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毕业典礼

    今日举行毕业典礼，二人又是主持人，怎么会出现失误？

    “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陈斌不解的说道。

    “各位同学，麻烦你们去找一下周宇和言灵，这毕业典礼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老头子我有事抽不开身，你们去叫他们快点过来。”陈教授说道。

    几人虽然无一人选修哲学，却对陈教授尊敬爱戴有加。他的请求自然没人怠慢。几人分开去寻找周宇和言灵。

    刘哲去到自己宿舍。一路上他都心乱如麻，不仅仅是因为父母没有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因为今天他们大学毕业。

    或许在其它人眼里，毕业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是他却不这样认为。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几幅画。

    一想到画上的内容，刘哲背后就打了个冷颤，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一般。仅仅只是那几幅画，也许还不足以令他记忆犹新，可是和当年那件事结合起来，他想忘都难。

    到了寝室刘哲没有发现周宇的身影。喊了几声也没有听到回应，只有自己的回音，在楼道之间回荡。

    周宇到底去了哪里？毕业典礼这样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儿戏？居然玩起失踪？

    今天可是毕业典礼……

    等等！

    刘哲突然拍了一下自己额头，脸上逐渐流出冷汗。他吞了一口唾沫，喉咙发出咕咕的声响。

    他们今天举行毕业典礼，也就是说他们今天毕业。

    今天就是他们毕业的日子！

    刘哲感到背后发寒，难怪这两天老是想起那几幅画以及当年那件事。他一早就应该有心里准备，可是偏偏忘记了这点。

    刘哲看了一眼周宇的上。他用手自己眼睛，难以置信上居然会出现那样东西。

    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不是。

    周宇上确实出现了一幅画。刘哲浑身颤抖着慢慢靠近铺，在铺面前停了下来。他对于上的画，怀有几分畏惧。

    他害怕自己的猜想是事实。

    拿起那副画，看了一眼之后，他感觉的血液似乎在凝聚成冰。彻骨的寒冷传遍全身。

    今天是他们毕业的日子。

    一向守时的周宇，居然缺席典礼。

    眼前突然出现一幅当年的画。

    三件事结合在一起，让刘哲产生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想，也许当年那件事是真的。

    一想到这里，他便停止思考，不敢继续深入，他害怕这种猜想盘旋自己脑海。

    他要扔掉这幅画。

    留在手中只会不断使他想起当年那件事，将内心极力克制的不安，变得更加汹涌澎湃。

    来到楼道内，仔细一想还是不要将画扔在这里。他不想别人发现这幅画，要找一个更为隐秘的场所。

    厕所。

    这是第一时间浮现在他脑海内的答案。若是自己抽烟，就用打火机，让它化为灰烬。

    手中的画变成粉碎。他要彻底让它消失。来到厕所里面，他将撕成粉碎的纸张，扔进便池而后放水冲走。

    做完一切之后，心里石头落地，他如释重负一般，靠在厕所的墙上。

    毕业的这天，再次出现这幅画，难道当年的事情，全部都要应验？

    毛骨悚然！

    这是刘哲唯一的感觉。他极力否定自己的猜想，当年那件事绝非真实。

    如果真是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刘哲突然睁开眼，他的鼻子动了动。厕所里有股异味，这种味道并非一般厕所会有的臭味，而是另外一种难闻的味道。

    味。

    刘哲突然惊醒。他敢肯定自己没有闻错，厕所里确实有股味，而且异常浓稠。

    方才刘哲一心只想着扔掉手中的画，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现在回过神来，才注意周围的一切。

    他猛的后退一步。

    门那里！！

    从门的下面，流出鲜红刺眼的血液。

    刘哲慢慢靠近厕所的门，越靠近速度越慢。伸出右手慢慢将门拉开……

    怎么会这样？

    礼堂。

    陈教授不停看着自己手表，距离毕业典礼开始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两位关键人物，现在都还没有出现。他不免有些着急。

    要是还不来，待会儿只有找两个老师临时上场替。

    他站在门口，看着礼堂外面，始终不见几人的踪影。

    “陈教授你在这里看什么呢？”许飞说道。

    陈教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公安警官许飞。许飞是本市刑警队长，办案得力，在任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破获不少大案要案。他在本市声望地位，都非一般警察可比。

    他在工作上面一丝不苟，在家庭中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儿子提出要求，希望他来参加自己毕业典礼。原本在外地办案的他，特地请了几天假，头天晚上回来之后，害怕第二天迟到，晚上居然就住在浙大学校。

    是个好父亲。

    “是许警官啊！”陈教授脸上出温和的笑容。内心的急切，丝毫没有在脸上流出来。

    许飞点点头。

    “毕业典礼的两个主持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来。你看毕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心里难免有几分着急。”嘴上说是着急，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又是另一番表现。

    他笑的温和慈祥。

    “看陈教授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许飞打趣道。

    “内心情绪何必在脸上表出来。”陈教授说道。

    刘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从对面跑了过来。他的面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显得紧张惶恐。陈教授用手扶扶自己眼睛，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呢？小伙子，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刘哲断断续续说出自己在厕所的发现。一方面是由于劳累，另一方面因为紧张，使他的表达变得不甚流利。

    陈教授听完之后汗如雨下。一向淡然从容的他，脸上也浮现出不安震惊的表情。

    厕所。

    许飞毕竟是警察，办过许多命案，见过的场景难以计数。所以看到厕所门后的情景时，较之常人而言镇定些许。

    即便身经百战如许飞，看到门后那一幕，也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强自镇定下来，遏制住内心想要呕吐的。

    其余人都待在厕所外面。陈斌开始出于好奇，了厕所。只看了一眼门后的景象，便尖叫着跑了出去。

    厕所内部弥漫着浓重刺鼻的味道，那是味和厕所本身气味的糅合，显得尤为刺鼻。一般人待在里面，会难以受。

    出现在门背后的，正是已然消失的周宇和言灵。不过现在的他们都已成为死尸，死相极为残。

    周宇的身子依旧站在那里，他的头被自己提在手中。白的衣服，被鲜血染成刺眼的鲜红。言灵挂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被人五马分尸。鲜血不断从袋子的小孔滴落，溅落在地面。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许飞问道。

    “情侣。”徐浩回答。

    一如既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答的语气，也带着些许冷漠，察觉不出其余同学具有的惊慌。

    他站在厕所门口，看着门后的两具死尸，丝毫不以为然。似乎对此已司空见惯一般。许飞感到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如此场景，这个少年竟能淡然以对。

    平日冷静的刘哲，此刻倒显得惊慌失措。

    “他们两个平日在学校人缘怎么样？与同学之间，是否发生矛盾？”许飞想先调查清楚，二人可能存在的死因。

    “比我要好。无论是谁跟他们都能友好相处，不像我。”徐浩依然面无表情。

    “从未和别人发生争执吗？”许飞问道。

    “没有。”刘哲此刻恢复过来，也走进厕所里面。方才令他惊骇已致失态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在周宇上发现的那副画。

    那副画意味着，当年的事也许是真的。

    若果真如此，那才叫骇人听闻。

    “从来没有？”许飞邹着眉头说道。

    “我敢肯定从来没有。周宇和言灵两人格很好，平日待人友善，无论是谁都能和他们友好相处。从未得罪过别人。”朱明说道。吴雪有些慌张，待在朱明身后紧紧握住他的右手。

    身子微微颤抖。

    暂时排除仇杀的可能。

    “他们在感情方面呢两人在感情上有没有什么过节？”许飞说道。

    “他们两个是我们学校的模范情侣，两人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大一就在一起，感情方面从未和别人有过纠葛。”刘哲说道。

    许飞邹着眉头。从别人的口头问话中，暂时无法得出有效线索。到底凶手出于何种目的，竟要如此残的杀害两人。

    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打给法医。

    法医小高是个刚毕业的小伙子，文静帅气，戴着眼镜，气质儒雅。令人很难相信，他会是一个时刻活跃于凶案现场的法医。

    更像一个老师。

    小高对两具尸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许飞问道。

    “大约昨天晚上十二点。”小高答道。

    “十二点？也就是凌晨的时候。”许飞说道。

    小高点点头。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后望向许飞。后者点头作为回应。他一早便注意到，头灯泡已经毁坏，是有人故意为之。

    “死者头部切口整齐，平滑，应该是用极为锋利的武器砍掉的。而且……”

    “而且什么？”许飞问道。

    “而且是被人一刀砍掉的，这个人也许经过专业的训练。有可能是个屠夫。”小高说道。

    “女孩呢？”许飞问道。

    “女孩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跟男一样，被人用刀或者其它利器五马分尸。切口光滑平整，也是一刀两断。”小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