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落在不同地方传入耳里的是不同的声音,敲击的声音经过无规律的组合变为一首清脆悦耳的曲子,那是属于雨的嗓音。雨滴的每一声起落都像落在自己的心头上,像是哭泣,又像是诉说,那回声会在心里那最脆弱的地方深深揪一下,安静却震撼的,温柔却又是颤心的。
这部分已经了部分,男二和女二在那样的场景下争执哭诉,剧本上写着有戏,看剧本时,那个词看上去竟是那样刺眼。当导演问需不需要借位的时候,简夜说不需要,他的说辞是下雨如果不真来,则特写镜头没法拍,我也无法反驳,只是很坚定不移地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不透他的心思。没过多久,他便走过来像个没事人微笑着说:“不想多来几次就一遍过吧。”
我没理他,一直在一旁斟酌这样的场景该怎么诠释较好。
然后又在恍惚中开拍了,我们在室内先是起了争执,随后简夜一人冲入雨中,瞬间简夜全身就被打湿了。而我则是拿着伞跟到了外面,一脸严肃认真:“你闹够了没有?”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了,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他站在离我两米处像是在咆哮,像是在责怪。
我紧了伞柄,“我当然不信了!你们这么久的感情怎么会说没就没呢?”我在大雨中歇斯底里地喊着:“你看着她时候的眼神,才是你真正爱一个人时的最真实的表情吧!可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从来没有啊。”我气得扔掉了伞,那把伞在地上打了两个转后孤零零地躺在路边,接着我的声音又放小了,那细微的声音是对自己的不肯定,也是对他的不信,轻声又悲情地带着些许哭腔问:“你真的爱过我吗?”一瞬间泪水和大雨混杂在一起,可是应该拍不出来吧。
紧接着简夜一把那过那把伞倒过来以后,像是接着水,我一愣,他这是在干嘛?怎么又不按剧本来。接着他那哭的令人痛心的表情一瞬间流出来。“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最爱你的表情呢,难道从我的言行中你看不到丝毫我爱你的痕迹吗?”
“哗”一瞬间,他把那接满水的雨伞又倒到了自己身上。我一惊,“你疯了?”这下子我们两个人绝对要生病。本来剧情应该是我撑雨伞然后去帮他挡雨,现在是变成了扔掉伞在雨中胡闹。
“我很清楚我没疯。也许疯了,但是就算疯了,我爱的人还是你。”于是只见简夜拽过我拉到他怀里,随后低头了下去。
混杂着雨水的清新味道,熟悉的感觉又扑面而来,他的同从前一样,温柔又有力。雨水打击在我们脸上,肩膀上。他的双臂又抱紧了我些,接着则是地与我的舌绕,上沾上些许冰凉的雨水,最后则是他的经典,在快要结束时深深回一下。我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那个得我心烦意乱又痛彻心扉。让我忘了这是演戏,还以为是现实,于是对着他浑浑噩噩地低声呢喃:“你对其他女人也是这样吗?”
只见他勾一笑,又把我拉入怀里,“我只对你一人这样。”接着则是俯,在我耳边轻声细语:“若汐,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我顿时愣在原地,在大雨的冲刷下,轻声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我相信你。”
直到助理撑着伞拿着毛巾急忙跑过来我才意识到,刚才那是在演戏啊,是在戏里啊,为什么我会以为在现实甚至就这样陷进去了呢?我看着同样在擦水的他,不苦笑。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他刚才在耳边叫的名字,不是戏里的,是我的啊。
事实证明那个声音压根没录进去,就一个口型,但是就那个动作也加了不少分。“你们太乱来了,要是都感冒了怎么办?拍出来的效果确实好,而且很实际,戏一遍就过而且感情很到位,这就算在大牌演员中都是屈指可数的。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这部电影吗,我看了下角很适合你们啊,我绝对有信心把你们捧红的。”
接着便是我和简夜陷入了长久地沉默。
“你们再考虑考虑吧,先回酒店洗个热水澡,待会我叫人把姜汤送上去,别生病了。”
我点头,披着毛巾,就往上走。而简夜没几步就跟上来。“若汐,你太乱来了,跟着我一起淋雨肯定要着凉,你体质本来就不好。”
“我怎么样和你无关。”说着我紧了毛巾,又加快了脚步。
他跟着我走了几步,像是逼问般:“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那是在戏里。”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头发还滴着水,“你不也是吗?在电视剧里永远演得这么好。”
“我说的,是真的,所有对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管是戏里还是现实。”
我抿住嘴,抱着再也不相信的心态看着他,直面地说了一句:“我不信。”刚跑了几步,就看到陌生来电,我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这也是一种解。“喂?”
“喂,岑若汐,我们谈谈吧。”我没出声,很认真地想这是谁,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我却一时想不出来。直到那女声再次悠扬地响起。“我是夏兹末。”
然后我下意识地看向简夜,皱紧了眉头,咬了咬,最后终于住克制住情绪说:“对不起,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然后便挂了电话,什么话也没说就冲进房间,“啪”的一下关了门。
正打算回家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竟然找到片场来了。“岑若汐,好久不见。”
我无奈地眯了眯眼睛,停下脚步,凝视她那张精巧的脸,不由得感觉反胃,当然也丝毫没有一丝善意和客气,“你到底想要干嘛?”
“下个月我就要和简夜订婚了。”她微笑着说。
只听见我的心“撕拉”一下,像是被谁、践踏、一样,一瞬间穿过我的心脏,紧跟着就是变得麻木不仁又毫无感觉了。他们才刚刚23岁就想着结婚了?我和简夜在一起这么久了他都没提过未来的规划,这才在一起多久就想着结婚了?
“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居高临下毫不在乎的模样看着她。
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我希望你能来。简夜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好久!”夏兹末看到简夜出来,马上欣喜地贴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他冷漠的样子竟让我觉得爽快。
“伯父让我告诉你订婚日期已经决定了,就在下个月。”
只见简夜毫无表情暗暗地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问他,“这是我爸的意思?”我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什么时候连父母都见好了?
“嗯,他说结婚日期我们自己定。”她很自然地顺手挽过简夜的左手臂。
简夜也只是任她如此这样,说了句:“我知道了。”
“那走吧,噢,若汐,你会来的吧?”
我不做声,她转过头侧脸亲昵地看着简夜,突然走了几步,她的高跟鞋崴了一下,正巧简夜拉住她,“你小心点,刚下过雨路滑,你还穿着高跟鞋。”
“我挽着你,不就没事吗。”说着她轻轻转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你会来的,对吧?”她以为我不会回答。
可是我立马接下话,“看情况吧,抽得出时间我就来。”而那一刻夏兹末和简夜同时顿了顿,接着又往我的反方向走。
我心里怒斥着“恶心。”然后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和湿地,下定决心明天就把车买回来去。刚走几步,我便皱紧眉头,“啧,要不今天就去买了吧。”
突然有车灯找过来,我逆着车光看清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正是洛修远,他戴着墨镜,“哟,怎么一个人啊?”
我低咒一声,“真是见了鬼了。”
“介意我送你一程吗?”结果我还是赌气上了他的车。
“我要去买车。”
他歪过头看了看我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直到在路途中,他才又不住问:“和简夜分手了?”
我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听沐熏说的?”
“若汐,你果然还是和我在一起比较合适吧?”
我撑着头看着车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你说笑吧,我们是敌人。而且之前你又不是真的爱我。”
“那你现在不还坐在敌人的车上?”
“切。”
“那如果我说,我现在很爱你呢?”他见我不答,又懒散地转着方向盘,“如果我说我爱你爱到不要【琉镜】,不想回到过去了呢?”
他估计我不想说话,也没有再说下去,可是长时间的沉默后,我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有什么重要的的理由想回到过去,我也可以理解,可是,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况且,洛修远,我那时对你的爱还不及现在对简夜的百分之一。对不起,我实在无法放下他,无法抛下这一切的一切和你在一起。即使我们??????已经没有了结果。”
“啧,他到底有什么好?”
我没有再回答。
“今天谢谢你了。哎,你下车干什么?”我正想关上门,只见洛修远也下车正走过来。
“帮你参考参考啊。”
我也没阻止,径直走到了店里,看着停着的那一辆辆车,乱花了眼,我才不在意什么专业的术语,我岑若汐的东西只要过得上眼就行了。
“你有看重哪辆吗?”他随口问。
“我也不懂这些,就拿这辆吧,好看。”我指着其中一辆白的车,感觉就它与我最相配,说完还满意地点点头。
结果洛修远以一种异样的表情看着我,过了很久暗暗地说:“我的姑啊,这可是法拉利488。”
“噢,法拉利啊,挺好,就这辆吧。”
“姑啊,你知道这售价多少吗?340万耶。”
“嗯??????我还付得起。你那辆不是劳斯莱斯吗?简夜那辆我记得还是兰博基尼吧,我这辆又没什么特别的。”
“没想到你这么有钱,买法拉利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那是下定了决心。咦,我银行卡好像没带,你借我一下,回去卡号告诉我,我打给你。”
“哎。”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给我。“哎,岑若汐你真是何德何能?”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呀,银卡呀!有钱人。”店员应该本来还想问是否首付,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地拿去刷卡。
“彼此彼此。国内的唯十张金卡你父母就有一张。”
“嘿,你竟然知道。可是我从来不想用他们的钱。”我耸耸肩,接过了钥匙就拿在手里转,“好啦,去试试这车上不上手。”
上车以后,对面洛修远的车窗放了下来,他重新戴上那副黑墨镜,“要不我直接到你家去取钱吧。”
“想都别想!”
把车停在院子里后,拖了保安日夜守着,上楼后才发现,就算是买东西也已经不能让我心情好起来了。
第二十章 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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