。

    “慢着。”戴刀猛地传现在文风面前，文风顿时吓了一跳，他离这老头最少也已经有十步的距离，他竟然只是一闪就到了。

    关于速度，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有的人天生神速，但是也绝没有只一闪就到别人面前的，那最起码也要踏出脚步，这老头竟然像幽灵一样。

    文风现在终于确定这个人他没找错，他便转过头，道：“怎么了？”

    “有事好商量，你这个徒弟我收了，老夫一句话的事。”

    “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突然不想学了，您老人家就在这么慢慢喝酒，晚辈还是有事就不打扰了。”

    “你给我站住。”

    “又怎么了。”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文风冷着脸，道：“我不怎么样，你既然想收徒，最起码也要拿出你的诚意，一句话就得了一个我这么聪明的徒弟，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文风叹了口气，看来在这老头果然是个嗜酒如命的人，一个人若是有了喜好，那边是别人最好的下手点，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当然也要了解他的喜好，给上级送礼也一样，所以俗语说：不怕你不要，就怕你有爱好。

    文风还是走了，他留下一句话：“今夜三更，来后园茶亭，不要被人发现，我就把酒送到你眼前。”

    三更。

    戴老爷子如一阵风一样，猛然出现在文风眼前，然后他就抱住亭下摆着的一坛酒，想抱着美女一样怎么也不撒手。

    他欣喜的闻着酒香，疑惑的问道：“文胜酒量并不好，你们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酒。”

    “这简单。”文风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以前是哪里？

    “瑞王府啊。”说到这戴老爷子恍然大悟，“瑞王生前就是个大饮者，一定藏有好酒。”

    “我是在一个废弃的地窖里发现的，现在这些酒都是我的，你尽管喝。”文风看着他惊讶的模样，又道：“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喝，你要求我拜你为师。”

    “你别太过分啊，小子，你老子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

    “你求不求？”

    “求！”戴刀的节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立刻就求文风拜他为师，文风便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师傅老人家在上，小徒有礼了。”

    “哎呀，免礼免礼。我先喝酒，你去吧。”

    “你还不能喝。”

    “为什么？徒弟也收了，尊严也没了，还想怎么样？”

    “教我本事。”

    “教什么本事？这个不是之过急的事情，要慢慢来。”

    “我现在很急，我和人约定三天后在尚武院较武场和人公开比试，我要是输了就要跪在地上给他磕头了，这您老人家能看得下去？”

    “谁敢！”戴刀猛拍石桌，怒道：“谁敢占老夫徒儿的便宜？”

    “曲笑，右丞相的公子。”

    “谁？”

    “曲笑！”

    “没事了，你去睡吧，老夫要喝酒了。”

    “你没把握教我打败他？他很厉害？”

    戴刀叹了口气，道：“厉害个屁，三年前曲府请我去教这个曲笑，我就指点了他两下，既然是要打败他，那就再简单不过，他的路子是我教的，我当然也能破。他练得的是一套泼风剑，这套剑法又稳又快，即可上马杀敌，又能千里刺杀，但是也有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

    “他的左臂受过伤，当这套剑法展示到最极端，也就是最的时候，他的左臂会被扯到，整个气势就会立刻停滞，当然这也仅仅是用肉眼看不到的，但是在真正的高手眼里这就足以致命。”

    “你的意思是我能破他?”

    “三天的时间，玄啊。”

    “你一定有办法。”文风道：“否则我就只能去给他跪下磕头了，我还会高声宣布你是我师父，如果你不觉得丢人的话。”

    戴刀到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掉进坑里了，他只好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就教你怎么破他的剑法。是否能奏效就要看你自己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