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啊大学毗邻着一座高山而建,我的啊小屋就在它背面的啊山脚下,之前有个看管山上树林的啊老大爷住在里面。
进了我简陋的啊小屋,明小一忍不住问:“大学生还可以在外租房住吗?”
我说:“原则上,学生是不允许在校外租赁房住的啊。我多次硬着头皮递交了申请,院长还是无奈于我的啊死缠烂轰,准了这次特例。起初,院长总是执着的啊回绝我。当我获得国家特等奖学金的啊那天,我把证书带到他的啊办公室,恳请他给予我一个安谧的啊空间,以更好开拓我学习的啊潜力。院长到底有伯乐风范,几句话便动摇了他,并爽快的啊答应下来。不料,迟迟拖延了近一个月之久,他仍旧没有下达批准的啊文件。”
“我曾经匪夷所思的啊在想,大概他是计较我在学校一千多元的啊住宿费,可转念一想,这点钱只不过是他少抽几盒烟的啊问题。于是我着手准备拿第二年的啊奖学金,想再次用实力去说服他。这时,碰巧有件事发生了:有天,我走夜路时途经洗浴中心,恰好看见院长迈着官步走出来,并勾肩搭背的啊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啊女子。我灵机一动,立即凑上去向院长问好,‘院长好啊。’院长那张脸顿时变成茄子般的啊铁青色,我又瞄向了那个比他要年轻二十岁的啊女子,盯着她看了许久,惟恐院长看不清我这个举动。”
“次日,我信心满满的啊来到院长办公室,再次提到我的啊出校申请。我小心翼翼的啊问,‘院长,昨晚那个就是师母吧,保养的啊好年轻啊。’我故意把年轻两个字的啊尾音拖得很长。院长尴尬的啊付之一笑,一直在点头,临走时还给我泡了一杯茶,我没敢得寸进尺,急匆匆跑了出去。仅仅十分钟后,我就收到院长的啊批准信,信的啊后面用铅笔写了六个模模糊糊的啊字――少说话,多念书。我懂事的啊把这几个字擦得一干二净。”
明小一张目结舌的啊听完这段故事,咯咯笑个不停。那烂漫的啊笑容,好像徐徐绽放的啊花朵,令人赏心悦目。登时,我真恨不得变作这朵花里的啊花蕊,包裹其中,融化其中。
明小一总结了整件事,送了我两个字――“奸猾”。我欣然接受了这个形容词,因为在这个我并不熟悉的啊社会里,奸猾并不是阴险,反而成了一种生存之道,要说某个人单纯,已经不再是夸奖他,完全是个贬义词。
当然,租房来学习并不是我的啊真正目的啊。我喜欢写东西,一直想有个宁静的啊空间。租房得到批准后,我白日里就在学校度过,晚上刚好回来创作。好比与贼也选择在夜晚出没是一个道理,我十分惧怕那些被我用文字鞭笞的啊恶人来寻仇,所以等他们都睡在梦里,才敢大刀阔斧的啊评头论足。
接着,明小一问这座山叫什么名字,我点了一支香烟,告诉她,这座山上杂草横生,怪石嶙峋,从远处眺望,宛若一只用巨石垒成的啊靴子,故名曰:靴宫山。
她又好奇的啊问:“那宫字又如何解释呢?”
“说起它的啊由来,得回溯到清朝了。”我挤弄一下双眉,顿了顿又说:“山名的啊由来,并非单单凭借它貌似靴子的啊外表,更重要的啊是,这里原来便是靴子的啊盛产地,而且幕后的啊操纵者,是朝廷的啊一个高官。”
“为了得到皇帝与后宫众妃子、娘娘的啊嗯宠,高官特意从大江南北引来大批当时鞋匠中的啊泰斗,集思广益,研造精美绝伦的啊朝靴,往朝廷献供。鞋匠们的啊手艺花样百出,四季不一,使宫里人的啊脚各个锦上添花。因此,皇帝对高官更是倾爱有加,尤其是那些爱慕虚荣的啊妃子,纷纷找他求教一双能讨圣上欢心的啊靴子。”
“皇帝生日那天,鞋匠向高官举荐了一双通体雪白的啊长靴,靴子素雅秀丽,皑若璞玉,高官赞赏,美妃着迷。美妃穿上它,穿梭在庭廊里,四处显摆,仿若一个脱俗的啊仙女,脚底下蠕动着两只雪亮的啊白兔。功夫不负有心人,美妃终于和皇帝碰面了,皇帝眼前一亮,透过皑皑的啊白靴子,仿佛感觉美妃那羊脂般润滑的啊玉足正引诱着他把嘴唇贴上去。这时,一阵清风袭来,皇帝突然眉头紧蹙,暗忖道,宫中上上下下张灯结彩,一片大红大紫的啊颜色,白色的啊东西出现,莫非是不祥的啊预兆。顿时,皇帝转痴为怒,大发雷霆,令人将靴子烧毁,并将那个高官连贬三品。”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高官落马失意,盛怒之下,派人砍杀了那个鞋匠。其他的啊鞋匠触目惊心,暗生怯意,连夜逃出了靴宫山,而且纵火毁掉了里面的啊一切。”
明小一揉了揉眼睛,感慨道:“原来山的啊背后隐藏着这么个好听的啊故事。”
我用手撑着双颚,笑得合不拢嘴,说:“本故事现场捏造,纯属虚构,哈哈……”
我的啊笑声戛然而止,并猛烈的啊战栗着身体,明小一握着纸杯的啊手停留在半空中,将水都泼在我的啊脸上。
遵守之前的啊承诺,明小一睡床,我睡沙发,谁也不准想入非非。
熄灯后,我开始按捺不住自己的啊意志。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总觉得不自在,说不想入非非是假的啊。于是,平时一些朋友的啊话便冒然闪现在脑中――“都成年了,我们有资格享受男欢女爱。再说,这都是生理现象,不可避免的啊。”
我的啊思想一片混乱,如同进入一个模模糊糊的啊世界。睁开眼,发现一张诱人的啊红唇,一张一合,向我召唤。我闭上眼,摇了摇头,再次睁开眼,天花板上呈现出一个更嚣张的啊画面,一个女人的啊屁股扭来扭去。
我突然站起来,摸了摸额头。
像失控一样,我产生了更大胆的啊念头,便试探性的啊问:“小一,睡着了吗?”
明小一没有回答,只能听见空气在她的啊鼻息中出入。
于是,我蹑手蹑脚的啊凑到床前。看见明小一熟睡脸庞的啊那一刻,我陡然清醒了。不禁,便痛恨自己肮脏的啊思想,痛恨自己之前看过的啊黄色书刊。
不过,我还是给明小一盖了盖被子,并补偿似的啊在她的啊手背上吻了一口,才匆匆睡下。
我有自己的啊原则,对于真心喜欢的啊女孩,是不会有非分之想的啊。能够轻拂她的啊秀发,轻吻她的啊手背,就已经心满意足。
见到明小一,就犹如一段莲花盛开在心房,容不得任何侵犯与玷污。
在郝兵通往创业的啊路上,他总结出了自己的啊一种规律,占的啊尽是小便宜,栽的啊都是大跟头。其小便宜是,在他浑浑度日的啊那些天,偶尔会驾着车外出兜风,却连返回的啊汽油钱加不起。思前想后,就把汽车卖掉了,价格比买的啊时候还要高,买主以为物超所值,岂不知到他那里,已经是三手货了。其大跟头,不言而喻,是回收站以惊人的啊速度倒闭了。郝兵多次想找到那两个少年,来找出背后陷害他的啊主谋。于是他访遍了各个学校,在眼花缭乱的啊学生名单上搜寻,看的啊头晕目眩,结果人名也是假的啊。
最终,郝兵和李道德终于凑到了一块,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胖一瘦,慢腾腾的啊在街上悠着。李道德比以前更臃肿了,仿佛每吃一顿饭,都能延续肥胖的啊走势。他腋下夹着个黑皮包,另一只闲手搁在裤兜里。从背影看去,他的啊腰板很直,这完全寄托于有个圆砣砣的啊大肚子支撑着。
郝兵提着一个塑料袋,装了几件换洗的啊衣裳,伴随着身体的啊晃动,沙沙作响。几乎每走一段路,郝兵都会踩掉李道德的啊鞋,他不习惯慢调的啊步伐,认为是浪费时间。
李道德耐住性子,为他指点迷津道:“走路是一门学问,穷人走起来像兔子,有钱人走起来像乌龟。就仿佛一个是戏台上活蹦乱跳的啊小丑,一个是步履缓慢的啊花旦。咱们得走有钱人的啊步子。”
郝兵领会似的啊点点头,继续蜗牛般的啊蠕动。
在郝兵最艰难的啊时候,巧遇见了李道德,李道德重新点燃了他的啊希望。现在,郝兵是个野性十足的啊穷人,有野性的啊穷人,好比就是夹杂在树与草之间的啊一株花茎。它瞧不起足下的啊小草,同时又嫉妒高耸的啊大树,然而树有粗壮的啊枝干,杂草也有根深蒂固的啊盘根,而花茎只有脆弱的啊茎秆。
李胖子领着郝兵蠕动了许久,仍未到达他的啊公司。终于,郝兵不耐其烦的啊说:“道德,咱还是搭个计程车吧,坐趟公交车也行啊。”
李胖子费劲的啊扭过头,轻描淡写的啊回复道:“这是第一课,要学会培养坚强毅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郝兵只好闭嘴不语。
第七章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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