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受伤住院

    “哦，这里是昆明军区总医院，”李成刚和她也算是老搭档了，见到她眼珠子转动，知道她的意思，连忙向她说明。

    程灵素微微的有些惊奇，在这个时候，她才恍惚的想了起来，自己在受伤以前，经历的事情，她能够感觉到子弹钻入身体时候的那种疼痛，直到现在她也还能感觉到腋下的伤口所在。她点点头，心里一阵的后怕，自己可真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小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队长刘志勇微笑着，为她引荐一直微笑着站在病床前的一个女孩，“这是省缉毒队何晶晶同志，你住院的期间，就有她来照顾你。”

    程灵素是北方人，父母离得远，照顾不方便，现在住院期间，就由警队为她安排。

    “你好，程姐姐。”何晶晶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新人，只有22岁，长的一张圆圆的脸，红扑扑的，笑容灿烂，正是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阶段，程灵素看着她，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才从警校毕业，分配到缉毒队的往事，虽然时间并不长，只是两年前的事情，但忽然想起来，竟然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程灵素向何晶晶微笑着致意。

    “好了，大家不要打搅小程的休息了，你们都回去吧，小程，我们临时还有任务，明天再来看你。”刘志勇安排着，队友们都离开了，只有李成刚有些不舍，在病床边留恋了好长时间，才默默的走了。

    “程姐姐，你渴吗？"何晶晶问道。

    程灵素摇头，眼睛望着旁边的窗外，两手撑着，想要坐起来。她知道自己一定在病床上已经躺了很多的时间，因为她的双腿好像因为长期的没有活动，而有些指挥不灵了。

    “程姐姐，我来。”何晶晶帮忙着扶她起来，在她的腰后垫上了好几个枕头。

    “今天是几号了？”程灵素使劲的伸展着自己的双腿和身体，好一阵子，感觉到有些累了的时候，她才停止了动作，问何晶晶，想知道自己在这里昏迷了有多长的时间。

    “哦，今天是四月十五号了，”何晶晶取出手机，看了一下日期，回答。看来她也是粗心的女孩子，对岁月的流逝，并没有什么感觉，对日期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有看手机，才能知道今天的岁月。

    “原来已经是四月十五号，”程灵素心想着，她执行任务的那一天是四月十号，看来她是昏迷了五天。还好。只是五天。程灵素欣慰的笑了一笑。

    “程姐姐，你好勇敢啊，”何晶晶微笑着，一脸敬仰的看着她：“你一个人就制服了三个毒贩子，多不容易啊。你立了这个大功，昏迷的时候，省厅的领导都来看过你呢。”

    程灵素笑了一笑。对于这些的荣誉 ，老实说，她看的很淡。

    “我要是正式参加工作了，就调到你们队，你当我的师傅，好不好啊？”警察的这个行当，一直就有老警察带新警察的传统，俗称师徒。现在何晶晶还年轻，根本不知道第一线的惊险，只是从电影和电视里看到警察的风致，所以心生羡慕，报考了警校，一心只想着像电影电视里一样，警察抓坏人，对于残酷的警匪现实，却是连一次也没有经历过。她还很年轻，还充满了许多的幻想。

    “对了，程姐姐，你是不是也是西南警大毕业的呢？”何晶晶为程灵素取了一个苹果，拿着水果刀，一边削，一边问。

    程灵素点头，西南警大，好像是一个很久远的名字了。

    忽然的，程灵素心中一痛，想起了什么往事。

    何晶晶没有看出他表情有异，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说起来，你是我的学姐呢？我想也是西南警校的，比你晚了两届，我在学校礼堂的照片室，还见过你的照片呢，程姐姐，你的真人可比相片上还要漂亮呢……”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洁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看他的年纪也就是二十多，戴着黑边的眼镜，文质彬彬，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有一种大男孩特有的纯真。起码程灵素看到他时，心里是这一种的感觉。

    “戴医生啊，”何晶晶看见了他，从床头边的椅子上坐了起来，微笑着迎了上去，手里拿是削剩的半个苹果和水果刀。

    “病人现在可不能吃苹果，”戴医生微笑着，“她现在的身体，可还是虚弱的很。”

    “哦，”何晶晶放下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不好意思的笑了。

    戴医生走到病床边，微笑着看着程灵素：“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吗？”

    程灵素点头，心里意识到，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医生，是自己的主治大夫，自己的手术应该是他

    主刀的，想到自己中枪的部位是在左胸的下面，程灵素苍白的脸上忽然微微的泛过些了红潮。

    戴医生上下的看了她两眼，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了，“女警官，你的身体很好，也很幸运，你知道吗？要是那一刻的子弹稍稍高上那么的一寸，我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了。”

    自己的主刀医生果然是他。

    程灵素心里想着，脸上带着微笑，淡淡的点头，表示对戴医生的感激。

    戴医生简单的巡查了一圈，点点头，微笑着离开了。

    等他出去了，何晶晶迫不及待的和程灵素说道：“程姐姐，你知道吗？这个戴医生可是不简单，他是留学归来的海归医学博士呢？在医院里，说道外科手术，他可是第一把手呢。”

    程灵素微笑着点头。

    这是她和戴明远的第一次的相见。戴明远是她人生之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男人，将影响她一生。当然，现在的程灵素并不能知道这个，她更不能知道的是，在稍后的不久，在医院里她将遇见更重要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让她哭泣，让她流泪，并伴随着她走过了一生。

    这一次的意外受伤，改变了她生活的轨迹。，

    在她住院的期间，缉毒队的队友们，经常回来看她，李成刚更是是要有空，就到医院来陪她，李成刚一来，何晶晶就高兴，因为她就可以放假，可以去玩了，她眨着眼睛，不止一次的和程灵素说：“程姐姐，李警司这人真好，”程灵素淡淡一笑，不作回答。

    而每一天的上午，戴明远也都会准时的出现在她的病房里，微笑巡查，渐渐的程灵素感觉出了异样。戴明远对她的关心，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医生对病人的关心。不过戴明远并是程灵素的心中所喜欢的男人类型，他看起来太深沉了，虽然人很好，但程灵素喜欢的是开朗热情的男孩子，他不是这个的类型。

    一个月后的一天的午后，经过一个月的静养，程灵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因为她的身体渐渐的康复，所以何晶晶也不用老是待在她的床头边，这不，又不知道又往哪里去玩了，程灵素叫了她几声，没有人答应，一个人在房间里待得实在是闷，于是便出了病房，下了楼，到楼下面的青草公园里去溜达，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新鲜，是病友都十分喜欢的地方。

    程灵素下了楼，长长的吸了一口新鲜自由的空气，看见青草公园里人很多，病友在家属的陪同，或是坐着轮椅或是被搀扶，在青草公园的绿树花草之间，悠闲的散步聊天，灰白条纹的病服，在绿树花草之间，十分的明显。

    程灵素在一张没有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甩一甩齐耳的短发，享受着午后和谐温暖的阳光。

    阳光下，她美丽的容颜，更是炫目了，走过的病友，都不免要回头再多看她一眼。她有些不好意思，忽然的偏头间，发现在长椅上，居然还躺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她心中奇怪，忍不住的拿了起来，封面上的字，映入眼帘：张爱玲文集。

    哦。程灵素猛然想来，今年好像是张爱玲的诞辰的多少年，喜欢她的文学青年，为她举办了好几次的活动，她的书，也随之大卖，其中的一部双城记还被拍成了电视，有着很不错的收视。

    程灵素也很喜欢张爱玲，读张爱玲的书，让人有一种空灵飘渺的感觉，深思恍惚的时候，放佛回到了民国时代，她描写的那年那月。

    程灵素不由自主的就翻看了起来。

    “你好，”一个男声忽然的在耳边响起。

    沉醉在书香阳光间的程灵素猛然惊醒过来，顺着声音的来源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灰白条纹病服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微笑的又带着一丝的腼腆的看着她。阳光下，这个年轻人身材修长，脸色白皙，长着女人一样的细眉，说话微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好。”呆愣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后，程灵素微笑着回礼。

    年轻人还是腼腆的笑，目光落到了程灵素手里的书上。

    “哦，”程灵素明白过来，“这书是你的吗？”

    年轻人点点头，“刚才我上厕所了……”

    “回来后，发现书已经到了我的手里？”看着年轻人腼腆生涩的样子，像一张什么也没有的白纸，程灵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想要在上面书写的冲动，或者说，她想撩弄撩弄他，看他羞红了脸，女孩子一样的表情。

    年轻人果然脸红了，他挠了挠头上乌黑油亮的长发，低声的说：“是，我刚刚在这里看的……”

    程灵素笑了，她发现这个年轻的男孩，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