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走出几步,晨妍又忍不住高声笑了起来,夜色朦胧中,一片静谧,这快乐明朗的大笑传很远很远,把赵羽赵毛笑得无语的互望了一眼。
只闻晨妍挥着手说道:“呵呵,呵呵,你俩宽心,只是想起了方才的那件很比较笑的事,就忍不住了,勿要担心,我们快回去吧,我都快饿昏了,尔等没有把今天的事告诉管家婆吧?”
赵羽回道:“没有,但我们匆匆忙忙回去找过,我猜赵妈应该已经知道了的。”
“唉――完了,我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对付她的盘问了。”即使是这件烦人的事,听在赵羽赵毛耳中,也觉得今晚小姐有些大大的不同了,小姐今天,似乎很开心很开心。
晨妍放下手中帖子,吩咐道:“赵毛,去告诉韩府的下人,我会很准时赴韩公子之约的。”
赵毛领命而下。
晨妍对赵羽说,“可以了,不用弄了,你去准备一些我们赴约时要用的东西,一会儿和我一起去会会他。”
“准备什么?”赵羽好奇的问道。
一道宽阔平静地如绸缎般的河流从上游缓缓得流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立在河边古朴的拱桥栏杆边,河水像镜子一样,其中还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河中心偶尔会驶过一帆小白船,荡起一道道波澜。
男子开口道:“哟,你还真来了呢。”语气中带有些嘲讽。
女子看着河水上游正在浣纱的女子,扯了扯下嘴角,回道:“反正,我闲着也无聊嘛,所以就出来陪你玩玩呗。”
男子冷哼一声,“昨天的事情,本公子若是得罪姑娘了,还望赵小姐多多见谅。”
他的话听起来明明是在道歉,但他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本公子本公子’,这人……还是那么不可一世,唉,没救了!
女子微微一笑,“韩公子这么说,小女子可就不好意思了哟,再说,最后还是韩公子亲自背我下来的,小女子也让龙公子劳累了。这么说来那我们就扯平了哦”她撇开了视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晨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起这事,男子的脸色就大变。他不禁收回远眺的目光,郁闷的锁在了女子脸上。
黄昏的日光照在拱桥的栏杆上,给那磨光的把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水光的反射,映得她瞳若秋水,眸间还微微弯起带着笑意,隐约中可见几分调皮的、几分可爱的气息。
鬓边垂发随风轻轻飘起,长长的青丝如墨般垂落肩后,用一支精致的发簪固于发后,此情此景,很是养眼,听闻这女人是京城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呀。
但是他很违心的冷哼一声,:“本公子也没帮你什么忙,是赵小姐自己算盘打得好,跳得也正好,不然的话,稍有差池,不死也残废了呢。”
她微微抬起头,迎上他挑衅的冷哼,笑道:“那韩公子可也真是福大命大,你可真要拜谢我跳得正好,否则,哼哼,”她笑靥若花:“如果我死了,我也会夜夜缠着你的。如果我残废了呢,那我就赖着你,伺候我一生一世!”
慢慢地,那女子向跨前一步,昂首默默的盯着男子,男子漠然的促起了眉头,眼睛死死的锁住前方的女子,生怕这个女人又使什么鬼把戏,突然一阵轻风吹起,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扑面而来,男子也嗅到了丝丝的香甜之气,然后同时没忍住对着彼此打了一个大哈钦儿。
与此同时,几丈外候着两个人,一个是韩进一的贴身小厮,小李子,另一个便是赵羽,他们二人各自据守一方,因为各自主子的缘故也是相看不相喜,不相敬如宾的,但都紧紧地盯着自己得主子。
正值此时,他们二人同时看见各自家得主子打了一个大喷嚏,小李子惊愣,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命中注定……”,不禁瞪大了眼睛,猛然打了个冷颤,不要这样吧……
这可是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呢,本来一切都进行的还好,这散场有些尴尬,话说韩进打了一个喷嚏之后,他立刻用袖子捂住了鼻子,然后就开始不停打着喷嚏,没完没了了似的。
顾不得跟晨妍说再见,韩进就急急忙忙的带着小李子离开了,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临走的瞬间,都不忘目光凶狠的瞪了瞪正在强忍住笑,几乎忍到内伤爆发的晨妍。
可就在韩进带着喷嚏还没走下拱桥,即闻听到背后大笑不止之声,他愤怒的回过头,望见那女人紧捂腹部毫无形象地靠在了桥的金色栏杆上狂笑,一旁的婢女莫明其妙的看着。
韩进一股怒油然而生,在脑袋处汇集,一时忍不住的又连打了三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把一旁的小李子都几乎喷离了原地,被那女人听到后,猛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然后再一次彻底地、不顾形象的笑个不停,乐得差点点到河里去。
而韩进的怒火中烧,但是他却不得不选择愤怒的、立刻马上的、费劲的的拂袖大踏步而去。身影很快的消失了,可喷嚏声却久久不散……还参着一个女人不顾形象的大笑……空旷中,甚是吓人。
都知道过敏吧?但很少人由闻花香过敏的历史吧?呵呵,或许你都从来没听过,可韩进很幸运的有了这种病的,但是又不是对所有花香都过敏,只有一种花香,会让他过敏,也不会很严重,只是会令他不停地打喷嚏,而且至少得打一个时辰,一直打一个小时的喷嚏,很难熬的。
当韩进终于能忍住了一个喷嚏,意味着他的过敏即将散去,他无力的躺在了床上,身体已经打喷嚏打虚脱了,但是他的心却没有虚脱,满腔的怒火烧的正旺呢。
那女人肯定就是故意的,本来他今天本是去跟她道歉的。是看在堂哥的面子上去的,可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竟敢这样抓弄他,他决不会放过她,决不会!
她没料到那荷花香粉那么的有用,她晓得韩进必定不好受,可那也间接使得她也不好过了。
韩进打喷嚏的那个时侯,她几乎笑得气喘过去,肚子笑得险些背过气去。最后还是赵羽把她搀扶回去的。她一路上还是忍不住不顾形象的大笑,以至于别苑的人都以为她被鬼附身了,管家婆差点就给她找个道士来驱鬼的了。
其实那天的事实她无意得知然后专门戏弄他的,有一天上街玩时,她在跟卖胭脂的老大娘聊天时,大娘曾说过韩进对荷花香的胭脂过敏的事,大娘还不停唠叨说,因为韩少爷对荷花香粉过敏,扬州都没姑娘用荷花香粉了。
听老大娘闲扯时,她并不把这事放心上,但约会那天她忽然想起这件事,也就忍不住检验一下,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惊人,都已经过了两天了,她一想起来还是想笑,看着镜中又想笑的嘴角,晨妍立刻克制住了,不能笑了,真不能再笑了,再笑就真的出事了。
门外传来赵毛的传报声:“小姐,韩府又来帖子了。”
“我看看。”
赵毛躬身进屋,双手给晨妍呈上帖子。
浅黄色的帖子上弥漫着素雅的兰花香,帖子下角还刻着白色娇羞的兰花,一看就知道那帖主是个高雅之人。
晨妍淡淡的笑了,他好像很喜欢兰花,他身上好像也有这种兰花香,她随手打开帖子,里面只是很简单的几个字:“福隆酒家,正午不见不散。韩进上。”
好一场明显的鸿门宴。
午时,太阳当空,气温甚是热辣,夕日桥上迎面走来三人,一粉衣女子当先而行,白色的绣鞋轻挪,摇曳起浅粉色的裙摆。
白色的上装唯有领口绣着浅黄色的细碎小花,缀着美人的纤手上的绸扇,那绸扇随着女子纤细的手腕随意摇着,轻轻的掀起了鬓边的发丝。
身旁的女子谦卑的为她打着一把小花伞怡然的向最繁华的西桥街走去,她们身后还跟着一武装打扮的精壮男子,衣着整洁,态度恭谨。
在前方正走着的女子蒙的止住行走,在桥中央停了下,望着熙熙攘攘的前方,微微凝起了眉头,少顷,她唇间就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于是回首低声对身后男子吩咐道:“许勇赵毛,回别苑帮我取些物品来,”……
“快去快回!”
“是”,男子迅速消失在桥头。
正午时的福隆酒家。
这里是扬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家,要是在平时,正是正午吃饭时刻,酒楼里早已客满为患,可今天却门庭冷落。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一个有钱的公子包下这里了。
福隆酒家从未被人包下过,当然这不是因为没有人想包下福隆酒家,也不是没有人出不起包下福隆酒家的价钱,只是若想包下整个福隆酒家很困难,光有钱是完全没用的,福隆酒家的主人要求,能包下整个酒楼的人必须身份、威望、金钱地位都极高,这三样缺一不可。
因此平素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这根本没有一般人的门槛。
传闻福隆酒家是一家极有势力的家族开的,连朝廷官员平日里都要对老板礼让三分,凡是有点见识的都不敢在福隆酒家闹事。
今日却有人能包下了整个福隆酒家。还听说是一个年轻的贵公子,这个人正是韩进,可是韩进怎么会满足了福隆酒家规定的身份、威望、金钱这三样呢?韩进为什么包下福隆酒家?
第四章 再次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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