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女人的头发

    他从来没见过余落落哭过，她的脸上一直带着各种各样的笑，有时媚笑，有时冷笑，有时却是那种晒笑，要不就是嘲笑，她的笑让步雨轩觉得这个女人阴险无比，虽然有时经不起情欲的诱惑，可是，每次激情过去，心里对这个女人却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恶感，但此时余落落哭了，却显出一种另外的风情来，鼻子微红，凤眼含泪，倒让他不由自主的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好了，你不要再哭了，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的感情，可是，我们这样做，本身就是不对的，我是你的妹夫，我们不能老是保持着这么不干净的关系，落落，你看，你有才华人又漂亮，不愁没有男人喜欢的，真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公司里就有几位青年才俊，我可以帮你介绍。”步雨轩觉得头痛无比，但是，男人有时大脑就是左右不了下半身的冲动，真是没办法。

    余落落咯咯的笑起来，脸上还带着泪，却又笑得异常甜美，“傻瓜，你怎么那么不厚道，被你染指过的女人，你送给你的下属，人家还得感谢你，你也真是太坏了。”

    她整个人又凑过来，一根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下巴，摸着摸着，手指又触到了他的唇，在上面勾着描着画着，然后放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咬着，一双眼睛无限深情的看着步雨轩。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没有向你要婚姻，这样也不可以吗？我只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不理不睬，是，你喜欢清婉，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是，我没有让你对不起她，你还是她的丈夫，但是，我只求你，把你的心分那么一点点给我，就一点点，不可以吗？雨轩，我没有要求太多，我甚至，从来都没有要求你跟我光明正大的去吃一次饭，哪怕我一直在暗处，见不得阳光，我都心甘情愿，我并不图你的钱的，雨轩，你知道的，我自从跟你交往，没让你花过一分钱，我自己有能力赚到钱，我只要你的人，你一点点的真心，雨轩，你不要那么残忍的拒绝我，好不好？我不过是一个爱你爱到疯狂的女人，我真的不能不见到你，在国外的那几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的屋子里挂满了你的照片，现在也是，我为什么不住在余家？就是因为，我怕他们会看出来，我也跟你一样，不想伤害清婉的，我知道，我是那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爱上了自己的妹夫，可是，我，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呀。”余落落说着又哀哀的哭起来。

    步雨轩真正的没了主意，余落落说得不错，她确实不是为了他的钱，有时，他因为歉然，送她一些东西，她都会再还给他，一起吃饭时，也总是选最不为注意的餐厅，她也常常抢着付款，步雨轩看着面前的余落落，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心里一软，忙把她抱住了。

    “落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你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会耽误你一生的。”

    “我不怕，我爱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余落落坚定的说。

    步雨轩心中微微震动，这样的话，是余清婉从来也不曾说过的，她一直都是属于那种被动的沉静的女孩子，很少有这么激烈的情绪，两个人自从相爱，好像也只是步雨轩一人在激动着，兴奋着，她一直那么平静，很少会有这样激情荡漾的时刻，步雨轩突然间被余落落的深情激得有些飘飘然。

    于是，晚饭自然就不再回家吃了，他像是被余落落勾了魂，引了魄，只顾随着她的牵引而去。

    余清婉挂了电话后决定去市场买菜，步雨轩喜欢吃酸菜鱼，她想去买一点新鲜的鱼来做菜，在菜市场转悠时，她突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以为自己花了眼，定神再看，确实是没有错的，那两个，正是步雨轩和余落落。

    在那一瞬间，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直觉，但她很快又将那直觉抹了去，因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对男女有说有笑的买着菜，一时间竟然不知是叫住他们还是跟在他们后面看一看，而这时，步雨轩一转头，看到了她。

    他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身边的余落落却反应得相当快，她很快叫了余清婉的名字，向她走去。“早知你来买菜，我们就不买了。”余落落笑着说。

    “怎么？你们，你们怎么在一起？”余清婉呆呆的问。

    “你说我们怎么在一起？我买菜呀，刚好碰到雨轩了，他说你今晚要烧大餐给他吃，所以早早的下班来买菜，我一听就大餐吃，自然也想凑个热闹喽，怎么，清婉，你还不欢迎姐姐呀？”

    余落落作势挂下脸。

    “落落，你瞧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余清婉为自己那一瞬间的想法感到羞耻，一个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一个是爱她疼她的丈夫，刚刚还打过电话的，她怎么可以去那么奇怪的去怀疑他们呢？

    “你们都买了什么菜，我看看还缺些什么。”余清婉说着又向菜摊走过去，余落落对着步雨轩做了个鬼脸，步雨轩抹了把汗，对着她翘起了大拇指，别说，这个女人，可真是够鬼精灵的，如果出生在战争年代，绝对是块做特工的好料子。

    余清婉却是浑然不觉，仍在菜摊间转来转去，不多时，手里已满满了擒了一大袋子菜，对身后的两人说：“差不多了，可以回家开工喽。”

    因为有余落落在场，这一天的晚饭，余清婉幸运的没有听到吴娟的哪个菜咸了哪个菜淡了的挑剔之话，总算落了个耳根清净。

    吃过饭后，余落落要回去，余清婉忙说：“雨轩，你快送送落落吧。”

    步雨轩有一秒钟的犹豫，他看了看余清婉，这个小小的傻瓜，她肯定不知道，她这样做，是把自己的老公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怎么了？”余清婉看着他。

    “哦，没什么，走吧，落落。”他说着，拿起钥匙出了门。

    余落落开心的笑了。

    “好了，清婉，你就不要再送了。”她说着，冲她摆摆手，“我会常来看你的。”

    看着两个消失在门外，吴娟嘀咕一声，“余清婉，你这姐姐，可比你强得很。”

    “是，我姐姐自小就聪明，功课学得好，现在又刚从国外深造回来，前途无量。”余清婉略有些骄傲的说。

    吴娟冷笑了一声，“是，确实比你强得多，尤其，在男人的眼里，更是比你强好多。”她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了屋子，这个傻女人，到底是傻瓜，她虽是第一次和余落落一起吃饭，却已经看出那个女人和儿子之间的暧昧，可是，这个女人却还是蒙在鼓中，好吧，谁让她傻呢，反正，她也懒得管，她儿子那么优秀，原本就不应该属于她这样蠢笨的女人，不过，那个余落落绝不是盏省油的灯，她若是跟自己的儿子玩一玩，那是可以的，可是，若想登堂入户，取代余清婉，那她还真不答应，如果让余落落进了门，只怕，自己就要缩着尾巴做人了，她第一次发觉，余清婉还是有她的一点可爱之处的。

    而余落落的住处，此时正上演着一场春色无边的好戏。

    步雨轩突然觉得自己要堕落了，他无法思考，只能任由这个女人将他带上一次又一次的情欲高潮。

    他不得不承认，这人女人，就是一只妖精。

    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一只妖精的诱惑，他也一样，他不得不用这个理由为自己开脱，每次总是这样，他翻来复去总是逃不过这个女人的红粉阵，但是，当激情消褪之后，浮上心头的是对余清婉的深深的歉疚。

    “你在觉得，对不起清婉，是不是？”身边的女人还在喘息着，轻笑着。

    步雨轩坐起来，“我该回家了。”

    “陪我一夜都不行？我想搂着你，安静的睡一个晚上。”那双手臂又缠住了他。

    “不了，婉婉会担心的。”他拂开那双手臂，开始穿衣服。

    “好吧，随便你了，出去时，记得把门给我关好。”余落落把脸钻到被窝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像是在哭。

    “怎么了？又不开心？”他还是略微停了一下，去安抚她。

    “我没事，你走吧。”她说。

    “真没事？”

    “步雨轩，你要是再敢废话，我今晚就扣人了。”余落落的声音尖厉起来。

    “好，我走，我走。”步雨轩赶紧站起来，这个女人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他可不想被她扣住。

    回到家，余清婉正在忙着整理房间，他轻轻走进去，抱住她的腰。

    “你回来了？”余清婉返身抱住他，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味，让她稍稍皱了皱眉。

    “怎么了？”步雨轩有些心惊。

    “你身上，什么味儿？有点香，又有点刺鼻的。”余清婉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着。

    “哦，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我刚才跟别的女人偷情，然后，她身上的香水味弄到我身上了。”步雨轩装模作样的说。

    “喂，你讨厌了。”余清婉轻笑着打他。

    步雨轩握住她的手，在手里轻抚着，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你把她心里疑心的事直接说出来，她反倒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