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病了

    漆黑的夜如墨似的笼罩着整个城市，一股股压抑的情绪不时会游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仿佛这样的夜就是为这样的城市衍生出来的一般。

    医院里，一个病重的小男孩被护士和医生紧急的推进了手术室，一边的父母们焦急的围在推车的边上，紧张又焦急已经铺满了他们的神情。随着“啪”的一声关门声，“正在急救”的红色标志牌亮了起来。

    妈妈已经无法掩饰自己担心了，趴在门上看着里面的状况，尽管她知道什么也看不到。一旁的父亲一边渡着脚走来走去，看到孩子的妈妈那样一把拉过来：“你干什么？别影响医生治疗好不好，那可关系着咱们家小夜的生命安全啊。”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孩子。”妈妈哭诉着，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放心吧，小夜是我的孩子，我们家祖上有德，会保佑他的。”父亲安慰着，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是万分担心。

    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父母感觉仿佛半个世纪已经流逝了，急救牌灭了，门开了，小夜的父母赶紧冲了过去，围着医生问：“医生，孩子怎么样？”

    “你们是孩子的父母吧？”医生摘下了口罩。

    “嗯”小夜的父母点点头。脸上紧张的表情仿佛有加重了一层。

    “这个吧，我们去办公室谈吧。”医生的口气有一丝凄凉，似乎在寓意着什么。

    小夜的父母跟着医生到了办公室，医生请他们坐下，“医生，你就说吧，你现在这样我很着急。”小夜的妈妈按耐不住的说道。

    医生扶了扶眼镜，“那我就说了，你们的孩子的大脑有一个肿瘤，已经危及到大脑中枢神经，如果之前你们发现的早还可以动手术把肿瘤给切掉，但是现在肿瘤已经蔓延到了中枢神经区域，所以……”医生省略了后面的话。

    “你的意思就是孩子没的救了？”还没等妈妈发话，父亲首先意识到了事情的后果。

    “从现在的医学科技看是这样的。”医生肯定了父亲的话。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还是个孩子，还有很长的路没有走，求求你了。”妈妈此时已经痛哭流涕的，心碎的感觉不断的袭来。

    “医生，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你说吧，需要多少钱，我给你拿钱去，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此时的父亲竟然跪了下来，似乎已经深深的摧毁了一个家的存在意义。

    “你起来啊，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就是有钱也做不了，身为医者，救死扶伤天经地义，我也不想看着孩子就这样走了，关键是现在的科技也无能为力啊！”医生心中也是万分悲凉，看着病重的孩子束手无策对一个医生而言简直是一种罪过。

    “你放心吧，虽然我们知道结果是什么样，但是我还是会尽力挽救的，我不能救他一世救一时还是可以的。”医生看劝不动这对可怜的父母只有尽最大的努力安慰他们。

    医生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父亲，“我们可以暂时延迟住肿瘤的继续扩大，至于着能有多长的时间就看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谢谢医生，那就麻烦你了。”虽然知道了已经无可挽回了，至少还可以延长孩子的生命，对这对父母来说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病床上，小夜依然昏迷着，在他的脑海中只记得刚才还跟朋友在一起打游戏，正玩的起劲的时候突然头痛的厉害，最后竟然昏厥过去了。

    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了，时间还在不经意间流逝，小夜的父母围在小夜的病床前，没有丝毫的倦意，想着以前幸福，回忆着从前的快乐。

    突然妈妈忍不住的哭泣了，捂着嘴跑到了外面径自哭泣了，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妈妈而言是太残酷了，十月怀胎，十几年的含辛茹苦养育，眼看着就要有出息了，幸福和希望却被无情摧毁的支离破碎。

    “别哭了，这是医院，别影响了其他的人。”父亲也不知道如何劝阻，一向嘴笨的他在这个时候更加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妈妈扑到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胸膛发疯似的扑打着，“都是你不好，还说你们祖上有德，有祖先保佑，他们有保佑过小夜吗？呜呜呜……”妈妈又一次哭了，这次哭的更厉害了。

    父亲抱着她的头，眼角的泪水已经拦不住了，一滴滴的落在了怀着的秀发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不停的重复着。

    黑夜中的医院总是那么的宁静，那一丝丝的哭泣声更加衬托出了它的静。

    “小夜，还疼不疼？”一大早上小夜就醒了，妈妈掩饰掉所有的表情依然温馨如以前。

    “嗯，不痛了，好多了。”小夜晃着自己的脑袋。

    “那你想吃什么呢？小夜爸爸给你给买？”一边的父亲同样是那么的温馨。

    “我想吃蛋卷和汉堡，还有炸鸡腿。”说完小夜不知觉的舔了一下嘴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好吃的了。

    “好，我这就去。”父亲点了点他的头，“我去买了，你就看着孩子。”父亲眼角闪过一丝安慰，生怕她说出点什么。

    “去吧，我会好好的。”妈妈一脸的随和。

    父亲轻轻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故意给小夜扮个鬼脸，小夜也半个鬼脸回敬，惹得妈妈有那么一丝的笑容。

    “小夜啊，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妈妈拉着小夜的手问道。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几十遍了？还问，你累不累啊？”小夜很奇怪为什么妈妈老是问这个问题，难道大人的世界里这个问题很重要嘛。

    “妈妈问你就回答，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妈妈故意脸色一变。

    “那我可以不可以选择两个都喜欢？”小夜生怕这个回答会让妈妈不高兴，声音小的几乎跟蚊子似的。

    “呵呵，可以啊，怎么不可以。这才是妈妈要的答案。”看来小夜的试探性回答取得了成功。

    在小夜的世界里，喜欢的人可多了，有隔壁的胖子小菲，墩子小壮，还有青梅竹马的秦清，以及在学校里的班主任林晓如老师。总的想起来还是喜欢秦清多点，当然除了爸爸妈妈以外。

    记得小时候他就和秦清是死党，一起玩过老鹰捉小鸡，那时候自己可是扮演者护花使者的身份保护着秦清，才没有被老鹰抓住。还有一起玩的过家家，秦清扮新娘，自己扮新郎，在其他人眼里他们就是天生一对，当然小夜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每次小夜一想到这些就开心的不行。“妈妈”小夜突然拉住妈妈的手。

    “我要在医院呆多久才能出院？”小夜还想着昨天和胖子小菲打游戏呢，胜负还没分出来，自己就给痛晕了过去，一想到这小夜就抱怨着，本来完全可以打败小菲的。

    “医生现在正在给你检查，检查完了就给你对症下药，等你病情稳固了就可以出院了。”妈妈耐心的解释着。

    “听你这么说那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啊。我不要，我要出院。”小夜有点着急。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懂事，这是在看病，你以为你是在跟你开玩笑啊！”妈妈有点生气。

    “好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别生气了。”小夜可不想惹妈妈生气，他很清楚惹恼了妈妈会是什么后果。

    在小夜的眼里，妈妈可以哄但是不可以惹恼，惹到了妈妈，估计至少三天别想好好吃饭睡觉玩游戏。

    爸爸就不一样了，和蔼可亲，善解人意，排忧解难，为儿子两肋插刀，所以相比之下，私底下小夜还是比较喜欢爸爸多一点。

    “我回来了。看蛋卷，汉堡还有……炸鸡哦。”小夜爸爸像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了一堆好吃的，看到小夜直流口水。

    “我要吃，快给我。”小夜就要跳下床去。幸亏妈妈一把拉住，“你急什么，让爸爸给你把它放好了再给你，乖乖躺下，不知道你生病吗？”

    “哦”小夜一脸的挫败。

    “给，我的小祖宗，炸鸡、汉堡、蛋卷。”妈妈拿过小夜爸爸弄好的碗，小夜就不明白了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碗的。

    小夜拿起东西就往嘴里塞，好像是饿着长大似的，那副吃相惹得来换药的护士一脸的笑容。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妈妈劝着。

    妈妈看着小夜的那副吃相，本来笑着的脸慢慢的就变了颜色，默默的走了出去，“小夜，你先吃着，我去下厕所。”妈妈掩饰着。

    “嗯，好的。”对于小夜而言没有妈妈在这更好，没人管多自由。

    “哎，爸爸，我问个问题？”小夜突然想起什么。

    “说吧，什么问题？”爸爸依然是一脸的和蔼。

    “好像生病住院的人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我上次感冒发烧了你就不许我吃，怎么这次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小夜坏笑着，跟爸爸说话他一直都很随便。

    “你怎么这么傻，感冒发烧了当然不能吃那些东西了，你这次又不是感冒发烧，我问过医生了，没问题的。”爸爸解释着，心中还在想着小夜说的那个“阴谋”，不觉得有点愧疚。

    “好吧，没阴谋，是儿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老爸多多包涵。”小夜把炸鸡叼在嘴上，双手抱拳很有那么点意思。

    “快吃吧，我怎么就生了个你小子，还故意跟老爸客气。”爸爸摸着小夜的头笑着。

    小夜傻笑着，大口的吃着，现在他的任务就是解决掉这些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