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懂得起 懂得起

    他接着说：“除非那人亲自说放了我们，不然我们三个无能如何也不敢再跑了，其实这日子过的也不错，我们可以把这个当成一个高收入的工作，我们三个可以轮流守，也可以一起守，只要不让别人走进村子就行，有些拦不住的也可以不用拦，而且我们还可以在这里抢劫，官府也不会抓我们。”

    我说那你就继续守吧，我指了指安土村说：“你有没有听见里面传来的叫声？”

    他说没有啊，“什么鬼叫啊，都是因为人们太怕这里编出来的，其实那里面从来就没有发出过声音，而且只要你不走进那个村子，这附近除了遇到我们，其实还是很安全的，只是人们传的太凶了，把这里说的太恐怕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恩，你继续守吧。”

    我往前走，现在别无选择，我只有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幸好我之前还在那个强盗手里抓了一些银子。我记的小的时候，那两个武士带我去吴国之前好像在前面的一间“大房子”休息过一晚，我记得我就是在那间大房子里见识了一场杀人案，我记得我就是那间大房子背后的森林遇到了建之，我记得我就是躺在那间大房子里被建之偷偷的在怀包塞了一本叫《瞑》的书。

    我记得那间大房子就在前面。

    我望前走，儿时的落脚点出现在我眼前，风，还是继续在吹…………

    我走进店，六岁的记忆上头，脑袋里想的是从未想过的母亲。如今，我又一次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父亲说她在远方，那远方就是我刚刚逃出来的武城。

    母亲？你为什么在一个我不能去的地方?

    店员走到我面前，他一脸厌烦的说：“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我说我住一晚，明天就走。他人已经转过身，丢下一句跟我来。他没有上楼梯，笔直的走进楼梯旁边的一个小门。而我也没有管他，笔直的走上楼梯，我还记得我以前住那房间的位置。我想回那里看看。

    走上楼梯，左拐，再左拐，我还没有站在门前，里面已经传来了男女交替的“啊，啊”的声音。这声音让我的心砰砰直跳。同时，我忽然响起我六岁时听到的一个“啊。”那时我从里面的床上望下飞，一时没站稳‘啪’的一下摔到了地上。然后就听到一个武士的：“啊，一百两真的不见了。”

    我敲门，我得看看里面是谁。

    这时候小二气呼呼的跑了过来，他对这我吼道说：“你怎么这里啊，这是高档场所，你快点下去，快下去。”小二边说边把我望下推，那门忽然开了，一个满头大汗的脑袋伸了出来，虽然有点发福，但还是能认出来是小时候那两个武士之一。

    小二反过脸说：“哎，吴捕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小子刚来不懂事，你继续，你继续。”武士皱着眉头瞄了我一眼，然后闷沉沉的“恩”了一声打算关门。我一把反推，一只手抓着小二的衣领，小二整个人被我顶到了墙上。我说：“你不认识我了？”

    我力气很大，墙“咚”的闷响一声，小二也在我手中支支吾吾的挣扎，脸色并不好看。

    武士警惕的看着我说：“大侠，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万事好商量。”

    我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武士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看我说：“难道你是李良？”

    我叹了一口，说：“我是石坚，就是很多年前你和另一个武士在建之村，不，安康村里带到吴国的那个小孩。”

    那人趴在门口想了很久，然后用力的拍了一下门，大气风发的吼了个：“哦~是你啊。”他顿时变的胆大，大步走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先把他放了吧。”

    我松开手，武士一脸严肃的对这小二说：“你有眼不识泰山，这乃是我非常好的朋友，快去准备好酒好菜送到我房里来。”小二本来趴着在喘气，抬头又疑惑的看了我的全身一眼，确实，此时的我全身脏兮兮的，跟个乞丐也差不多了。“快去啊！”武士催促道。小二连声答应，然后跑下了楼。

    他把我邀进屋里，床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女人让我脸上发热，这么多年我没做过那事，但背地里没少偷看媚老师和其他老师做。武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放心兄弟，今天晚上就给你安排一个。”

    我说你怎么在这儿？

    武士说：“我现在已经是这个区域的捕头了。这还要多亏小兄弟的福啊，要不是当年我和哥哥两人有幸遇到了小兄弟，说不定今天我们两个还只是一个在官府和江湖之间的小混混。”

    “客气了。”

    “真的，真的，小兄弟对我们两兄弟可以说是有再造之恩啊。”他说这又小声的问我：“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儿？”神情神秘莫测。

    我说：“我刚从鬼村出来，打算在这住一晚。”

    我惊讶武士居然没有惊讶，武士冷静的给我湛了杯茶说：“懂得起，懂得起。”他又说：“小兄弟当初天赋异禀，现在恐怕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

    我说：“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个平民。”武士亲切的拍了拍我的手，小声的说：“懂得起，懂得起。”他意味深长的笑，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了。他接着说：“哎，当日一别，我万分想念小兄弟，所以也常常来小兄弟住过的房间，在这里，我似乎都能感觉小兄弟依然还在我的身边，每当我躺在床上时，拿起茶杯时。”他说这，深情的拿起茶杯说：“往事的一幕幕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难忘。”

    我说：“是吗？我也有这种感觉，我真的觉的当日的一切似乎就发生在一个月之内，反正离今天不远。”

    武士忽然鼓起勇气说：“小兄弟，既然我两如此有缘，要是你不嫌弃，可否让大哥照顾小兄弟！我们结成兄弟如何！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说要不要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他说那就不用了，我喝了一口茶说：“可以。”武士欣喜若狂，大喊三声“好！好！好！”

    酒菜上桌，酒足饭饱，我从没有喝过酒，但这东西对我来说和水才不多，武士就不一样了，他飘飘然的，看我时的眼神，已经和看那妓女时的眼神一样了。

    在酒桌上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当初那两个武士用我到媚老师那里换了五百两银子，五百两银子是他说的，我估计这数恐怕还得减半，他们用那笔钱买同了官衙，做了捕快，多年来，他两收镰有功，消灾有财，现在已经是四通八达的捕头大人了，哥两一个叫吴生，一个叫吴巨，陪我这个是弟弟吴巨。吴巨还说，他知道朝廷很在乎鬼村，他猜我的底细肯定是朝廷里的人，按他的意思，朝廷里的人都是官衙里的人的爹。

    吴巨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迷迷糊糊的说：“石坚小弟，要不？我们到这馆子地下场去赌两手？这儿可是附近最有名的赌场！”

    我说：“你是本地的捕快，应该尽捕快的职责，安分守己，给公民做个好榜样才对，怎么又赌又嫖啊。”

    吴巨笑眯眯的拍了下我的脑袋，醉醺醺的说：“我就知道你是朝廷派下来的，看你这声官腔！恩~小子，你还太嫩了，我现在做的就是官衙的安分守己！走吧走吧！保你满载而归！”吴巨喊那女人待在床上不准动，那女人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说：“你就待在床上吧。”

    吴巨说：“我们先出去玩个痛快，等会儿~石坚兄在回来玩个痛快。”他说这，色迷迷的看了床上那女人一眼，那女人确实漂亮，和我第一次看到的媚老师有得一拼。他说：“兄弟，这间房，这个女人，归你了。”他已醉，听不进去我的话，我唯有点头阻止他再说下去。

    他一直搂着我的脖子到了地下赌场，这客栈其实大的惊人，地上和地下居然一般大！吴巨到了地下，很多人看到是他来了，都纷纷让路，并且恭恭敬敬的喊：“吴捕头。”我心想这两个武士这两年还真是混的好。吴巨酒意袭头，竟放豪言：“你们听着，上头密派的大人到了，你们都给我老实点。”然后小声的问我：“大人？你想玩什么?”我没有赌过，但是记得吴巨曾经跟小二说过‘有牌九吗’。我说：“有牌九吗？”吴巨大笑说：“哈哈，牌九也是我的最爱！”

    我根本不会赌，至始至终都不会，但我真的是满载而归，把全部银子换成银票，一共是五百七十两，其中三百两都是吴巨输给我的。

    我躺在床上，身上是一个已经睡熟的女人，她柔软的胸脯紧紧的贴着我的肋骨，口水流到了我胸腔。

    现在这儿无意睡眠，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场杀人案，那个眼角有块闪电刀疤的男人，如果那个建之是真的建之的话，那他会不会是当今圣上？而在后面树林里被杀的那个人又是谁？当今圣上需要亲自动手杀人吗？

    女子醒来，问我怎么还不睡。我微笑说：“你先睡吧。”她羞涩的笑了笑，然后又贴在我的胸口睡去，月光印上她微红的脸蛋，我心想，她长的真像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