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放开我

    不一会，一位年轻女子拿着瓶香水进来了，她将香水往林经理桌前一放：“经理，香水拿来了，还有什么事吗？”

    “你再帮我倒五杯茶水进来。”林经理说完，便装桌上的香水递给了成毅，“成警官，这就是你刚才说的香水。”

    成毅接过香水，轻轻地在喷头上一按，一股诱人且浓烈的香味顿时向周围飘散开来，成毅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瓶，林经理，你能帮我们把卖这种香水的售货小姐找来吗？我们有些事想向她们问一下。”

    “没问题，我这就把她们叫来。”说完，又拿起了电话：“小周，帮我把化装柜台卖香水的两名售货员找来一下。”

    不一会，两位身着工作服的小姐便来到了林经理的办公室，林经理介绍道：“这几位是市警察局的，有话要问你们两个。”

    成毅见两名小姐一听他们是警察，顿时显得有些的紧张，于是他笑着说道：“你们别紧张，坐吧，站着反而让我们觉得别扭。”

    两位小姐闻言，顿时稍显轻松了许多，她们找了两张椅子坐定，这时，成毅让郭鹏拿出了照片，递给两位小姐，然后说道：“二位，你们仔细回忆一下，这两张照片上的人在八月七日和八月十一日下午有没有到你们柜台买过我手中的这瓶香水。”

    这两张照片一张是小芬的合影照，一张是董芳的照片，两位服务小姐对着照片看了许久，其中一名指着小芬的照片说道：“这张照片里左边第三个曾和一个男的在七号来买过香水。”

    而另一名则指着董芳的照片说道：“我也想起来了，这张照片上的女的十一号下午也来买过香水。”

    这时成毅带着疑惑地问那名拿着小芬照片的售货小姐：“这位小姐对十一号下午的事情记得清楚我倒还没什么疑问，可你为什么对七号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像你们一天要面对那么多的顾客，怎么会对一个人记得这么清楚呢？”

    “当然记得清楚了，那天我在卖这瓶香水时，我们这里的那个做卫生的人出来捣乱，害得我差点就没卖出去，所以我对那天的事印象很深。”

    “做卫生的？捣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成毅追问道。

    “是这样的，那天下午一个男的陪这照片上的女人来买东西，这女的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的人，打扮得像只骚狐狸似的，可不管怎么说顾客是上帝，我总不能打发人走吧。

    后来那女的看好了柜台里的这瓶香水，这香水是从国外进口的，因为它那种特有的诱人的香味，只可惜价格太贵了，一般人是不会花近千元钱买瓶香水的。

    当时这女的在那男的面前又是发嗲又是卖弄风骚，结果那男的就当即答应买下这瓶香水了，可当那男的付钱时，我们这里的一名清洁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了，

    突然从一旁冲到那女的面前，开口就骂那女的是‘骚货’、‘贱人’，反正是什么难听他骂什么，当时他那激动的情绪真的是太可怕了，如果给他一把刀的话，他还真有可能把那女给杀了。”

    “那后来呢？”成毅问道。

    “后来那清洁工被保安连拉带拽地拖走了，不过好在这女的并不在意，而她当时又执意要买这瓶香水，不然那天这笔生意准泡汤。”

    “我也是，我也是。”那名拿着董芳照片的售货小姐也在一旁说道：“我那天卖香水时也是这样，那清洁工像发了疯似的突然从一旁冲上来就骂那女的，也是什么难听他骂什么。”

    成毅听后点了点头：“嗯，好的，谢谢你们所说的这些情况，你们可以走了。”

    两位小姐一听，便纷纷地离开了，当两位小姐刚走，成毅便问道：“林经理，他们刚才说的那名清洁工你知道吗？”

    林经理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前几天我就听她们向我反映过这事，我当时也并未在意，只是随便数落了他几句就了事了。”

    “那他今天有来上班吗？”

    “有，当然有了。”

    “林经理，您能不能把这人找来，我们想见见他。”

    “没问题。”说完，便拨通了电话：“小周，去帮我把方亮叫来一下。”

    “这人名叫方亮，人挺老实的，干起活来也很肯努力，只是性格非常内向，不爱与人说话，没事干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正说着话，就见一打扮土里土气的人站在了经理室门口，此人约三十出头，那削瘦而又苍白的脸上毫无半点的生气。

    林经理见状，忙说道：“方亮，进来，这里有几位警察同志想找你。”

    一听这话，方亮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刻转身拼了命地向外跑去，成毅见状，迅速起身奔出，边跑边喊道：“郭子、大东和我从这边追，你们几个到另一面去堵他，快。”

    闻言，众人不敢怠慢，飞一般地冲出了经理室。成毅紧追在方亮身后，而那方亮越跑越快，此时的他就像拼命三郎一般，有人在前面挡着他的去路，他就硬将挡路的人撞开。

    成毅朝四周一看，便让郭鹏和张海东继续追人，自己则纵身跃过了身旁的柜台，从柜台另一侧的通路追向方亮。

    从另一面包围方亮，可方亮只顾朝前拼命地跑，却并未注意到成毅已从另一侧已经绕到了他的前面。

    成毅见方亮朝自己跑来，于是往前一扑，将对方扑倒在了地上，旋即又急用右腿膝盖紧紧地压在方亮的腰上，并用双手紧扣住了方亮的手腕。

    这时许正阳和卢顺也从另一侧追了上来。许正阳见状，忙从腰间拿出手铐，将方亮的双手紧紧地铐在了一起。

    而方亮被压在地上，拼命地喊着：“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抓我？我又没犯罪，放开我，放开我……”

    张海东拉起倒在地上的方亮，说道：“妈的，你没犯罪跑什么？跟我们回去再说。”

    说完，便押着方亮上了警车。

    “郭子，你和顺子去找林经理打听下方亮的住址，去他家搜一搜。”成毅吩咐道。

    “好的，我们这就去。”郭鹏点头应道。

    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将还沉浸在刚才那紧张刺激的一幕中的众人惊醒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众人来说就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都恢复了。

    审讯室里，方亮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而在另一边，成毅、张海东则用犀利的目光紧盯着方亮。

    “方亮，已经半个小时了，怎么，你是不准备自己说了，是吗？”张海东说道。

    方亮抬起了他那低垂的头，他的脸色仍是那么的惨白，他那毫无任何表情的脸上让人猜不出此时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无所谓，他两眼无神地看了看成毅和张海东后，说道：“你们让我说什么啊？”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你自己做过什么事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张海东拍了拍桌子怒道。

    “我做过什么？我每天都在商场里打扫卫生，除了这些就是回家睡觉，其他的什么也没干了。”方亮有气无力地说道。

    “什么也没干，你……”张海东正说到一半，成毅在一旁碰了碰他，并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张海东见状，便收了声，不再说话了，整个审讯室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

    又过了十几分钟，突然审讯室的门开了，许正阳从门外走了进来，并将手中的纸递给了成毅，然后说道：“毅哥，这些就是你要的方亮的所有档案。”

    成毅接过后，便示意许正阳坐到一旁，然后边翻档案边说道：“方亮，19XX年5月21日出生，今年35岁，大学本科学历，曾先后做过勤杂工、送货员、餐厅的服务员，当然还包括这次在商场里当清洁工。不错嘛，足迹遍布各项职业嘛，不过你这大学生未免也混得太惨了点吧。”

    顿了顿，成毅抬头看了看方亮，只见此时的方亮额角上溢出了些许的汗珠，双手也不时地相互揉搓着，成毅见状，知道他的心里防线有些松动了，于是成毅拿出了那瓶名贵的香水问道：“怎么样，这东西你还熟悉吗？”

    闻言，方亮抬头一看，刹时间他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双腿也不停地颤抖着，充满愤怒的双眼瞪着成毅，突然他激动地怒吼道：“这是那女人的，是那贱女人的，她喜欢勾引男人，她喜欢给人当小老婆，她贱！”

    “那女人是谁啊？你又为什么说她贱呢？”成毅知道方亮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动摇了。

    “她，她嫌我没钱，嫌我穷，于是就跑出去和别的男人鬼混，而且那男人还给她买了瓶香水，那味道是那么的诱人。

    她还说要和我离婚，我求过她了，可她却不再理我了，我求过她了，我真的求过她了，你们相信我啊，我真的求过她了。”方亮此时由于过度的激动兴奋，浑身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就连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了。

    “好，好，我们相信你，我们相信你，那两个女人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杀死她们呢？”成毅语气柔和地问道。

    “是她们该死，她们喜欢勾引男人，她们该死，她们下贱。”此时方亮的双唇不停地颤抖着，脸色也越发地难看了，而且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那两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东西，她们勾引那些有钱的男人，让那些男人给她们买香水，那香水味很诱人，和我老婆用的是一样的，嘿嘿嘿……”突然方亮傻笑了起来，可不一会又严肃地说道：“喏，我可只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再告诉别人啊！”

    “好，你说吧。”成毅道。

    “嘿嘿嘿，你们不知道，那女人住的地方的看门的人多傻，一到晚上他们就去睡觉了，我就趁机溜了进去，找到了那女人的住处，不过她家住的可真高啊，在五楼，可累死我了。”

    “这是在说那个三陪女小芬吧？”许正阳好奇地问道。

    还未待成毅答话，就听方亮“嘘”了一声，“小声点，别把其它人给吵醒了。我到了那女人的家，敲她的门，她居然给我开了门，我一进门看见她穿着薄薄的睡衣，那样子可风骚了，她还问我是谁，我没回答她，上前就捅了她一刀，不过这都是为了教训教训她，她可能太累了，所以倒在地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