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很多,阴阳先生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自顾自的打开折扇开始说书,这家伙讲起故事来那是头头是道,几句话就把人带入了他的话里,而且说的内容大多数都是一些有趣的历史典故和传说,讲到精彩部分茶楼里的人都忍不住鼓掌。
讲着讲着,阴阳先生看见了我们,尤其是看见了我,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书,后面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一席话讲完,他自觉的来到我们的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颇有感触的说道:“这世道变了啊,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你地肥龙的名号前几年很响啊。”
胖子嘿嘿笑道:“哪里哪里,前辈才是我们的楷模,想当年前辈的名声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呵,那都是以前了,现在还不是落得这幅田地。”阴阳先生架子十足,自饮一杯,样子很是惆怅。
我看他们这个架势是完全把我忽略了啊,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陈先生,您老还记得我吗?十一。”
他笑了笑说道:“当然记得,也只有你才会那么傻了,金丝帛书这种东西都放心交给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怎么?你想问我要帛书?”
我想说当然是要帛书了,你都说了那东西很重要,难道我就这么白白送给你不成?我之前还以为他在大火中被烧死了,所以觉得很内疚,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可是话到嘴边也变了。
“我还是叫你阴阳先生吧,咱们先不说帛书的事情,说说是谁放的那把火,我不信是你放的,没有人会舍得自己收藏的那么多好东西被大火烧成灰烬。”
我不说还好,一说阴阳先生就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屁股后面跟着尾巴都不知道,把我也给害了,我在达州呆的好好的,因为你的尾巴发现了我,直接就被抓到了这里来。”
卧槽,这变成我的问题了,是我连累了他,我有些不服气的回了一句:“那是你自己屁股不干净,不能怪我,换个干净的人不就没这么多毛病了吗?咱们先不说这些没用的,帛书呢?”
阴阳先生理所当然的说道:“被韩丘山拿走了呀,我现在是他手下的人,东西自然就交给他了,将赎罪,如果我能洗脱以前的罪孽也算是值了。”
听到这我就很不爽了,特么的那是我的东西,他说得轻描淡写,一点儿也不心痛,但是我心痛啊,不过东西已经到了韩丘山手里,两卷都在他那儿,说什么也没办法弄回来来了。
“得了,那帛书后半段翻译的内容你总归知道吧,这个你得告诉我。”
阴阳先生犹豫了一会儿依然摇头:“韩丘山说了,无关大雅的内容可以让你知道,其他的就不行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小命都在他的手里捏着,我做不了主。”
胖子不知道我和阴阳先生的认识,还因为帛书接触过,我们说话听得他一愣一愣的,我对这个老头儿有些无可奈何,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晕,一点也没有什么血罗刹的气势。
胖子不在乎这个,问他是不是两天过后会跟我们一起进沙漠,他说那是自然,可把胖子高兴坏了,说这一次终于有个像样的同伴了,和阴阳先生相谈甚欢。
聊着聊着阴阳先生在桌子底下戳了我一下,我低头一看怀里有一张纸条,我赶忙捏在手里,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再悄悄去看纸条的内容。
韩丘山的队伍里有内鬼,我一直被人跟踪监视,注意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帛书的内容太多,涉及太广,后面有机会再跟你细说。
我不着痕迹的将纸条装进兜里,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对阴阳先生很不爽,但其实我已经对这个老头儿刮目相看了,我坐在他身边都不知道这纸条是他什么时候写的,这个家伙的确很能装。
胖子和阴阳先生的畅谈包括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女人也在其中,特别是胖子满嘴跑火车,把自己以前说得天花乱坠的,我心想他这么好的口才怎么不去说书,简直就是浪费。
之后的两天我们都会来,阴阳先生在上面说,我们在下面听,我和胖子成找到了监视阴阳先生的人,在尾随阴阳先生回他住的小院的时候被我们逮住了。
“说!是谁派你来的!”我扇了那人一耳光,恶狠狠的问道,小院里还有另外两个便装的士兵站在那里,应该是韩丘山派来保护阴阳先生的,说是保护,也算是一种明目张胆的监视罢了。
那人身板很结实,被绑着跪在那儿还能把地下弄出两个泥坑,打死都不说一个字,胖子敲碎了他两颗牙他都没哼一声。
“杀了算了!”阴阳先生伸手捏了一下那人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我都没看清他的动作那人就倒了,嘴里冒着血沫慢慢没了气儿。
这一招我是心服口服,他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啊,而且杀了人他表情都没变,好像事情跟他没关系一样,胖子果然没瞎说,杀人不眨呐。
有了阴阳先生的提醒我们小心了很多,不过三天时间转瞬即逝,第四天一清早我们就坐上了前往西北的车,一共三辆车,里面坐满了人,除了我们考古队还有一个阴阳先生,和韩丘山坐在第一辆车里,我们失去了和他交流的机会。
李教授对我的态度有了一个很大的转变,但是我并不买他的帐,不管他有多么渊博的学识,连最基本的青红皂白都分不清楚,又有什么值得我尊敬的地方。
翠翠坐在教授旁边时不时的会偷看我一眼,我扭过头不去看她,我怕自己会心软,相比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显得清瘦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死去的岩松,不过这好像不重要了。
出了青海没多久就提前感受到了黄沙的威力,因为连续的沙暴,黄沙被风带到了内陆,有时候眼睛都睁不开,还必须戴口罩,天地都只剩下一种颜色,这还是我们出发的第一天,这让我联想到了在真正沙漠里的极端天气,该有多么可怕。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眼睛都快瞎了,除了茫茫的黄沙就看不见其他东西,偶尔看见一次绿色植物都稀奇得不得了,我们吃饭的时候嘴里都是沙子,嚼得嘎嘣脆,牙龈都快磨出血了。
李教授上了年纪,才过了两天就开始流鼻血,第三天就躺下了,翠翠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在李教授的身边照顾,虽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有些搞不懂韩丘山为什要把考古队的人搬过来了,说实话这些人体质还不如我,进了沙漠能活下去吗?再说了,我们找到了有价值的东西拿回去让他们研究不就得了。
可是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韩丘山能不明白吗?
满天的黄沙在进入新疆过后散了很多,也许是老天开眼,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肆虐了几个月的沙暴停了,天空竟然慢慢变得清朗起来。
我们下车的地方是一个叫做迪坎尔的村庄,算是已经站在了沙漠的边缘,放眼望去是一片没有边际的金色海洋,这个村子是沙漠边缘为数不多能够顽强生存下来的例子,更多这样的村子都被沙漠给吞噬了。
照沙暴天这个情形看,迪坎尔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因为我们到来的时候村子外面的防沙林已经被埋了很大一截,过不了几年这些防沙林就会被全部吃掉,村子也就完全暴在沙漠的嘴边,被吃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流动型沙漠,风暴会把沙丘直接成堆的搬走,不断蚕食周围的所有,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人类在自然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在村子里还有一批驻守的士兵,大约有两百多人,每个都是荷枪实弹,神色肃穆,一看都是经历过生死搏杀的男子汉,黄沙落在哨兵身上厚厚一层,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铠甲。
韩丘山来了之后开始紧锣密鼓的调整装备物资,按照他的安排,在之后的几天里我们将会从这里出发,一直到红柳沟,然后进入罗布泊,寻找那个遗落的日军基地,他是这样对我和胖子说的,至于其他人我不知道。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当天晚上韩丘山给我们开了一次动员会,除了我们还有一百多个士兵,他站在前面犹如一座稳如泰山的石雕,跟我们说了很多鼓舞人心的话,结束之后让我们自己去挑选装备,各种各样的都可以,手枪步枪都可以。
考古队的几个人都懵了,不是说好的考古工作吗?还要枪干什么?沙漠里的黄沙才是最大的威胁啊,用子弹还能打退黄沙不成?
李教授摸了摸一把冷冰冰的手枪,始终没敢拿起来,走到韩丘山面前疑惑的问道:“韩长官,你给我们这么多武器干什么?我们不是要去楼兰古城保护出土文物吗?”
韩丘山叹了一口气道:“李教授,您老年纪大了,身体没有我们这些年轻人好,要不然您就待在这儿等我们回来,我们得到的文物会全部送回来让您研究,第一手资料都是您的。”
“不!我也要去!如果这辈子能够见到真正的楼兰古城,哪怕是死在那里也值了,我要为国家和人民贡献自己最后的所有。”听过韩丘山的话,李教授好像受了刺激,拿起一把手枪走了,我看见他的手都在抖,想不到这个老头儿也有如此偏执的一面。
韩丘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胖子见到这些东西高兴得不得了,选了两把大口径手枪和一把散弹枪,另外还有两把匕首,看得出来,刀口舔血这才是真正的他,呆在村里子四年或许是另外一个人,在他的帮助下我选了一把短刀和两把手枪,同样也有两把匕首。
韩丘山还单独给了我,胖子和阴阳先生每人一个黄色的背包,翻来一看里面全是火折子,绳子,工兵铲之类的东西,还有很多东西我叫不上名字,但是胖子和阴阳先生见了却两眼放光。
第十八章:说书的血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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