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北贝自顾自的聒噪和齐攸无可奈何的沉默中,话题终于被口干舌燥的陆北贝拐到了她今天到这儿的目的“正事”上来了……
“外院邀请你参加他们的迎新晚会。”陆北贝灌了一口草莓酒,甜腻的气味,有些草莓酱的味道,陆北贝不是很喜欢。
“可以拒绝么?”齐攸淡淡地说。
“你别这样啊,别跟我说,我只是一个传话筒、中介、皮条客……咳咳咳,不是,是她们拜托我的,所以你还要和她们详谈。”
“我连建筑的迎新都未必能参加,让我参加外院的?这不留人诟病么……”
“哎哟,你害怕这个呀?”陆北贝总算抓住了齐攸的小辫子,略带玩味地说。
陆北贝看不清齐攸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她就被齐攸揽住了肩膀,他凑到她的耳边,气息间都是酒精的气味,躁动和安宁竟然可以同时出现,“对呀,我就是怕,怎样?”
罢了,齐攸还朝陆北贝的耳廓吹了一口气。
口胡!这只骚包玩意!
陆北贝撤开距离,“别别别,这样总让我有种乱伦的感觉。”
说完,陆北贝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不经大脑的话是多么的歧义,多么的令人浮想联翩……
齐攸一双桃花眼骚气十足,笑得愈发放肆。
陆北贝不禁腹诽,徐依那么一个恬静娴雅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花花孔雀,而且明摆着的犯骚,不加掩饰。难道徐依小清新的外表下是一颗重口味的心?
“你还真是,总给我带来惊喜啊!”齐攸抱着靠枕笑得直不起腰来。
陆北贝直觉上觉得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撇撇嘴低头看了一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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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童鞋你要不要这么配合?读者观众会觉得是安排好的好么?
S大十一点半宵禁是连烤鱼店那只名为忧郁王子的松狮犬都知道的常识性知识。
这个让陆北贝想冲老天发扬咆哮教神功的时间,让她瞬间瘫成一滩泥。
“齐攸,都怪你!我现在只能夜宿马路了……”
“没事儿,你这一身装束让各路劫道的强盗的都激不起兴趣……”齐攸悠悠地回道。
陆北贝一道雷厉的眼刀,只可惜化在幽暗的灯光下成了绕指柔。她看向自己身上的浅灰色运动短裤,白色卡通背心,黑色人字拖,还有随意绾成的丸子头……
好吧,陆北贝承认,顶着这个霸气的造型,能进兰桂坊的大门都是托了齐攸的福……
“那我走了啊……露宿街头……孤苦无依……小白菜呀,地里黄啊……”
“行了,行了,真是服了你了。”齐攸站起开口留住装模作样要离开的陆北贝。
“我就知道你还是善良的,老子说的对,人性本善嘛……”陆北贝嬉皮笑脸得没个正形。
“去我那你没意见吧?”
“齐家带游泳池有山有水有高尔夫球场的豪宅?”陆北贝又陷入了幻想。
“不是。”齐攸一锤子敲碎了陆北贝的粉红色泡泡,“是我自己买的小公寓,我平时就住在那。”
“你的老巢?”
“可以这么说。”
齐攸说是小公寓,但是当陆北贝随着齐攸打开玄关的灯时,还是被震了一下。
公寓一点也不小,目测实用面积起码一百五十平方米,说它小估计是和齐家豪宅相比来说的。整体装修装饰的风格很简单,但是可以看出主人不俗的品味。
这让陆北贝觉得这间屋子的设计者肯定不是齐攸那个骚包,她有一次查了一下,那天齐攸开去报到的跑车就是传说中的兰博基尼。
陆北贝知道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回想自己没有刮花磕坏什么的,否则就算她卖了肾也赔不起。
综上所述,足以得出齐攸是个骚气十足奢侈华靡的富二代典型!
这种低调的华丽怎么能是出自齐攸之手?天大的国际玩笑。
“我没有女性的睡衣,但是有没穿过的衬衫T恤,你不介意吧?”齐攸换上拖鞋后随意地对还在处于自己精神世界的陆北贝说。
“啊,不介意,随便。”陆北贝胡乱回答。
“洗漱用品浴室里都有新的,你今晚睡我那屋好了,我睡书房。”齐攸说着去厨房的冰箱里取出一颗西瓜。
陆北贝明白这种事情无需推辞,主人的安排会是最恰切的。
虽然去北区之前已经洗过澡了,但是经过大半夜的奔波,重新洗完澡后她还是感觉到了飞升。
她在衬衫和T恤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T恤,因为通过种种无论小说还是影视剧的渲染和描谱,衬衫已经成为了一个暧昧与魅惑的标志。这个设定让陆北贝不寒而栗,所以她果断地套上了T恤。
大摇大摆地从卧室里出来,看到齐攸也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清爽的白色套衫,同样是白色的T,让陆北贝觉得他俩第一次如此和谐。
尤其是当陆北贝看到茶几上的两个半块西瓜的时候。
陆北贝用勺挖了一块,放入口中。
“哇……”陆北贝爽到脚后跟,冰过的西瓜好吃得让她直接飞起来。
“也别吃太多了,我可不想明天再把床垫换了。”齐攸挖着另一半西瓜吃。
“切,那我更得多吃了。最好把地板都起了。”
“陆北贝你还真不是个女孩子啊,也不害臊……”齐攸扶额。
“成天装模作样,假装淑女娇滴滴的就算女孩子了?累不累啊,我又不是为了取悦谁而活着。”陆北贝不在意地反驳。
“嗯,所以你总是活得很快乐很无忧?”齐攸反问。
“……”
陆北贝很想认定,但是她却张不开口,因为她深知,不,她不快乐也未无忧。“齐攸,你总是喜欢在心头上戳一刀。”
“要不咱俩玩点什么?真心话大冒险?”齐攸孩子性起。
“你幼不幼稚……”陆北贝想否定,因为齐攸明摆着想借此来打探她的内心,她那些被她幽闭的岁月,她不想被揭起,像一道结了痂的伤疤。
“你也可以问我呀,别这么扭捏,刚说完你不像女孩子就大姑娘上了?”齐攸坏笑着说。
“好吧好吧,你说怎么玩?”陆北贝豁出去了,她赌一把好了。或许她今天运气好,不会输呢。
抱着侥幸心理果然结果也是悲催的。
第一句陆北贝就华丽丽地输在齐攸的一对三颗连珠上。
看着棋盘上的六颗黑子耀武扬威,陆北贝舀了一口西瓜汁,大手一抹嘴。
“问吧!”
“你让我问的啊,”齐攸抱着轻松熊的抱枕,这样才像一个正常的十九岁少年,在灯光下线条柔和,温顺得可爱,但是问出的问题却不那么可爱。
“你上次听到我和徐依分手之后那么大的反应,是因为你的前男朋友吧?”
陆北贝刚要开口就被齐攸制止。
“这不是我的问题,你不要回答,我用的是一种陈述性的问句,下面才是我的问题――他叫什么名字?”
陆北贝刚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就顿住了。有些不争气地红了眼眶,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练成百毒不侵的体质和性格。
叶尚帝是她的死穴。
叶尚帝是陆北贝的死穴。朱小尧总结得真是精辟至极。
陆北贝觉得反正齐攸也不认识他,也没有机会再认识他,说出他的名字又能怎样?借此断了自己的执念也未尝不可。
“叶尚帝。”陆北贝还是说出了这个纠结了她六年的名字。
“叶尚帝?二中那个?”齐攸语出惊人。
“你认识?”陆北贝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的交际圈超出了她的预期。
“嗯……”齐攸看陆北贝脸色不对,才说,“不小心认识的……”
陆北贝一直都很西瓜,尤其是冰镇过的,让她一口冰到心头,迫使她镇定,像一针杜冷丁。
她就这样抱着已经吃了大半的西瓜,没有看着齐攸,而是盯着手中的长柄铁勺陷入回忆。
“叶尚帝是我的初恋,我们因为玩笑而开始,最后平淡地分开,这中间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到六十天。
分开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因为一个玩笑而开始。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他早已经不喜欢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喜欢了这么多年。”陆北贝有些难为情,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其实齐攸并没有问得这么详细,而她却像倒豆子一样吐露。
齐攸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就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嘛。”
陆北贝抬起头,一耸肩,“谁说不是呢。
“啧啧啧,猴大妈你出师不利啊,刚刚不还牛气哄哄地说你五子棋是如何威武么?”齐攸有时就是欠揍得过分。
陆北贝特别想把怀中的西瓜直接扣他的脑袋上。
陆北贝大手再次一挥,“接着来啊!谁怕谁?”
“啊,别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省得一会儿我只能问内裤颜色之类的问题……”齐攸说着还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什么意思?意思我不会赢你?齐攸你不要太臭屁我跟你讲!”陆北贝像个炸毛的小母鸡,????着脖子叫嚣。
“好了,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几点有课?我送你回学校。”齐攸从沙发上站起。
“啊!”陆北贝猛然想起,她明早第一讲有专业课,八点就要上课,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快要贴上三了!
齐攸看着陆北贝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表情就已了然。
“还是快去睡吧,我七点叫你。”
“睡你妹啊!我刚吃完那么多西瓜怎么可能睡得着?而且,只有三个多小时,明天我不得昏在车上……”陆北贝现在想自己把头伸进西瓜里,一了百了。
“那你就在这抗争吧,我要回房了。”齐攸转身,留给陆北贝一个潇洒的背影。
陆北贝看着齐攸关上书房的门,咔哒一声。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到底是睡,还是不睡?
陆北贝索性选择不睡了,走到书房门前。
“哒哒哒――”
第十章:让我有种乱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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