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离奇死亡

    听过胖子的说辞，我想问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换上军装挨着胖子坐在一起，他则是跟那些大兵吹牛，从女人的屁股到南海的椰子，他什么都知道，满嘴跑火车，但是那些大兵都爱听他吹牛，吹得天花乱坠的，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和那些大兵关系好的原因了。

    我没有胖子这么好的心态，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两卷帛书和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子，还有我的封口费，什么都没了，我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心里真的很难受。

    夜幕降临，大家都慢慢沉默了，我看着车子慢慢进入山林里，路越来越难走，有时候人都会被颠簸得跳起来，我忍不住悄悄问了胖子一句：“胖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你跟我说说看，我这心里没底。”

    胖子一巴掌拍死了趴在他脸上吸血的蚊子不鸟我，就好像没听到一样，我无奈的安慰自己，胖子不回答总有他的道理，我就当是自己多嘴好了。

    行驶到后半夜，外面开始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我挺喜欢下雨的感觉的，尤其是在山林里，只不过身边的大兵破坏了这份情趣。

    “唉唉唉……都别睡了，前面塌方了，大家一起搭把手把路清理出来，不要耽误了时间。”

    车子突然停下了，前面的两辆车上下来人吆喝着，说是前面塌方了，我那点睡意很快就没了，胖子没醒，还在打咕噜，那些大兵没有叫我们，我也乐得清静。

    那些大兵刚刚下车，仰着头的胖子立马睁开了眼，眼中闪烁着精光，把我吓了一跳：“胖子，你他妈的没睡着啊，干什么呢？”

    “废话少说，你不要在这些士兵面前问一些敏感的问题，我还嫌我活得不够久呢，去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你的问题我等下再慢慢回答。”

    我和胖子也跳下车去，暴雨很快就打湿了我们的衣服，前面有人专门拿着手电筒给大兵们照明，我们凑上去一看吓了一跳，几十个大兵手拿着兵工铲围在一堆从山崖上垮下来的泥巴上，中间站着曹永峰，我看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低着头不说话，好像是被困住了。

    “出问题了，我们换个高点的地方。”胖子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跟我跳上路边的一块石头，我们两人都愣住了，曹永峰脚下的泥巴里有一块斜插在里面的白色石板，上面有一些雕刻，太远了看不清，周围都是散落的人头，数不清有多少，更多的还被埋在泥里。

    “这……塌方塌出了这种东西，太巧了吧？”我也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反正看到曹永峰吃瘪我就觉得很舒服，很痛快。

    胖子眼睛一直往公路旁的斜坡上飘，我拍了他一下说道：“你别乱打主意啊，你手上啥都没有不可能也想去摸一把吧？”

    “哪有的事儿，雨太大了回车里，这种事情那个姓曹的该头疼了。”胖子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虽然他心里面非常痒痒，回到车里胖子才告诉了我他这段时间的遭遇。

    他和老鬼都是屁股不干净的人，韩丘山答应帮他们擦干净屁股，但是山里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是双方交易的条件，胖子和老鬼都答应了，但是因为韩丘山好像临时接到了什么通知并没有送他们两人回家，而是半道上就把他们放下车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反正韩丘山给了那么大一笔钱足够浪荡一阵的了。

    但问题就出在这儿，平白无故对方为什么给自己钱，胖子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明白，所以他多留了个心眼，发现竟然有人跟踪自己，他不干了，把那个跟踪他的大兵逮了个正着，胖子的脾气也不好，是那种吃不了亏的主儿，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最后打起来了，胖子下了狠手，杀人了。

    死胖子杀了那个跟踪他的人，这事儿瞒不住，很快就被韩丘山知道了，哪怕胖子一直在往山里躲还是被曹永峰带人抓到，韩丘山本人没有面，这个曹永峰权利也不小，是韩丘山手下的兵，被曹永峰捉住之后胖子就被带到了达州的部队里。

    奇怪的是在那里胖子依然比较自由，部队的人没有把他当做杀人犯来对待，反而因为胖子嘴巴跑火车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如果他想逃跑的话非常简单，可越是这样胖子反而不敢跑了，要是再被捉住的话就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他在部队里亲眼见过几次枪决犯人，他说那样死的太窝囊。

    我知道他是怂了，但没有拆穿，因为我也非常尴尬之前被人关狗笼子那一出现在想起来也够糟心的，我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咳咳……，胖子，我跟你说点事情你别多想，我在山里带了两件东西出来，第一呢是神仙庙下的人佣里面滚出来的珠子，是我救老鬼回去偶然得到的，还有就是一卷黄金帛书，韩丘山大战玉石粽子的时候，我从石棺里摸到的。”

    “哟……可以啊，十一阿哥，我们白费那么多力气，什么都没得到，你还捡了这么多便宜，东西呢？快拿出来我看看。”

    “额……东西都被曹永峰抢走了，好在帛书我让人翻译了一部分出来，里面的内容非常有趣，可惜的是帮我翻译的那个人应该被火烧死了，翻译的内容并不完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要放火呢？不就是一个西夏帝陵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得杀人灭口。

    我和胖子说了翻译的内容和自己的推测，他在那里愣了好久，外面依旧是倾盆大雨，我脱掉打湿的上衣拧干，挂在了身边的铁架上。

    “意思就是说，咱们掉进坑里了对吧？整个村子的人都他娘的是演员，演给我们三个傻逼看。”

    胖子回味过来，有些不敢相信，一千多年过去了那个所谓的李氏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村子的一百多人，他们靠什么支撑自己的信仰？那个死了的开国皇帝李元昊？

    我点了点头道：“不止我们三个，还有一个傻逼也是看客，只不过他知道得比我们多得多。”

    “谁？”

    “韩丘山！”

    胖子笑了起来：“嘿……那还真是个傻逼，十一阿哥，我问你个问题，如果现在可以逃跑的话，你会逃吗？”

    我摇了摇头：“不逃了，我要见韩丘山，不瞒你说胖子，他抓走了我的父母，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我这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要找他的麻烦，大不了他弄死我，还能怎么的？”

    “嗯！我也不逃了，他娘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得继续发光发热。”胖子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从座位下拖出一把工兵铲跳下车去帮忙清除塌方淤泥去了。

    “哎……你别呀，这么大的雨呢。”我无语了，他去我不去，别人还不得更加排斥我，我只好跟着跑了过去。

    那块石门不见了，但是泥巴里还有很多散落的骷髅头，被大兵们一铲子撬飞，滚落进公路旁边的悬崖峭壁下，我也加入其中，埋头苦干。

    暴雨一直到清晨才停下来，远处的山巅之上还挂着彩虹，我们花了整夜的时间清理出一条卡车勉强能通过的小路，旁边就是万丈深渊，我和胖子跑到另一头看着大兵给司机指挥，一点一点的往这边挪，我们不太愿意把命交给一个陌生人，哪怕是个老司机。

    趁这个机会我观察了一下塌方的山体，整体还算是稳固，按理说来不应该出现塌方的情况的，除非有什么东西从内部破坏了山体结构，根据昨天晚上的石门来看，这里面肯定有道道。

    两辆卡车还是挪了过来，我们就地生火吃早餐，昨晚太卖力我手都磨破皮了，没破的地方都是大水泡，疼得不得了，吃东西连筷子都握不住，有个大兵给我撒了一点消炎药在上面，对我的态度好多了。

    胖子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一边悄悄跟我说话：“看到第一辆车没，昨晚那个石板装在车里呢，昨晚看不清，我刚才留意了一下，是汉白玉做的，不值钱，但是这山里肯定是有大墓了，十一阿哥你是本地人，记下这位置，胖子我以后要来摸了它。”

    我就知道他贼心不死，随便敷衍了他两句，注意力全在吃的上面。

    继续上路，车上全是睡得摇头晃脑的大兵，我也一样，昨晚一夜没睡还累得不行，一直到下午车子停下来让我们吃东西我才醒过来，我叫醒了胖子，两人跳下车，发现还在山林里，旁边是煮的香喷喷的大锅菜，里面还有一点肉。

    我再次见到了曹永峰，他坐在那里吃东西，脸上的表情很麻木，应该是想事情出了神，一张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可怕，就连手也是一样，看得我瘆得慌。

    “他要死了！”胖子这样说道，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应该只是没休息好吧？”

    “我瞎说的，看把你吓得，但是看他那样儿不止是没休息好，这些大兵都没休息也不见有那副渗人的样子，他之前抓我的时候我跟他打了一架，该不会是我的内力伤了他吧？百年之后他必死无疑啊！”

    “去去去……又开始跑火车了，吃你的东西去。”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没夫和胖子瞎扯，只不过这次胖子的话成真了。

    曹永峰死了。

    死得毫无预兆，他坐在第一辆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双眼紧闭，司机以为他是睡着了没敢出声说话，直到车子路过一个水坑剧烈晃动了一下，曹永峰也跟着倒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司机发现不对劲，一摸鼻子已经没气了。

    最大的指挥官没了，一群大兵围着卡车警戒，有人在检查曹永峰的尸体，我和胖子都不能靠近，只是我感觉我兜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我伸手一摸是个珠子。

    我懵了，那颗被曹永峰抢走的珠子又回到了我的兜里，它是怎么回来的？我不相信是曹永峰临死之前悄悄还给我的，我和他除了部队以外的地方没有任何接触，他也不可能把珠子还给我。

    曹永峰身上还带着一卷帛书，被检查尸体的人取出来交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副连长，而曹永峰的尸体则是被裹着放在了后面车厢的中间，两边坐着他的兵，下面是汉白玉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