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比鲜明

    严以青无奈地摸了摸脑袋，对于队友的出言不逊已经很是习惯，随即叹了口气，望向前方的祁思，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喜欢祁思的那双眼睛，总觉得没有神气，偶尔展露光芒，也只表露了一点野心而已。”

    “说到眼睛……”费凌的脑海中闪过卿奕和那一双如火似冰的眼，哑然失笑，“那个第一名的眼睛倒是很有神，但容貌的水准也实在太低了点。”

    “你也想不明白吧？我觉得老板这次是看走眼了。听说还是他力排众议把这个少年列为第一的，把其他几个评审员气得够呛。”严以青笑了笑，说着在办公室里听来的八卦。

    “听说燕氏兄弟也是评审员，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如何。”费凌回想起那对气质独特的兄弟，随口提了一句。

    严以青搔了搔头，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燕氏兄弟也是可惜了，给我们伴舞了快一年，还没得到秋董的出道认可，明明是前一届海选赛的前两名。”

    “海选赛的排名什么都不是，等到能够正式出道再说吧。”费凌嗤之以鼻，颇不以为然。

    “哈哈，你是不是对于自己在海选赛中屈居第二的结果很不满意？”严以青凑近费凌，对这个相处了很久的队友心理了解得十分透彻。

    费凌恼羞成怒地推了严以青一把，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这个第三名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

    “那没问题啊！我让排名第一的霖来嘲笑你好了。”严以青两手一摊，一副惫懒无赖的模样。

    费凌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对严以青报以仇视的白眼，“今天在后辈学员面前，我不想给你难堪！你再不闭上那张犯贱的嘴，当心我让恋霖以后都不写歌给你了！”

    “哎？你跟霖的关系比我铁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严以青偏偏不知死活地继续招惹费凌，他对这个年纪最小的团体成员一直是秉持着“我不欺负他，他迟早会被别人欺负死”的精神，不断地挑战其底线的。

    就在费凌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忍不住想往严以青的脸上招呼过去的时候，少年们的拍照顺序终于是定下来了。

    第一个拍摄的是柳淳心，依次下来是祁思、风骏、任曜、卿奕和与甄礼。

    卿奕和看了看身边的甄礼手中的“6号”号码牌，微笑了一下，“压轴出场啊，恭喜。”

    甄礼瞪了他一眼，脸色很不好，仔细一看，额头还在冒冷汗。

    风骏走了过来，低声鼓励他：“别紧张。看看前面人的表现，你会表现得更好。”

    卿奕和听到了风骏对甄礼的鼓励，有些讶异地看向甄礼，没想到这个少年牙尖嘴利的，竟然这么容易怯场吗？他思考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建议，“要不要跟我换一下号码牌？”

    “什么意思？”甄礼看向卿奕和，显然心动了。

    “看你比较紧张，可能最后一个出场对你的压力比较大。”卿奕和微微一笑，“我无所谓先后顺序的。”

    “那好——”甄礼像要把烫手山芋丢出去一样，向卿奕和递出了“6号”号码牌。

    “不行！”风骏中途抢走了号码牌，气呼呼地对甄礼教训了起来，“你要是连这点压力都扛不住，还做什么偶像啊！我看你这副样子就来气。”

    “我……”甄礼显然是对这个朋友非常看重的，被责备的同时也想不到什么说辞来反驳，眼圈儿都有点急红了。

    “看你们这个样子，倒显得我居心不良了。”卿奕和摆了摆手，走了开去，“还是维持原样吧，你们好好准备，拍照应该还蛮快的。”

    “哼，本来就觉得你没安好心。”风骏冲着卿奕和的背影，轻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又看向不争气的同伴，“你啊，多学着点卿奕和的心眼吧。不要只会一张嘴不饶人，多动动脑子，树立起信心才是最重要的。”

    甄礼欲哭无泪地看着手中的号码牌，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压轴拍摄啊！

    “啊，对不起，我来晚了。”摄影师带着没有多大歉意的笑容，背着看上去相当高级的胶片相机，脚步匆匆地进了摄影棚。

    “怜世，我都怀疑你临阵脱逃了。”严以青迎上前，捶了一记摄影师的胸口，笑了起来，“怎么，给我的师弟们拍照就这么没有干劲？”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有多忙，你那个完美主义老板还逼着我非得挤出半天时间赶过来。”面目颇为英俊的摄影师易怜世翘起薄唇，不满地抱怨起来，眼神扫过面前显得略为拘谨的六个男孩，“素质也就一般嘛，抵不上你跟费凌那一届的。”

    “那当然，也不想想我们现在红到什么程度了。”严以青的语气显得骄傲，实则为了降低易怜世的心理预期。他知道这位摄影师是杂志圈里超级抢手的，能请来他为少年们拍摄着实不易，天知道老板在想些什么！为一群还没出道的娃儿砸下重金，请来这尊大神，还得自己小心伺候着。

    严以青耸了耸肩，以眼神催促1号柳淳心快去换衣服。这边，他还得招呼着，让易怜世和其他工作人员全都动起来。

    在更衣间里捣腾了20分钟的柳淳心粉墨登场了。

    一身帅气的西装，配上锃亮的皮鞋，精英范儿扑面而来，倒不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更像是刚出社会的职场新鲜人。

    只见他踏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整理得干干净净的书桌前，拿起一本书，好整以暇地翻看起来。

    咔嚓！咔嚓！咔嚓！

    经验老到的摄影师选取了几个侧面镜头，将淳心最阳光的微笑留在了胶卷上。

    “很有精英范儿！”易怜世向走过来的柳淳心比起了大拇指，后者露出腼腆的微笑，瞬间又回到了少年模样。

    严以青在一旁冷笑。是啊！精英范儿十足。那是因为自己没来得及把今天的拍摄主题告诉易怜世，只是模糊地要求他抓取少年们最动人的瞬间。柳淳心表现的那是魅惑吗？以为捧个书本装一下王子殿下就能迷倒万千少女了？那是公元几世纪的想法啊？！他要的是魅惑的Sexy Boy！他偏来个Salaried Man！气得他胃都疼了……

    柳淳心朝严以青走了过来，满心希望获取几句夸奖，没想到严以青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转个身就关心起了2号祁思。

    “嗯？”柳淳心有些不解地揉了揉脑袋，素来读不懂他人心思的冷笑话王子还是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点恶意。

    “上班族你好啊，这一身行头看上去比我的年纪都大。哈哈……”严以青见祁思已经走到了镜头前，忍不住转过身，调侃起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柳淳心。

    “哎？真的有那么显老吗？”柳淳心张大嘴，呆呆地问，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加入秋时后的第一个作品有多么失败。

    “真的。”走过他身边的甄礼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往柳淳心的心窝再“插”了一刀。

    “Boy，你还太嫩，看看别人是怎么表现自己的。”严以青拍了拍柳淳心的肩膀，指了指在镜头前的祁思。

    “哎，那个人是祁思？！”柳淳心望着前方的男孩子，禁不住失声喊了出来。

    没错。那个少年已经变身为调情高手，湿润的发，随意执着高脚酒杯的手，再加上丰润的待吻状的唇，无意识地勾引着别人走近他，俯身亲吻这个不知心在何处的情场浪子。

    “太棒了！再来一张。”易怜世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变换着不同的角度，咔嚓了好几下。那张完美的脸是相机镜头的宠儿。

    “原来这样才叫魅惑啊……”柳淳心从祁思的表现中，总算是明白了那么一丢丢。

    “魅惑是分很多种的，祁思也只是表现了其中一种而已。”而且是颇为廉价的一种。这句话严以青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牛郎式的魅惑并不是秋时雨欣赏的款型。况且，祁思的脸蛋虽然美到极致，但他的眼神依然空无一物。魅惑若是不能传达到眼底，硬照还可以勉强对付过去，以后上了电视或电影镜头，那就是绝大的Bug，观众看久了总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