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2点男生宿舍,凉柯敲的快不耐烦时才有人来开门。
“凉少……”一开口就是酒气熏天,连眼睛都是红红的。
“喝了多少酒,弄成这个样子?”凉柯沉声问道,虽然大三的男生喝酒也没什么奇怪,可是何民一向千杯不醉,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清醒,这个颓丧的模样凉柯没有见到过几回,有印象的也就是他爸妈刚刚去世他被带到自己身边的时候。
何民迅速回身,收拾宿舍凌乱的书籍和衣服。凉柯两手抱胸地看着他:“收拾什么,你又不是没有住过更脏更臭的地方,你应该收拾的是你的情绪,为了一个贱女人,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语气中有责备、不满和讥讽,同时也有关心。
“她不是。”何民毫不犹豫地开口,甩了甩还不清醒的脑袋:“她只是太弱了,又长成那个样子,自然会去投靠男人……她只是迫不得已。”如他一般,若非父母一夜间去世,他也不会成孤儿,甘于卖身给凉家当手下。
即便少主待他如同亲兄弟,那也改变不了他的身份,跟班还是好听的,在古代那就是奴才。
“她迫不得已?”凉柯冷笑:“不管什么原因,若是骨子里下贱,早晚都是一样。你没有看到她是怎么甩开男人的,比男人间的刀枪更要快准狠,BBS上她的话题早就置顶了,你这个副主席不会不知道吧,我不希望你是中枪的那一个。”
何民无法反驳,事实上,他已经中枪了,被她简单一句话伤了内脏。
“别同情心泛滥了。”凉柯讥嘲地一笑:“你要感谢她放过你。”
何民神情复杂,只有他清楚,他对她从来不是同情心,说一见钟情也不是,就是被一下子击中和俘虏了,只想和她在一起,为她做牛做马,看她只依赖自己一个人,看她对自己笑,这样即便是他之前再怎么身世悲惨也无所谓。
只要有她。
这种自作践的想法很让人不可思议,在遇到白娇之前他可能不会相信有一天他会成为这种人,为了一个仅仅是有过几次接触的女孩,他25岁的人生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着魔与喜欢,他相信今后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让他产生这样的想法。
凉柯见他魂不守舍的神情就知道是白费唇舌了,他转移话题,“我要在学校住到什么时候?”
何民神情恢复严肃,做手下容不得他有多余的想法,什么都要以少主的事为大。
“马彪说伯父大寿期间金沙滩海运有异动,可能会有人来找凉少的麻烦,要我这边多留心,你住在学校,也方便手下保护。”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凉柯淡淡道,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狠辣。“是适也要高调一点,他们不就想知道我有没有长残吗,我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何民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紧绷地问道:“你怎么会去关注学校BBS?”一个冷漠独立的人突然一反常态,一定有其用意。
凉柯嘴角一勾,道:“想找个随便一点的女孩交往,免得老头子成天把自以为是的女人往我这里送,还有学校的那些花痴。”
“你……看中了她?”何民脸色难看。他不会愿意说出少女拒绝他时说的话-——你回去告诉凉少,我喜欢他,他什么时候需要都可以来找我,不需要任何条件。
凉柯轻嗤:“若非你看中,我的确会挑她。越是胃口大的女人,往往越容易控制。”
说完也不看何民,径自脱了上衣去厕所冲澡,“那个宿舍好久没人住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今天和你挤一下。”方才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一转眼,又恢复了一个简单大学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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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明媚,一个少女从学校门口走出来,女孩打扮得很低调,上身简单的白T,下面是牛仔铅笔裤,头上戴了顶鸭舌,把整个小脸遮了大半。就这样平常的打扮,在马路上一抓就是一大把,只有她格外的惹眼,挺翘的胸脯,纤细的腰身,往下是笔直的长腿。
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木,沿路得到了诸多的目光,直到少女坐上巴士。
白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经过一个路口,在星巴克与世贸大厦的拐角处,果真见到一辆黑色改装的轿车停在那里。
她时常想,这个人这么擅长改装,不知道在她面前又伪装了多少层,可任她费尽心思也想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上他。她高中时期弱小无助,会利用一些男人的感情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可是她极把握分寸,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其实怨不得哪一方。
还好,那段艰涩的时期都过去了。
女孩一下巴士,车里的一道视线就牢牢地锁住她,少女分明才十八年华,却早早地呈现瑰丽的颜色,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男人的目光极冷极深,等到她走近了,才慢慢地有所缓和,变得温柔似水。
“白小姐,莫总已经在车里等你。”西装笔挺中年司机恭敬地给她打开车门。
少女一上车,带入一股外头的热气,还有丝丝花香,莫震霆早有抵抗,还是忍不住浮出燥意,“最近过得好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柔情,带着缱绻的味道。
“不好。”白娇的视线盯着男人的长腿,在狭窄的车内愈显修长,皮鞋锃亮崭新,她好像没有见过他穿重样的,便是那双腿合拢的姿势,都像是练过千百回一般,优雅高贵。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少女的声音似撒娇似赌气,莫震霆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随即把她低垂的脑袋捧在手心,好像她是无价之宝一般。
目光对视在一起,在空中激起无限火花,少女明眸如籁,男人深邃情深,怎么看都是一对谈了好久的情侣模样。
“你生气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诱哄,“我最近有些忙,的确是忽略了你,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而且,我实在不想你为难。”话题一转,他已经把皮球抛给她,转而一副理亏的其实是自己的样子。
少女偏头,莫震霆感觉手心滑腻如水的触感顿时消失,极淡的失落还没有升起就被他狠狠压下。
“我和吴启明分手了,以后再也不会联系。”白娇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喏,我连手机卡都丢了,以后就存你一个人的号码,好不好?”
少女有一对极为清澈无辜的眼睛,专注的时候好像能映射出对方的影子,要把人吸附进去才肯罢休。此时,她就是这样直直地望着你,全身心地依赖,好像对面的男人就是她今后所有的依靠。莫震霆眸光复杂地闪了闪,惊喜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问道:“真的分了?”
白娇乖巧得点点头,莫震霆拿过她的手机,修长的指尖在手机上滑动:“我让老马给你换张新卡。”老马就是外面等候的司机,在白娇进车之后,他就守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输完之后把手机递过来,深情款款:“我要出国一段时间,比较长,你记得乖乖的。”
白娇应得乖顺,也不问他要去哪里,眼底见到手机上多了一串数字,还有他的名字——莫震霆。
这样霸气的名字,和男人现在呈现的斯文深情可不符。
第七章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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