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回来!”身后的男人不耐烦的说,很明显的命令口气,秦楼月却不自觉的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他走近她,“我真怀疑你的大学四年是在混日子,你照照自己,这衣服,是你这样的穿法吗?真是暴殄天物,这一套,一万多块,活生生被你穿成了地摊货!”
关羽凡边摇头,边去扯秦楼月身上的衣服。
“不要,不要动手!”秦楼月避开他的手,说:“你说要怎么穿,我自己穿好了。”
“这根带子,是系在脖子上的,不是系在腰里的,傻妞!”
秦楼月连连哦着,又躲起来重新穿,正慌张间,身后突然有人紧紧的抱住了她,她欲尖叫,嘴却在瞬间被另一张唇狠狠的堵住,她眨着眼,只看到男人细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她想拒绝,想抗争,可身子绵软,大脑里一片空白,鼻间只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他的舌头灵巧的在她的唇齿之间挑逗着,纠缠着,逗得她的心里一阵阵发麻,整个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这个吻那么绵长,她几乎要窒息了,终于,她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他。
“关羽凡,你,你怎么可以。。。。。?”她捂着自己肿涨的嘴,不知所措。
“做我的女人,不好吗?嗯?”他走上前,把她圈在他的臂弯里。
秦楼月虽然身体已是方寸大乱,可是大脑却还保持着一丝丝冷静,“为什么?”她问。
“你只有在我的身边,才能进入我的生活,才能更进一步的跟我一起,打败伤害你的人,不是吗?”
这样的理由,有些牵强,可是,她目前好象也没有退路可走,秦楼月沉默着,说了声,好。
她不知道,若干年后,就为了这声好,她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可是,她已顾不了那么多,她只能任由命运的风,将她吹向不可知的方向。
关羽凡帮她购置了很多衣物用品,那些华美的衣裳以前她只能匆匆的在时装杂志上看一眼,现在居然可以拥有了,这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秦楼月的心里,却惴惴不安,仿佛,她的青春,便只配买那些锦绣罗衣,她像一个苍白的影子,穿着不属于自己的华衣,在不属于自己的场合里晃来晃去。
他让她学习很多东西,美容,化妆,跳舞,游泳,妆扮,带她出入各种高级俱乐部,让她做他公司里的小秘书,她硬着头皮一点点努力的学,可是,那种学习,永远只是浮在表面上的,她的骨子里不具备那种素质,学得再像,也只是徒有其表。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只是一条小沟里的一尾普通的鱼,大海太大太可怕,并不适合她。
秦楼月躲在卫生间里,瑟缩着听着公司女同事的窃窃私语。
“没想到关总那么快又换情人了,这回这个,看起来好青涩呀!”
“是呀,听说,刚刚大学毕业,也不知怎的,就巴上了关总。”
“现在的大学生,唉,也真是的,给人玩几天,就像破抹布一样扔了,有什么意思呀,还不如洁身自好,好歹还有点尊严。”
“其实你说得也不对,像关总那样有能力长得又英俊的男人,能跟他有一段风花雪月,也挺让人神往的!”
“哎,这么说,你也看中关总了?”
“去你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能配得上人家呢,听说,关总虽然每日里身边围了一堆,可是心里记挂的,只有一个女人。”
“你是说,陶然?”
“是呀,我只见过陶然一次,长得真是美。”
“可是,她失踪了,也真是奇怪,你说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凭空消失在这个世上呢?”
“这个,唉,富豪人家,不就是怪事连连嘛!”
耳听着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远,秦楼月这才从隔间里走出来,这一走,差点摔倒,脚竟然蹲麻了。
回到办公室,门意外的关着,她推推门,没推动,她以为关羽凡出去了,便拿出钥匙开门,里屋传来了奇怪的声响,她脸一红,连忙把门关好,退了出去。
关羽凡的司机小吴看到她窃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秦楼月耷拉着眼皮,说:“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什么了不起。”
确实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这样的办公室风情让秦楼月对这个男人的品性大打折扣。
联想起第一次见到的情形,秦楼月还是心悸不已。
可恨的是,那一次,她居然都没反应过来,看到关羽凡跟那个叫碧落的小明星吻得天晕地暗的,她居然傻傻的看着,都不知道离开。
等反应过来,心里居然有微微的疼痛。
只是,她有什么资格疼痛,她总不会爱上这个男人吧?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同一个目的,才走在一起。
好在,关羽凡虽然乱来,却从未将任何女人带到她和他同住的那所白房子里,这让秦楼月少了很多尴尬。
当然,关羽凡自己也很少来这座白房子。
自从又一次向秦楼月索吻遭拒后,就更把这里淡忘了,仿佛造这么一栋漂亮的宫殿样的房子,就只是为了闲放着。
至于秦楼月,估计,她跟他家里养的那只纯白的波斯猫欢欢一样,也属于闲置品。
秦楼月有些奇怪,不是说要跟她一起去报复吗?现今倒是忘了她一般,只是经常要他的管家监督她学习,学跳舞,学游泳,学打高尔夫,总之,是学一切有钱人闲着无聊必须消遣的玩意。
就跟那只波斯猫闲着时,会学着滚线球一样,秦楼月抱着它,常常觉得自己也是一只猫。
一只被人豢养的猫咪,甚至,不怎么招主人的待见,只是主人想要见它时,它便得在那里罢了。
可是,她又为了什么,非要让自己去做一只只会仰望着主人的猫呢?
闲暇时,秦楼月喜欢在那座白色的梦幻一般的别墅里安静的坐着,她不知道关羽凡为什么那么喜欢白色,别墅里面的小径也是用白色鹅卵石铺垫,而路灯、秋千、椅子、太阳伞无不都是白色,每天下班后,如果没有特别的应酬,秦楼月便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发呆,别墅虽大,里面的人却并不是很多,只有一男一女两个管家,剩下的便厨房的一位老先生,据说以前曾是一个知名酒店的知名大厨,不知为什么,竟愿意来这里给关羽凡做饭,其余便全是钟点工,只在固定的时间过来,打扫别墅,清洗衣物。
住在这样的地方,仿佛坠入一场安宁祥和的梦境,这也许是秦楼月愿意留在这里的原因,如果不是再次遇到关灿若,她也许又会麻木的把曾经受过的伤害淡忘。
是一天下午,关羽凡难得的出现,一出现,便非要带她去外面吃饭。
秦楼月不想去,那些高档的餐厅,里面的的食品确实很好吃,可是,她更怀念跟欧阳秋一起吃路边摊时的快乐。
她直觉的不想出去,这城市那么小,她不清不楚的住在这个男人的豪宅里,见到那些同学也说不清。
但那天的关羽凡非常的固执,几乎是她硬拖了出去。
很不巧,关灿若和成意也在。
成意对这有钱又有貌的女友非常的殷勤,小心的为她?P去鱼上的细刺,放在一只小碟里喂她吃。
关灿若娇笑着,回他一个吻,真是情意绵绵,无限缠绵。
秦楼月有些坐不住,关羽凡背对着那两人坐着,问秦楼月,“咦,你怎么不吃呢?肚子不饿?”
“没有,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她轻轻的说。
“为什么?这里的菜,很好吃呀。”他吃得津津有味,又大声的吩咐服务生上甜品。
他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关灿若的注意,秦楼月看她牵着成意的手往这边走,赶紧低下了头。
如果欧阳秋在,一定会骂她没出息吧?
是成意负了她,是他们逼得她连工作也做不成,她应该理直气壮的声讨他们,为什么,却要这样这般隐忍这般屈辱的低下头。
“哥哥,好久不见呀,怎么,又换了新女伴了?”关灿若的声音温柔甜美。
“哎,是灿若呀,真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你也来吃饭?”关羽凡的声音随和的很,一点不像跟秦楼月在一起时那样,说话的语气都是颐指气使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
“是呀,介绍一下,成意,我男朋友,哥哥,介绍一下你的女伴,给我认识吧?”关灿若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嘲讽,女伴那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哦,这是秦楼月,楼月,这是我妹妹,关灿若。”关羽凡的声音平静得像什么事都不知道。
秦楼月不得已抬起头来。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还是熟人。”关灿若傲慢的笑着,对关羽凡说:“老哥,最近眼光比较特别呀,喜欢清水妹了。”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喜欢纯情少年了吗?”关羽凡语气温和的说着。
秦楼月闷坐着不发一言。
成意却惊讶的叫了起来,“楼月,是你?”
他一把扯起秦楼月,“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秦楼月挣扎了一下,眼里的泪不争气的滴落下来。
关灿若在旁边轻咳了一声。
成意的手放开了。
关灿若说:“秦楼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有意的,是吧?我跟成意在一起,你便来缠上我哥哥,阴魂不散,是吧?”
秦楼月的眼泪在眼里直打转,想说话,却觉得嗓间好像有个很大的鸡蛋堵着,一个字也吐不出。
“秦楼月,我在跟你说话,没听到?是不是?我劝你别做美梦,我这个哥哥,他才不会对你这种货色认真,你这种货色,连成意都看不上,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最好老实的一边待着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成意在一边说:“好了,若若,别再生气了,跟她这小乡村出来的女人,真的不值得!”
秦楼月的头猛地抬起来。
她冷冷的注视着关灿若,关灿若却还是满脸嘲讽,满嘴讥笑的话,秦楼月眼里的泪在瞬间被她自己逼了回去,她扬起一掌,对着关灿若的脸就是猛地一抽。
“我这一巴掌,是帮你父母教训你,说话嘴巴积点德,别那么损,到头来,会损了自己的。”
秦楼月干脆利落的说。
成意见关灿若挨打,立马开始逞英雄,“秦楼月,你怎么这么粗鲁,你怎么打人呀?”
他话未说完,秦楼月的一巴掌立马又抡了上来,在他脸上清脆的响。
“这一巴掌,是你成意欠我的。”
关灿若在一边大哭,成意慌了神,抓过秦楼月就打,秦楼月不管不问,抡起桌上的酒瓶就往他身上招呼,成意还骂骂咧咧的不肯松手,秦楼月一眼瞄见桌上切牛排的刀,想也不想,就插进了成意的肚子里。
成意软软的瘫倒在地,血顺着他的手指缝往外狂涌,关灿若吓得连连尖叫,餐厅里也是一片混乱,秦楼月坐下来,摸过关羽凡的刀,继续切她的牛排,有滋有味的吃下去。
第七章 恶魔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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