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一会儿,凉意又变得越来越强烈。她看眼门边,不知道门又被谁打开,她什么啊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过去把门关。
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寝室一个女生不满:“苏勤你就干嘛啊?干嘛老把门关着?透透气也不行啊?”
因为生病,苏勤的锐气消减大半,她也不想惹是生非,于是好脾气地说:“有点冷,我待会吃好就去教室,临走的时候再开吧。”
这么委曲求全、好声好气的商量却被人家当成好欺负:“我们三个都不觉得冷啊,寝室又不是你就一个人的。”
苏勤咬咬牙,是死咬着牙把一腔怒火憋回肚里。剩下的饭一口没吃,通通拿来愤般扔进垃圾桶。
可笑的是,第二天,她们都在寝室听音乐,那个女生气昂昂、特别理直气壮地、地来一句:“你就们把音乐调小点,我要看书。”
苏勤当时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爆,可也懒得和她那种人争辩,那个时候她才解,这个世界就是存在这种人,而且还占相当大的比例,她要是连这都生气,估计自己迟早要被气死。
她跟谁沈城铭提过这件事,她很不喜欢他头头是道的分析,因为她知道沈城铭说得再正确不过:“人和人相处从来都是很不容易的,偶尔有点摩擦有点争执是在所难免的,而且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人最爱的永远都是自己,所以很少有人会真正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你就得学着适应这个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就的生气难过而有任何改变,别人也不会,你就讨厌她又怎么样呢,她还是可以活得生龙活虎、有滋有味。就像你就的心情总是会被天气影响,可是你就的心情从来都影响不天气的。当然,我会保护你就的。”
筱念闷闷不乐,低声说:“只有最后一句像人话。”
所以后来,不管卢智慧怎样扮演墙头草的角,她都对她一如往昔,因为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也没有必要搅进自己的每一滩浑水,更没有必要帮忙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这个世界,“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大多数人信奉的王道。
更何况,说到底,她也不是自己的什么啊人。
她早就已经学会,不去对别人要求那么多。因为就算厚颜无耻地强求,别人也不一定会给理解或同情。那么她又何必给自己添堵找气呢?
星期天的晚上,宿舍四个女生都各怀心事。
苏勤强行控制的思念在夜半总是分外清晰,卢智慧想要稍稍压抑的幸福喜悦总会不自觉涌上心头,江梦苒白天的强势霸气总会被打回害怕惶恐的原型,成珞珞夹在几人中间的为难总让她心烦意乱。
可她们都傻傻地以为,脆弱在零点零一分,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稳。
星期一的早上无疑是蓝的,刚刚松下来的神经又都紧绷起来。在考上大学之前,一颗颗年轻躁动的心都是被压抑着的。
苏勤最庆幸的事就是还好当初她选文科,这样就避免和沈城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局面。
其实苏勤的人生一直都被她过得像玩笑一样,她的成绩很均衡也很稳定,谁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选文科,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选文科的唯一理由就是理科成绩不尽如人意。
物理化好得吓人的苏勤居然自愿加入记忆背诵的大军,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知她甚深的沈城铭。
好再苏勤的父母总是十分,苏妈妈对苏勤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就的人生你就自己做主,所有的选择你就都可以自己做,但是做完选择所有的后果都得你就自己担。当然,你就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和你就爸爸都会义不容辞、竭尽所能的。”
那天的星空特别漂亮,一颗一颗或大或小的星星像极心仪男生的眼睛,苏勤一会儿看看星星,一会儿看看沈城铭,蓦地觉得整个人都被浓浓的幸福包围着,那是她愿意付出一生去守护的美好。
沈城铭的侧脸在清亮亮的月光下显得特别得好看,他星光熠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勤:“你就是想要和我一起横行校园是吧?”
“真不要脸……”苏勤笑话她。
“我还不知道你就那点小心思?”沈城铭她小巧的鼻尖,耀眼的月光映照出上面细细的绒毛,娇俏可爱。
苏勤偎在他身边,靠着他的肩,小声但坚定:“真的,我真想避免任何会和你就起冲突的地方,虽然有你就做我的榜样我会更加努力更加用心,可是相比我自己取得成,我更希望看到你就成,如果我们一个文科一个理科,老师就不用老拿我们俩的成绩做比较。说真的,每次把我们各门成绩和拿着比较的时候,我心里都特别不是滋味,不管是我第一还是你就第一,我心里都毛毛糙糙的,反正就是觉得不舒服。我们是一个整体,不要老是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切割开,我不喜欢。”
在沈城铭面前,苏勤很少这么感,沈城铭不住搂住她的肩:“我的就是你就的,你就的就是我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我们分开的,不管你就学什么啊,反正以后都有我养你就嘛。”
“恩,你就的就是我的,”苏勤赞许地点点头,随即语调一转,调皮地眨巴着眼睛,“我的还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满满的感动和知足,凝聚成被青爱情环绕的小苏勤。最初的爱情总会最美的承诺,虽然成真的太少,但说话的时候,那个人是绝对真心,而听的人,也真的会傻傻相信。
越成熟越懂事,就越是怀念心无城府的单纯往日。
当然,生活并不会因为谁的怀念就倒退到最初的地方。
“苏勤。苏勤?苏勤!”
苏勤猛地一激灵:“什么啊?”
“想什么啊呢你就?半天不吱声。”班长岳茗杉不满地嘟囔。
“没什么啊,有点走神。”看着面前放倒的书,苏勤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岳茗杉费解地说:“真不明白,你就天天心不在焉的,成绩怎么还那么好?唉,真让人叹为观止啊,非人哉非人哉!”任谁都会觉得不公吧,别人辛辛苦苦也追寻不到的东西偏偏苏勤毫不费力地就能坐拥怀中,最可气的是,她从来都不懂得好好珍惜。
可是谁又知道,她也有她自己的珍惜方式,她也很不明白,只有每天扑在课本上啃那些枯燥繁琐的东西才叫好好学习吗?只有每天目不转睛地听着老师念叨的每一个细节才叫认真听课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式,古人不是也说“因材施教”吗?明明可以事半倍的事情为什么啊非要做成事倍半的样子呢?
她真的想不通。当然,她想不通的东西罗列下来都可以写满几百张A4纸。她也未必需要一个正式的解答。
见苏勤不作声,岳茗杉又莫名其妙地叹一口气:“下周三学校要举办英语演讲比赛,你就代表我们班出赛吧。”
“我不想去。”苏勤果断拒绝。
“拜托……这事关我们的荣誉问题啊,好歹我们也是实验班,不拿个像样的名次多丢人啊,不然我也懒得麻烦你就,再说,你就平时又不爱学习,又不忙,参加个比赛不会耽误你就太多时间的,再说沈城铭肯定也会代表他们班出赛啊,你就不参加他也得抽点时间准备比赛嘛,总是要耽误你就们约会时间的啦,你就就帮个忙吧。”
如果不是不想碰到沈城铭,苏勤也不会着“不关心集体荣誉”的帽子拒绝参赛,对常年被迫在各赛之间的苏勤而言,一次小小的英语演讲比赛简直是太轻车熟路,她超强的英语底比学校有些年轻教师都差不多少,若要参加小型或中型的比赛根本就无需准备。
本来迷迷糊糊的苏勤表情忽然像结冰一样地严肃:“说不去就是不去。听不懂吗?”其实她更想说但说不出口的是“沈城铭关我屁事”。
岳茗杉微怔,没想到苏勤会这么直接,谁都不喜欢热脸贴到冷的感觉,尤其是自恃清高的岳茗杉,她微恼地丢下一句“拽什么啊拽,以为自己是什么啊东西”就扭回自己的座位。
坐下来继续早读的岳茗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越想越不爽,干脆直接扭到讲台上:“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书声琅琅的教室好半天才安静下来,发着呆的苏勤也回过神来,心情奇差的她挑衅地看向讲台,她倒想看看她又想怎么样。
岳茗杉清清嗓子,阴阳怪气地说:“本来是不想耽误大家宝贵的早读时间的,可是没办法,就是有那么些不愿意为集体出力的人,下周三我们学校要举办一个校级英语演讲比赛,每个人要派出至少一个代表参赛,希望大家踊跃参加,不要那么没有集体荣誉感!”
第十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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