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桃夭便带着秋月一起出去逛了,自从昨夏禹卿说了那话,秋月就很听她的话了。街上很是热闹,胭脂水粉,瓷器古玩,真是应有尽有。拉着秋月这儿转转那儿瞅瞅,可是很快就没了兴致。不是桃夭喜新厌旧不好伺候,而是手里没钱到哪都憋屈的很!桃夭一失业青年根本就没有生活来源,哪想夏禹卿竟如此苛刻手底下的人!秋月给她买了包糖炒栗子就一个铜板也没有了。
“秋月,你说这里有什么好去处没?既不用花钱又能好吃好喝好玩的”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桃夭着实不甘。
“小姐,客栈里你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都可以”秋月颇为期待的望着她。桃夭白了一眼,真不知道客栈里有什么好吸引秋月的。
其实桃夭一开始是想去花楼的,也就是。嘻嘻,既刺激又有美女相伴!可她这一身女装只好让其胎死腹中。虽说去不成在外面瞅瞅也是好的。心动不如行动,望着前面一群男子“兴致”往前面冲,八成是去逛窑子的样,桃夭已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不料他们竟都进了一间酒肆。桃夭跟着进去,倒也没人拦。酒馆里人很多,大家都是站着的,并没有看见什么桌子椅子,只有正中有一三四米长的长桌。馆内人声鼎沸,秋月在一旁拉她出去,可桃夭哪肯?拉着秋月的手声道:
“我的好秋儿,我看一会便走”桃夭这倒不是怕她,只是她若告诉了夏禹卿,免不得又得唠叨一番。就在这时,忽然见一女子从高空拉着绳索滑落下来,在长桌上热情的赤脚舞蹈。火红的带流苏裙,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她舞的形骸,肆意挥洒着汗水。目光飘渺,如梦如幻。流动的腰际,如水蛇般。舞步变幻莫测,敲打着脚下的木板,声音是如此的火辣。场中的气氛达到了最高点,叫好声连绵不绝。舞终,女子拿起桌边的酒壶,就这样随意的到入口中,然后离开,留下满屋如痴如醉的男人。
“好!好!大家现在开始买酒,买的最多的人今晚将有机会独自欣赏辛娘的舞姿!”一中年妇人满面堆笑的站在台上大声说道。
接下来便是比谁买的酒最多了,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桃夭让秋月出去等我,自己偷偷溜到后面去寻那名女子。她正在后面的小屋子里卸妆。
“你好,你是叫辛娘吗?”桃夭这样登门入室怕是唐突了佳人,她望着桃夭一惊,手里的钗子都掉在了地上,断了。桃夭忙过去捡起来,歉意道:
“我赶明儿赔你”。
“无妨,不值钱的”她收回手,不甚在意。看来她不太想我,桃夭只得讪讪的笑了笑,拿起断钗说了句,明日我定还你,便走了。
回到客栈,桃夭直奔夏禹卿那,推开房门,他正在和林青落商量着什么。桃夭一直都没有敲门的习惯,他们都是一惊,看到是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两白天在什么。无视夏禹卿瞪着她的神情,自在的坐到他们旁边。
“大家既然说好了,一起来寻玉,你们怎么什么事都瞒着我?要是真没我什么事,我这就走,绝不碍各位爷们的眼!”桃夭起身便要走。
夏禹卿忙拉住她,“你怎么还是这么个急脾气?我们这不是正要与你说吗?”
原来,贾府就在客栈前一里处,昨夜林青落就已夜探贾府,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古玉。无法确定目标到底在何处,也就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桃夭提议绑架贾家大少爷贾琏,逼贾老夫妇说出玉的下落,再将其诱骗到手。
自觉是个不错的计谋。可怜天下父母的心啊!看见宝贝儿子危在旦夕,一块玉又算得了什么?还不忙不迭的交出来啊!但夏禹卿却不置可否。
嗯哼!难道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当然,这句话桃夭是不可能当着夏禹卿的面说的,这个王爷表面上看起来温和的很,可实际上又小气又要面子,真是一典型的腹黑男!最后决定林青落先去调查情况,我们留下来静观其变。事情都商量完毕后,林青落和秋月都各自回房,我呢?嘿嘿,既然我是他们之中的一份子,也是做了事的,那就该有报酬嘛!那桃夭自然就要留下来和夏禹卿商量商量钱的事了。
“禹王爷啊,人出门在外的哪能没点花钱的地呢?”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词来形容桃夭现在的表情,那我也只能无奈的说――!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然后呢?接着说”夏禹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桃夭,还不忘悠然自得的喝她给他倒的茶。
真不是人!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在给她装糊涂!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桃夭实在不住大声呵斥道:“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上街手里没钱的感觉啊……”低头掩泣,一脸心酸,痛苦之。为了增强气氛,桃夭还不忘把那断钗拿出来,“你看,你看!我只想买个钗子而已都不行……”桃夭都这样了,她不信夏禹卿还能得下心!
“哈哈――哈哈”
这个!他竟然大笑起来!怎么?拿我当猴耍啊?!太丢脸了!桃夭愤然起身正待离去,忽听夏禹卿缓缓说道:“好吧,以后每月二百两的月钱,不够再找我要”。桃夭泪听完,忙不迭给他端茶倒水外加捶背。心里不停的想着今在街上看到的芙元糕和莲子饼,香香脆脆甜甜糯糯,一想起就不自的流口水!
一觉醒来分外清爽!急急簌了口擦了脸就跑到夏禹卿门外候着。桃夭最烦等人,本想直接进去,可转念一想,她要是扰了他禹大爷的清梦,一个喷嚏不爽私自克扣了她这个月的月钱,那她该找谁申冤去?所以还是乖乖的在门口候着。桃夭听着房内没有动静,不会是还没起来吧?正拿眼往门缝里瞅,门就忽的一下开了,桃夭忙立正站好。
“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夏禹卿好笑的看着桃夭,那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桃夭嘿嘿的笑着,一脸期待的望着他。钱啊?!我的两百两!他笑着下楼,不再理桃夭。怎的?想反悔?!桃夭忙跟上去。一早上,桃夭都只看着他一个人,连吃早点时饼子掉地上了,她都没闲心捡。
“好了好了,还怕我赖了不成?来,给你。掉了我可不负责啊”终于,在桃夭无比热烈的注视下,夏禹卿败下阵来。把她那日思夜想的二百两银票给了她。桃夭拉着秋月正待以八百米的速度往外奔时,夏禹卿竟无耻的拉住了她的后领,让桃夭无奈的在跑步机上原地踏步。
“今个有正事,明你再逛去”无耻!无耻!逛街不是正事,那什么才是正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就是作为平头老百姓的悲哀啊!在这个无耻之徒的压迫下,桃夭只得陪着他去了贾府。死要面子难为我!人家林青落深入也没说要个帮手,你连去做个内应都要丫鬟陪同,还俩!大家说说,这是什么世道啊!世人日下,人心不古呀!怎么不让我扮小姐,你演奴才?难道咱天生就是一遭罪的苦命?!
啧啧……不愧是枣宁最大的土财主,连门口的大狮子都是贴金的!看得桃夭是心花怒放心血澎拜!要不是秋月在一旁拉着我,她非得凑上去啃下一块金子来。走进府内一看,我的个乖乖啊,果真是财大气粗!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金碧辉煌刺得桃夭睁不开眼。这该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贾员外好,陈官冒昧来访”夏禹卿扮起书生,到是有模有样的,别的不说,单说这书生酸气简直就是同出一辙啊!
“莫折煞老身了,快请坐,坐,上茶”贾员外看起来很是和蔼。夏禹卿在贾员外左手边坐下,桃夭和秋月当然就只有站着的命了。
“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乃是尊了姑父的命,与贾员外商量商量明年贡茶的事”
“敢问先生的姑父是……?”贾员外忙起身问道。
“正是陈详陈大人”
桃夭在一旁暗自好笑,这贾员外一听是陈详,竟要下跪行礼。夏禹卿起身扶住他,将一枚玉扳指借机放入贾员外的手中,低声说道:“莫多礼,小心隔墙有耳”。贾员外一见这玉扳指,心里也就明了了几分。
“不知是何事?”贾员外小心翼翼的问道。
桃夭也是后来才知道,这贾家之所以如此富有,与陈详可不了关系。陈详是京城里专管御茶的官员,官虽不大,油水可是大大的!贾家便是每年负责进贡这御茶的人。这样算来,陈详可算是贾家的衣食父母了。难怪,难怪啊!
“陕北的江家这些年在朝廷里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前些日子御史沈大人建议皇上将每年进贡御茶的差事也交给江家……”夏禹卿放下茶杯缓缓道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贾员外一听好日子快到头了,急的忙说道,“一定请陈大人多多帮忙,今年的年份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所谓年份也就是贾家每年给陈详的贿赂。
“呵呵,金银什么的都不甚稀奇,不过听说你贾家有一祖传的玉……”今早夏禹卿给我银票时也是这幅似笑非笑的神情,着实让人可恨的紧。我想这贾员外也是同我一样觉得可恨,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推辞道:“这,这,玉是,是……”
“是什么是!贾员外既不愿给,我这就照样回了去!”夏禹卿拂袖怒然起身。
“别,别,快先坐下,不是我不愿给,陈大人想要,我哪有不给之理。只是玉让内妻给了我那孽障琏儿”
“贾琏现在人在何处?”夏禹卿一副不愿多留的神情。
“琏儿上月去了洛阳城,至今未归”
“此事若是属实,倒是我错怪贾员外了,也罢,待令郎回来再作计较”说完,夏禹卿也不多留,拂了贾员外盛情款待的美意,回了客栈。
他倒好,桃夭可是扎扎实实的站了一上午,那个腰酸背痛啊!不带这样的!一回来,林青落也在,夏禹卿当即决定起身去洛阳。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只见桃夭可怜兮兮的拉着夏禹卿的衣角,死活不肯松手,也不肯移脚。
“累了?这么大了还撒娇?恩?”夏禹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桃夭抱进了马车。啊?!公主抱?这是怎么个回事?进了马车夏禹卿还是没有松手,桃夭一脸受惊吓的表情,扭了扭身子。夏禹卿凑近在桃夭耳边低语,不舒服?
“没,没”夏禹卿的鼻息就在耳边,这姿势实在是太过,桃夭连耳根子都红了。“痒,痒”桃夭强挣扎着下来,坐到了马车的最外边。啊啊啊!竟然被夏禹卿这个混蛋了!女儿家的清誉岂是能被这等无耻之徒给毁了的?!桃夭坐在一旁偷偷瞅着夏禹卿,恨恨的想。
第十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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