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姓慕容,单名一个吟字,字游之,号孤山远行客。生于辛未年癸丑月,如今正值弱冠年华。祖籍扬州,人称慕容公子,闲逸不羁、雅致,为人清新俊逸,形骸。
本人出生富贵世家,我父亲五辈逢缘,四世经营,三代积财,后又与红世家喜结连理,两相合璧,一鸣惊人,万般财富便承恩到了我身上。
我那位高权重舌灿莲花的老姐对我的形容是“钱不满”,“一眨眼的工夫几千万美元就花掉了”,几乎每个两到三天我就要坐一次私人飞机,从俄罗斯到圣佛朗西斯哥喝1.3万美元的1986年法国Lafite 。
那日,本想此生遍历花丛的本人,却不料受到了一则意外短信,我便随兴一回,没想到便被卷入了一场“上帝游戏”的惊世绝作之中。
现在,当我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月牙儿似的悬崖边上,远方天际线处是一占据半边天空的蓝月,身边则是站着一名穿着土牌黑制服长衫、土牌黑裤、土牌黑跑鞋的小二哥。这个小二哥戴着一副土牌的方框黑丝边眼镜,刘海遮眼,却是目光灼灼地投视远方。
我了不知道被什么给磕碰了的脑勺,顺着这位小二哥的目光放去,却看到了他脚底下的恢弘城市。
以及城市上空的浮游飞艇,宛如我曾经在阿拉斯加钓到过的鲑鱼或者在中非草原打猎时捕到过的长鼻鼩。
“嘿,小哥,你谁啊?这哪儿啊?”
面对我的提问,这小二哥居然依然目光怔怔地望着远方,也不见他眨一下眼睛,简直比仿真机器人还木讷。
“喂,小哥,我问你呐,你谁啊,这他又是什么鬼地方?说话啊?”我加重了语气,想施力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疼。
“朱清云。”这兔崽子可算是回答我的话了,既简洁又短促有力,就仨字儿,典型的留白式语言风格。
“那后面的问题,回答我啊?哥问你话呢?你干嘛啊,头转过来说话行不?”
“模糊数运算进行中,寻找确定数,正在规断满足确定数周期浮动的伪随机阈值条件,过滤无用知识,构建可信度因子集,进行模糊匹配尝试,估测城市街道交通工具与生命体行经路线的马哈拉诺比斯距离,推设动态聚类分析的统计学模型。请勿在三十六点九七秒内有额外噪音介涉。”
没想到这个小二哥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叽咕隆咚地吐出一大片诘屈聱牙的话来,让我如坠五云里。
我脑门,望着朱清云那形销骨立如同槁木的身躯,无奈感慨道:
“为何瘦得皮包骨,不爱身躯只爱书啊!”
“咳咳,头好痛……这是在哪?”身后传来一阵声响,我一惊一乍之下回头,却看到五个跟我年纪相仿的男男正躺在地上,其中三人正迷迷糊糊地自地上爬起,眼挠首,满脸惘然。
中有一女留着额微卷长发,身着灰毛呢短上衣微纤腰千鸟格半身裙、印花及踝靴,一手提着一只宝蓝立体手拿包,为其平添了几分的知。我一眼便看出这个女人的蛇身价--她的服装搭配参照了米兰时装周街拍,只不过价格显然更低廉,价格不过1200的M WES上衣,150左右的DRWCYS裙,不过1500元的VIVAYOU靴,脸上还用了价值5250日元的日本进口VISEE眼线液和1050日元的升级版INTEGRAFE眼线画的睫毛,因为VISEE眼线液的特点是保湿又促生长,且低温低刺激。她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不过是她那只蓝的Mrgareth系列手包,是Chloé品牌,价值过万元,但是和她身上其他品牌价格线不符,估着是他男友或者其他人送她的,这一点从她那条2010年ARTE推出的Holay in Spain系列首饰可以看出,证据是该首饰上有六大西班牙的明媚风光,包括首都马德里、建筑名城巴塞罗那和历史之都萨格拉斯以及大学名城萨拉曼卡等。
只可惜她的项链 也是2010年款的,看来她的男友或者她自己经济不算充裕,不然就不会几年里连一条新款项链都买不起。
还有三名男子,中有一人留着俗气冲天的蘑菇头,满脸雀斑,双颊还带点农村红,一身我叫不出来头地摊杂牌纯白运动短衫,唯一拿得出手的是一双已经破了边角的过期耐克运动鞋,估着也不是自己买的,这个年代还把耐克当宝的人也就只有那些连上层社会都没见着过的大众了。
还有一男年纪二十七八,头发有些少年白,面相除了略挺的欧罗巴式鼻梁之外一无是处。他穿着一件2000块上下的GXG黑大衣,只不过大衣的第三颗纽扣显然曾经掉落或,是后来用线缝上的,估着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甚至连中产家庭都未必是,只不过是穿着一件品牌服装充门面罢了。至于大衣里的格子衫,连衣领都已经发黑,估着这人也是底层工作者。
还有一名手持《圣经》的牧师,斜披着中间绣着白十字架的黑圣服,两边修剪地短短的鬓毛,曙星样的巴巴眼儿,一排外白齿恍疑是荔枝排芽。面相倒是柔和近人。
最后一人是这五人里身价最高的,是一名二十七八的女子,穿着笔挺的OL制服和黑铅笔裤,光滑柔顺的中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发圈,Alma 系列的Alma BB手包,Armani的限量版正装,两三万,hermes暗蓝丝巾,一万,d&g鞋子的钉子靴,特别是身上那股气十足又带着法国浪漫下午茶气息的洛丽塔香水,让我一闻就想起了我当初在利兹卡尔顿酒店惨叫Loita Lempcia产品展览会时的优雅而浪漫的气氛。
从气质来说,这女人留点披肩长发气质更佳,但是她却穿了正装又将长发后箍,估着是银行的会计或者哪家航空公司的空姐,因为这些单位有女子不得留长发的行业规定。但从她那精明的眼神和略带杀气的气质特征看来,前者可能更大。
这五人,包括现在还站在悬崖边上目不转睛的“机器男”朱清云,我之前都在那个叫无限制空间的诡谲场所见过。到此,我渐渐想起了之前那个叫美夜子的女人和什么上帝游戏的事。
“这是……什么地方?”
“喂,这是哪?什么鬼地方?”
五人前前后后醒来,个个脸上带着些许惊讶和骇怪,当看到我时,脸上出警惕之。而当他们看到了悬崖尽头的城市,还有天空中的蓝月和各种无法解释的景象时,一个个表情都变了。
“别看我,我也和你们一样才刚醒来,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我肩头一耸,双手摊开道。
“要问就问这个愣子吧,问我也是一问三不知。”说着我转头看着身后的朱清云。
朱清云突然平伸出了一手,做出了一个标准地像是机器人的伸手手势,整个人做成7字型,但是这个手势很显然是叫我打住话不要干扰他的意思。
“喂,我说,你说句话行不?好歹你也是我们中最先”
“数字信号校正完毕,统计判别完毕,噪声压抽样值符合正态分布的随机变量,其一维概率密度为f(ni)=(1/√ ̄ 2πσ)exp(-ni2)/2σn2 ……码元持续时间TS,噪声单边率密度n和抽样数给定后f(n)决定于该码元器件内噪声能量∫0tsN2(t)dt……基带系统最高频带利用率η=Rb/B解接近20,基带系统的传输频率2fn和频带利用率/Hz,超过既有信息库已知物理特,不满足奎纳斯特第一准则……已定情报择优后判定结果:界限理论的自洽存疑,有熵系统信息波分布有伪随机倾向。”
“呃,他……在说什么?”那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美貌的女子皱着眉看着我问。
我摆了摆手,苦笑道:
“天知道,我问了他几句话,他嘴里就叽里呱啦说这些我听不懂的东西,跟机器人似的。不知道是不是脑门给磕坏了。”
我话音刚落下,朱清云却突然转过身来,他那藏在眼镜后的深邃的铜棕眼睛看得我一阵心慌。
“喂,小哥,你刚才在干吗?”我看着朱清云,问道。
“循环信息的迭代校验,对周期律满足信息的自群同步和串行搜索。对杂余信息过滤删减。”朱清云简单地回答我。
“好吧……说了还不如不说。”
我无奈地朝着其他人使了个眼,然后重新看着朱清云,道:
“哥们,能说句人话否?”
“语言校译完毕,进行模糊化……”朱清云的眼神冷漠而平静,他念叨了一句后,继续道,“简单的说,我在验证你们眼前所见的这个世界是虚拟的。”
我愣愣地看着朱清云,他说的话的内容我一个词也没在意,我在意的是--“我了个了老天,哥们,原来你能说人话啊!”
朱清云平静地看着我道:
“用模糊化的低维信息表达来让智量不足0.00338,慧度不足0.0615的人类理解我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仅取决于对方的知识存量和语言表达的具象程度。我只要降低表达信息的长度就行了。”
“低等的人类?智量?慧度?又在说什么?你又是什么玩意儿?”那个留着蘑菇头的青年满脸敌意地看着朱清云,“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吧?这是什么鬼地方?”
朱清云依然平静地看着蘑菇头,道:
“智量和慧度是智力学定律中描述智力行为的量和描述不同智力结构物的智力运作水平和智力活动层次的量。智力学定律、智量不守恒定律是你们人类自己发明的专业词汇和理论,你们身为人类的一份子,居然不知道自己文明的知识结晶?人类果然是好低等的低智量结构体。”朱清云用丝毫不带讽刺和鄙夷的语气说道,他的脸上丝毫没有鄙夷的神,但是听着他说的话,怎么听都是在鄙视人类。
“我们人类?到底什么人啊?”蘑菇头警惕地看着朱清云,问道。
朱清云看了他一眼,道:
“从物理结构来说,我和你们同样是有机分子聚合作用结构体,但从知识信息源角度来说,我并不是你们的同类。从你们的立场来说,我和你们人类这样的低智量结构体没有同源关系。我是来自边缘文明第一银河第三旋臂帝王星域的观察者,为了方便与你们人类交流,以信息作手段利用烃类化合物及其衍生物制造了你们现在所见的类低智量信息转译交互节点非球体模造界面。”
看着我满脸震惊状,朱清云淡淡地道:
“对,我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外星人’。我来到你们地球进行观察,至于为什么被卷入目前状况,我也不得而知。这么说,能理解吗?低智量结构体们?”
第一章 慕容吟线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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